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海顺着窗户往外一看,只见袁虹的丈夫林杰正往屋内走来。安景海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林杰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这一整天的运气也太差了!
“那我回去了!”安景海没有心思在待下去。
“等我那个走了,我去你家找你!”袁虹一边抛媚眼一边小声说道。
“再说吧!”安景海知道过两天老婆就回来了,袁虹再去就不方便了。
“回来了!”安景海一出房门和林杰走了顶头碰,他硬着头皮打招呼。
林杰只点了点头,就直接进了屋子。
林杰看炕桌上放了两瓶罐头,皱了皱眉说道:“他拎罐头来干什么?安景海一见好看的老娘们儿就走不动道,你以后离他远点,少跟他腻乎!”
“我倒想跟你腻乎,你跟我腻乎吗?你要是能耐,你帮我转正,要不就少来管我!”袁虹口气很差。
“袁虹,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初你多纯洁,现在你再看看你,就差拿着手娟在大门口摇人了!”林杰的火也拱上来了。
“林杰,你骂人可够损的!你说我是卖的,那你不就是活王八头吗?告诉你林杰,我不想跟你吵,你少跟我来劲,咱俩都说好了,谁也不管谁,你现在跟我嘚瑟啥?”袁虹一点也不肯让步。
林杰没再说话,把房门使劲一摔,气鼓鼓地走了。
“自己不行,还管着我,连个孩子都要不上,真是个废物!”袁虹看着林杰远去的背影,嘴里小声嘟囔着。
林杰和袁虹的婚姻很特别,两个人是在一个家庭一起长大的。
袁虹的父亲死的早,她和妹妹随母亲一起改嫁到明德林凤武家,林凤武的媳妇儿在林杰三岁的时候就死了,两家并一家后,袁虹管林杰叫大哥,两个人年龄上差三岁。
林杰一直读完高中才因为特殊时期无法高考回到农村,在中学当了一名民办老师。
林杰会写诗,人也文质彬彬的,所以到了结婚年龄,他很挑剔,但他们家条件一般,他又是个民办老师,结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两个老人一商量,就准备把袁虹嫁给林杰。
虽然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好说不好听,所以林杰和袁虹都不愿意,可林凤武很强势,硬是把两个人凑上了一对。
两个人彼此太熟悉了,林杰始终不能突破心里障碍,总觉得袁虹是自己的妹妹,如果做那事就是**,最后二人勉强有了夫妻之实后,林杰彻底在袁虹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林杰并不是真的不行,只是跟袁虹不行,而袁虹跟林杰在一起也觉得别扭,根本没有那种意思。
两人曾商量离婚,可只是试探地在林凤武面前提了一嘴,林凤武就大发雷霆,两个人在林凤武面前心里都有阴影,都特别怕他,离婚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两个人毕竟都年轻,都会有正常的需要,于是两个人就定了一个奇葩的约定:两个人不离婚,但不限制对方和别人亲热,只要不领到家里就行。
可话是这么说,每当林杰看见袁虹和别的男人有亲昵动作的时候,他还是接受不了,总觉得自己在被羞辱。
袁虹也不是胡搞的人,想和她好的人,必须是有用的人,这个女人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她的目标是脱离农村,去西登县医院当一名医生。
到了那时候,她去了县城,远离林凤武,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和林杰离婚,再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做一个本分居家的小女人。
所以袁虹对这个推荐表志在必得,就是安景海搞不定,她也会让另一个人帮她拿到这个推荐表。
至于到了学习班,她肯定会好好学习,而且她觉得只要进了学习班,她就会找到进入前五的机会,只要负责出题判试卷的是男人!
林杰哪知道袁虹内心这些另类的想法,他注定是袁虹生命中的过客,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第二天中午,李大白的儿子来看他,结果正好被彭院长看见了。
彭院长很吃惊,因为李大白的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县卫生局的局长李潼。
“李……”彭院长刚要打招呼,却被李潼摇头制止。
过了一会儿,李潼亲自来到彭院长办公室。
“李局长,您父亲到这来看病,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呢?”彭院长赶紧沏茶倒水。
“彭院长,我带我爸爸来看病是私事,就不应该惊动你们,以后也要这样!”李潼话语诚恳,绝对不是摆样子唱高调。
“我下午还得回去,中午我请客,就在你们公社那个饭店吃,你叫着车医生,我和我爸爸随后就到。说好了我请客,千万别争啊!”李潼说完回病房去了。
局长请客,彭院长哪敢怠慢,赶紧叫上小兰,忙不迭地去了饭店,嘱咐厨师今天做菜的时候用点心。
过了一会儿,李大白父子还有崔喜过来了。
“今天这顿饭主要是感谢车医生,她是我见过最负责,最优秀的医生,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李潼毕恭毕敬。
小兰不知道李潼的身份,所以也很随意地和李潼碰了一杯水。
崔喜是李大白特意叫过来的,他就是喜欢这个小伙子,所以吃好吃的不能落了他。
李大白当着大家的面先把小兰一顿夸,然后又把崔喜一顿夸,弄得小兰和崔喜都有些不好意思。
彭院长忽然灵机一动,叹了口气说道:“车医生是不错,可惜还是个村医的身份,不知道哪天卫生院不缺人,她就得回去种地,可惜啊可惜!”
李潼没说话,偷偷观察小兰。
“没事,在哪不都是给人看病吗?李大爷,以后我要是回小砬子屯了,你就住我们家,我还能给您针灸!”小兰的话语如春风拂面。
“好,这丫头和喜子一个脾气,我喜欢!”李大白点头称赞。
“你们卫生院不是有推荐名额吗?我觉得这样的名额就应该给车大夫这样的大夫!”李潼问彭院长。
“可惜车医生家里负担重,一个月的封闭学习她有困难,所以这个名额给了别人!”彭院长边摇头边叹息。
崔喜听完,眉头紧皱,而李潼若有所思,也没有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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