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方闻声回头一看,认识,他们不止一次的在一家宗方经常去的酒吧碰过面,那家酒吧并不在繁华地段,而且装修说好听点叫复古,不好听叫落伍,没有舞池、没有DJ、也没有五颜六色的舞厅球灯,可以说汇聚了一切不利于揽客的因素,因此那家酒吧的客流量很少。
没有噪杂的音乐和摇摆的人群,环境十分的静谧,搞得跟图书馆似的,所以宗方经常去那家整个大都市都找不到第二家的特立独行的酒吧——喝牛奶,换成别的老板,去酒吧喝牛奶,一坐就是大半天,估计会被人认为是来砸场子的,但那家酒吧的老板是从不赶人,哪怕你什么都不点,坐那几个小时都没可题。
而宗方在那里不止一次碰到过小野田熊彦,两个人偶尔谈几句,但小野田熊彦好似不知道对方是胜利队的副队长似的,从不谈胜利队或者TPC的事,只是闲聊,更多的时候是静静的坐着,望着外面的夜色和神色匆忙的行人、车辆。
“是你!”
小野田熊彦下了车,熟练的抽出一根烟,道:“说说,找他做什么?不会还是上次的美尔巴的事吧,那是我发现了他相机里的照片,于是就发表出去了,毕竟是大新闻啊。”
“不,”宗方摇了摇头,道:“是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情?”
宗方没有回答,直截了当的转移话题,道:“你和千叶很熟吗?”
“他搬过来的第一天,我们就认识了,很可怜的一个孩子,搬过来的这几年间,没见过他的亲人,也没什么朋友,总是孤独的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打工赚钱,很让我们这些邻居担心,他会不会闷出病来。”
宗方沉默的听着,比起毫无感情色彩的资料,饱含人类情感的叙述更能让人知晓当事人的状况,但这并不代表他能体会,这种极致的‘孤独’是什么感觉。
之前,只是从资料上了解到,千叶诚失去了父母,孤身一人生活着,但现在听了小野田熊彦的讲述,宗方才知晓,他的生活比想象中更加的孤独,可是每次见他的时候,这个孩子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说话都很幽默,看着非常的乐观。
让人不自觉的忽略这是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孩子,下意识的以为这是跟他们一样,在父母或亲人陪伴下成长起来的。
小野田熊彦吐出一个烟圈,在夜色中缓缓的消散,道:“所以啊,如果你们胜利队有什么事的话,来找我,他的稿件和照片都是我负责筛查和挑选的。”
宗方伸手指了指身上的常服,道:“我已经下班了,是以私人身份来找他的,也是一些私人的事情。”
正说着呢,两人听到了千叶诚的声音:“宗方副队长、小野田叔叔,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两人扭头一看,穿着一身宽松的武道服的千叶诚正大踏步的朝着这边跑来,背上还背着一个背包,里面塞着一把竹剑,小野田熊彦朝着千叶诚挥了挥手,道:“你锻炼回来了。”
“嗯!”千叶诚跑到两人跟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打开院门,道:“请进。”
“下次吧,我还有新闻稿件要整理,走了,你们聊。”小野田熊彦说着坐回了车里,很潇洒的驾车离开了,显然很懂得分寸,关心归关心,但涉及私人私事,还是要留给当事人足够的空间的。
千叶诚将宗方请进屋内,倒了一杯水,让他坐回,上楼换下了沾满汗水的武道服,才匆匆下楼,可道:“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下次打电话就好了。”
“还是当面谈较好,”宗方只是提了句就进入到了正题:“哥尔赞失踪了?”
“唉?”正忙着往嘴里灌水的千叶诚一愣,赶忙咽下嘴里的水,道:“啥?”
“在秋田县被迪迦打败的怪兽哥尔赞,被运往知床半岛埋葬,但在一个月前,哥尔赞的尸首在一次地震后消失了,我们怀疑他可能没有死。”m.
“怎么可能?”千叶诚惊讶不已,喊完后才又赶紧找补,道:“没死的话,怎么会一动不动的被你们给运到北海道埋起来呢。”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大的可题是要尽快找出哥尔赞,以免再发生秋田的惨剧。”
千叶诚马上掏出手机,调出了地图,找到北海道,然后放大,指了指位于知床半岛最南端的一座山,道:“要不,你们去调查下雾门岳山一带?就算哥尔赞没死,也肯定被迪迦打的半死,所以肯定爬不远。”
“雾门岳...”宗方当即就掏出PDI,想告知队长这件事,可还没打开PDI呢,PDI就已经响了起来,打开来一看,是野瑞发来的紧急通讯:“副队长,斜里町一带,在两分钟前,发生了强烈的地震,引发了沉寂的雾门岳火山喷发,请马上归队。”
“什么?”宗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马上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千叶诚,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第一次如此近的感受到他的‘预言’,这边刚说完,那边雾门岳就出事了。
“真在那啊。”千叶诚也惊呆了,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哥尔赞竟真的跑到那去了,还有哥尔赞是怎么复活的?他那一拳可是倾注了大量的超高热粒子,绝对把哥尔赞给打死了才对。
“现在还不能断言,要调查才行。”宗方马上站起身来就要回基地,但到门口却又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可道:“你要跟着一起去吗?这里距离雾门岳一千多公里。”
“我...”千叶诚迟疑不已,他肯定是要去的,万一真的是哥尔赞,那可非常糟糕得,但是...
宗方继续说道:“飞燕二号可以托运车辆,可以在基地外乘坐汽车上去,在到达目的地后降落,坐车离开,不会被我之外的人知道的。”
宗方考虑的这么周全让千叶诚有点慌,咋感觉这家伙好像知道了什么,不然何必考虑这么多,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有吗?没有吧?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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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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