方志强的这句话,倒是再一次让李潇潇看了他一眼,不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随后就移开了目光。
沉默了许久的林珊此刻终于走了上来,走到方志强身边,一把挽起方志强的胳膊,随即脸上一副凝重的说道:“谁说的?想陪你一起到老的女人多得是呢!”
这突然的一幕让李潇潇再度一愣,随即再度看了过来,当她看到林珊那紧紧抱着方志强手臂的手掌时,眼球突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不过片刻之后就再度恢复了平静,依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再度转过了头。
方志强却看了看林珊,随即把她的手掌缓缓的拿开,随后就一个人默默的走向门口。
毕罗春看着方志强那缓缓走出的背影,不由得喊道:“强子?你就这样放弃了?难道你忘了没有潇潇的日子你是怎么度过的吗?”
然而方志强这一次却并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丝毫动摇,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那样,一步步的对着门口走去。
“方志强!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别这么窝囊的走!”
毕罗春眼看着自己的话留不住方志强,突然变得着急了起来,对着方志强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这一次,方志强顿下了脚步,却并没有转头,他静静的站在原地,良久没有说话。
病床上的李潇潇背对着他,然而脸上的泪水已经哗哗直流,她的心里此刻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强子,我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远离你,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你,但我真的不想连累你……
李潇潇还是从前的那个善解人意的李潇潇,毕罗春和方志强原本的直觉都没有错,她不可能因为当初方志强和王霞的那件事耿耿于怀,所以她之所以做出那样的举动,说出那样的话,目的就是为了让方志强离开她!
她知道,如果实话实说,方志强一定不会离开她,她也知道,为了治疗自己这个病,需要花费的钱财和精力绝对会拖垮一个人!
如果她真的让方志强陪着她一起治病的话,钱可能不是最大的问题,但方志强一定会把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她的身上,而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或许,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她爱方志强的一种方式吧!
方志强与李潇潇之间,现在就差那三个字:对不起!
然而李潇潇不可能说出口,更不可能当着方志强的面说不出,她能编造出那个谎言,是做了何等了努力?下了何等的决心?
在这个时候,她不可能轻言放弃!
但是,如果方志强此刻回头,跟李潇潇说一句:对不起,或许李潇潇原本的决心就会彻底崩塌,随即一发不可收拾,因为她自己都想象不出来,自己究竟能坚持到哪一步!
然而,就是这三个字,两个人谁都没有说出口,最终的方志强,也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切都化为一阵叹息,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出一个字,还是选择默默的离开了。
因为自责,方志强说不出那三个字。
错误需要代价,代价只有自己来承担。
就像李潇潇说的,方志强不愿意让李潇潇来承担自己曾经犯过的一个错误的后果。
这,可能就是方志强爱李潇潇的一种方式。
有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爱的确微妙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步。
明明只差三个字,却谁都不愿意说出口,偏偏不愿意说出口的原因,还正是因为爱!
毕罗春看着这一幕,急的差点哭出来,眼眶里的眼泪甚至已经忍不住打转。
毕罗春知道,方志强的这一次离去,意味着他和李潇潇之间的所有可能性都彻底终结了,也彻底破灭了。
毕罗春想要继续对着已经走出门口的方志强追出去,可是又不忍心就这样离开病房。
最后在原地踌躇了许久之后,毕罗春着急的对李潇潇快速说道:“李潇潇,在我印象里你不是这样的人,曾经那件事,我代强子跟你说声对不起,他能做的所有事都做了,唯独没有乞求你的原谅,我来替他做!如果你反悔,随时打我电话!”
说完之后,毕罗春终于头也不回对着病房外跑去。
病房里,此刻正剩下了林珊和李潇潇两个人。
李潇潇坐在病床上,背对着林珊,林珊一直没怎么说话,此刻的她甚至已经忽略了林珊的存在。
终于,憋了这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李潇潇的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呜咽的声音让林珊一个女人听到都快要心碎。
泪水犹如洪水一般滴落而下,打湿了被褥,打湿了李潇潇的手背,那溅射起来的泪花犹如钻石一样耀眼夺目,却又犹如银针一样,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脏。
汹涌的泪水已经来不及擦拭,一股有一股的涌出眼眶,在这一刻,李潇潇之前表现出来的所有坚强和绝情全部化为了痛哭流涕,如果林珊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她绝不相信,原来爱情,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存在!
原本林珊是相信李潇潇之前的所有表现的,也正是因此,她刚刚才会刻意的去挽起方志强的手臂,一方面是为了给方志强一个台阶,另一方面,也是继续展露自己的情义。
可现在,同样作为一个女人,当林珊看到毕罗春和方志强刚离开病房,就如此痛哭流涕的李潇潇的时候,林珊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对方志强的爱,简直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
即便方志强自己都说白血病不是问题,可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依然不愿意连累方志强!
林珊承认,她跟李潇潇不是同一类人,她一向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事绝不可能藏着掖着,所以她自问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可能做到像刚才的李潇潇那样,把自己所有的坚强和绝情展现给方志强,然后再把所有的脆弱和不堪留给五人的角落。
这一刻,林珊体会到了“挚爱”这两个字的含义,并不是简单的相守一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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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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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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