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二扔了蛇回来就没事儿人一样地说了一句:“行了,行了,都睡去吧,一条土蛇而已,我之前跟师父在南方的时候,半夜睡觉的时候,被窝还进过眼镜蛇呢。”
我瞥了李成二一眼说:“不吹牛你会死啊,眼镜蛇咋没咬你俩窟窿啊。”
李成二打了个哈欠说:“我去睡了。”
看这李成二回屋,齐云就对蒋苏亚说了一句:“小姐,您回房休息的时候,门窗关紧了。”
蒋苏亚点头,说罢,齐云也回房去了,胡思喜对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也离开了。
这边就只剩下我和蒋苏亚两个人。
我看着她问:“你是不是不敢一个人回去睡了?”
蒋苏亚婉儿一笑说:“是你不敢一个人睡了吧。”
我则是脱口而出:“那你陪我睡呀。”
蒋苏亚“啊”了一声,然后小拳头捶了我一下说:“你每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我“呵呵”的笑了笑。
蒋苏亚继续说:“我是昨晚睡的太早,现在有点睡不着了。”
我说:“我也睡不着了。”
接下来蒋苏亚就道:“宗禹,这次真的很谢谢你,让你为我冒险。”
我说:“这是我们荣吉大朝奉应该做的,另外,就算我不是荣吉的大朝奉,为了你,我也愿意这么做。”
蒋苏亚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忽然对着我的脸颊亲了一口。
我心里不由狂跳了起来。
接下来,我俩人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直坐到了天亮。
等着所有人都纷纷起床了,我和蒋苏亚才分开,然后各自洗漱,换了今天要进山的衣服。
我们都是换上了精神的运动装扮,我把自己的公文包也扔在这边,而是把自己的东西放进了一个双肩背包里。
同时也分担了一下团队的压力。
蒋苏亚穿着的是黑色的运动衣,白色的运动鞋,头发也是扎了一个马尾在身后。
人比之前看得精神了许多。
等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齐云还给我们一人身上喷了一下防蚊虫的药。
他说山里不仅蛇多,蚊虫也不少,特别是一些大号的山蚊子,有小拇指长短,被那东西咬一下,要起手掌大小的一个包,很难受。
严重还能中毒。
除此之外,山里还有蜱类的虫子,那些虫子才是最要命的。
说到这些胡思喜就说了一句:“以前家家户户养牛,养羊,牛蜱、羊蜱掉在山上,藏在灌木丛或者草窝里,人或者动物走过的时候,蜱就会趁机爬到人身上,然后钻进你的衣服里,在你身上咬一口开始吸血。”
“有时候,你能感觉到,有时候咬你半天,你都没有知觉。”
“那些蜱在山上待的时间长了,咬过不知道多少动物,身上有很多的寄生虫啊,病毒什么的,若是传给人,那可是一件麻烦事儿。”
“前些年,电视上不是有新闻,说是豫地有几个农民上山,然后被牛蜱咬了,最后进了医院,然后给死掉了吗。”
“所以啊,那些野生的蜱,我们是要注意点。”
听到胡思喜这么说,李成二忍不住扭了一下脖子说:“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浑身刺挠起来了。”
我问李成二,你身上不会已经有了吧。
李成二连忙摆摆手说:“我说着玩呢,哈哈……”
我们要进山的时候,胡思喜也是背着一把柴刀,一个水壶,还有一个装干粮的袋子跟了上来。
我问:“你也要去啊?”
胡思绪就笑着说:“我是你们这次行动的导游,老齐请的,钱都给我了呢。”
出了火石沟,我们直接沿着一条小路翻过了几座不高的坡岭子,然后便向远处比较高的山群走去。
往那边走的时候,我就忍不住问:“对了,我看你们村里,也没有牛圈、羊圈之类的,你们村里应该不养这些了,没有了牛羊,山里的蜱会不会少一点。”
胡思喜摇头说:“没少,近几年反而比前几年多了好多。”
“因为山里的野生动物多了,近几年连山豹子都有了,野猪什么的更是常见。”
“那些蜱虫的生存能力极强,大到野猪,山豹子,小到兔子,甚至是刺猬身上,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对了,还有蛇。”
“一些蛇磷上,也能看到蜱虫的影子,我们当地人称那些是蛇蜱。”
听到胡思喜这么说,我心里越发觉得膈应。
胡思喜走在最前面,然后是齐云,接着是我和蒋苏亚,最后是李成二。
齐云和李成二背的东西最多,不过他们两个却是走得最稳的,我们翻了几道山岭子,他们大气都不带喘的。
反倒是我和蒋苏亚,一边擦汗,一边开始大喘气了。
胡思喜毕竟是当兵出身,也还好,他也有照顾我和蒋苏亚,步子放慢了不少。
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眼前就没有什么山路了,整个山势也陡峭了起来。
胡思喜就对我们说:“之前我们走的那段路,还算是人们常去的地方,没啥危险,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就不一样了,我们村几年都没有人走一次,也是最危险的一段路,我预计明天中午我们可以到蛇庙。”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么远,不是就三十四里吗?”
胡思喜说:“距离是不远,但是你看看接下来的路,不少地方近乎于是悬崖,我们到晚上的时候,还要找个地方落脚,明天早起再出发,晚上这山高林密的,路也不好找,走错了方向,白白的浪费体力。”
我点了点头。
我也意识到前半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蜱的影子,所以我多多少少开始怀疑胡思喜的那一番话有水分。
走后半程路的时候,齐云就给我们一人发了一副白手套,他说让我带上,不然光是一会儿抓着荆棘丛爬山,都能给手磨破皮了。
我们沿着陡峭的山路爬了半个多小时,我就开始在我们行进的路上看到蜱了,蜱虫长的有点像是蜘蛛,但是头很小,腿很短,没有吸血之前身体是扁的,吸了血就会涨成一个球。
蒋苏亚好像很怕那些虫子,每次看到,都用手里撇下的树枝,把那些虫子打得远远的。
可越往山里走,那些蜱虫就越多,有时候我们一脚趟过一片草,脚面上能落三四个棕色的蜱虫。
吓的我们赶紧把蜱虫从鞋面上打掉。
有时候我们一不注意,蜱虫就会顺着我们裤子的口钻到我们的裤腿里,在我们的腿上咬上一口。
不一会儿我、齐云就分别中招。
我们把自己腿上的蜱拽下来,就发现自己腿上被咬出一个血坑来,一块皮都不见了。
将蜱虫摁在地上用石头砸碎了,它的腿还是动。
看着自己腿上被咬的伤口,我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伤口太夸张了,分明把我一块皮给拧下来了。”
齐云给我腿上擦了一些药说:“这些药杀菌效果很好,一般刚咬伤,就敷上药,不会有其他的问题,不过你要是感觉到不舒服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再给你打上一针。”
我对着齐云点头。
这个时候,我们在前进的时候,也顾不上好看难看,就把裤腿全部塞在袜子里面,这样可以较好的防止蜱虫往我们裤腿里面钻。
然而就算是这样,我们接下来所有人还是都中招了。
胡思喜、李成二的脖子上被咬了一口,蒋苏亚的胳膊上被咬了一口。
蒋苏亚的袖口都是紧的,领口也是束着,她都不知道那蜱虫怎么爬到她的胳膊上的。
处理好了蒋苏亚的伤口,她穿好衣服后,就说了一句:“这些蜱虫,真是神出鬼没啊。”
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一块相对来说比较平坦的地方,我们停下来休息。
同时喝水、吃东西补充下体力。
我们把地上清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确定没有蜱的踪迹后,我们才坐下来。
蒋苏亚大概是累坏了,直接靠在我身上。
而我则是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蒋苏亚笑着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齐云把身上的东西放在一块干净的地面上,然后一边喝水,一边巡视四周。
他走到一颗老槐树下面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喝了几口水。
胡思喜和李成二也是纷纷着地坐下了。
而这个时候,靠在我身上正在休息的蒋苏亚却忽然“啊”的大叫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蒋苏亚就对齐云喊道:“齐叔叔,赶紧离开那边。”
齐云一口水差点喝呛,等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也是发现了异常。
在齐云头顶一根树枝上,挂着一个类似马蜂窝一样的蜱虫球,那是有成百上千的蜱虫组成的。
齐云反应很快,也是发现我看的方向不对,他头也没抬,就往旁边闪躲,可那蜱虫球还是啪的一声掉了下来,砸在齐云的肩膀上。www.
一些掉在了地上,一些沿着齐云的衣服往齐云的脖子爬去,一些爬向手腕,还有一些往齐云衣服的其他位置爬去。
一瞬间,齐云半边身体爬满了蜱虫!
这个时候胡思喜更是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这不是普通的蜱虫,是蛇蜱!”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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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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