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俊豪的话,冯盎与刘博文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这样的办法他们不是没想过,可想要到达南越之地的后方谈何容易,光是跨洋过海这就做不得,更别说运送那么多士卒过去,这个想法在刚刚升起之后就胎死腹中。
没想到今日却听到罗章要用海船送他们的军马去南越之地的后方,这令冯盎与刘博文都怦然心动起来。
不过罗章真的有那么好?没有代价?
二人的目光同事看向冯俊豪取出的那块绢布。
冯盎当先拿起查看起来,这一看眉头就紧皱起来,随即将绢布递给刘博文。
刘博文忙结果细看,这一看不由得开口道:“这罗章实在太过分了,不建国没问题,以附属大唐为根本,每年上缴岁供也可以做到,可这在南越海边建设港口,罗章想做什么?这根本就是想看着我们,拿我们当犯人!!”
“俊豪,你怎么想的,跟我们说说!”冯盎看向自己的儿子道!
“父亲,刘先生,稍安勿躁,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罗章之所以要在那建立海港其目的是要获取利益,他想将南越之地的资源贩卖去北方,再把我们需要的东西从北方带来,这一来一回您说他能赚多少?另外,我们若是想让他运送东西需要支付运送费,这又是一笔钱,我觉得他看重利益大于监视我们!”冯俊豪分析道。
“说的有些道理,继续说!”冯盎点点头,示意冯俊豪继续。
“另外,南越之地被我们占据后,地盘就是我们的,那罗章即使建设海港,表面上是他的,可实际上我们想夺取过来就可以夺取过来,不过夺取过来的代价不小,罗章以后再也不会给我们运送所需之物,也不会帮我们售卖南越之地的资源,而我们想要售卖东西就得从那森林北上,其难度可想而知,所以,我们是合则两利,这也是我答应他的原因,而不像刘先生说的那样被监视!”冯俊豪侃侃而谈道。
冯盎再次点头认可了冯俊豪的话,就连刘博文也赞同起来。
“公子能有此决断,如此想法,我不如也!”刘博文有些汗颜道。
“先生何必这样说,您不了解情况罢了,您若是跟我一起前往,也会与我所想一致!”冯俊豪忙谦虚道。
就在这时,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人,冲着冯盎躬身道:“家主,刚刚得到消息,罗章已经带着大军撤离了!”
“撤离了?看来他还挺信守承诺!”
“俊豪,罗章的话里是不是也有让我们从蜀中撤军?”冯盎询问道。
“是的,父亲!”冯俊豪如实道。
冯盎没再说话,而是静静端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冯俊豪与刘博文也没出言打扰,说一千道一万,最终的决定还是得冯盎来下,到底是同意罗章的建议去占领南越之地,在南越生根发芽,还是不理会罗章的话,继续将蜀中打下,作为自己的基业,这实在难以决断。
毕竟调集大军攻打涪陵可是消耗不少,这时候撤军损失可想而知。
可若不撤军,就等于与罗章,与陛下撕破脸皮,下一次怕就不是二万大军,而是十万大军了!
良久,冯盎长叹一口气道:“就按俊豪与罗章商议的办吧,立刻下令撤军,我们去南越!”
“父亲英明!”冯俊豪大喜过望道,冯盎赞同他的决定,等于说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若是罗章信守承诺,那么南越之地的攻下,他当属最大的功臣,其接班人的地位谁还能撼动的了,那些窥视位置的人怕也只得死心!
“大人此言大善!”刘博文也点点头道。
“另外,打探罗章的海军现如今情况如何,之前一直听罗章的舰队如何厉害,若真如此,我们就再无后顾之忧了!”冯盎吩咐道。
“此事孩儿定会仔细打探!”冯俊豪出言道。
“好,就这样吧,有什么消息即使禀报给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冯盎深吸口气道。
当下,冯俊豪与刘博文就分头行动,冯俊豪去打探罗章所说的情况,与他海军的事情,而刘博文则安排攻打蜀中大军撤离的问题,以及攻打南越之地的事情。
不说冯俊豪他们如何忙碌,罗章的军营里,经过一天的赶路,大军终于扎营休息,赶了一天路,罗章也有些疲累,主要是完成了任务想早日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另外远征高句丽在即,他也得赶回去安排事情。
对于他答应冯俊豪的事情,罗章也在第一时间就飞鸽传书回了长安,这种事情不与李世民说,那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眼下就看冯盎到底怎么选择,怎么做,他与冯俊豪说再多,最终决断还是看冯盎,若是冯盎不答应,那商议的事情完全可以推翻,冯盎该攻打蜀中还是会打。
可那时候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罗章领的命令又不是带人攻打冯盎,而是劝其归顺,冯盎不归顺,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在罗章看来,这件事冯盎答应的可能性极高,毕竟与蜀中相比,南越之地则是更好的选择!
长安,李世民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罗章撤军返回的密奏,心头不由得火气。
御书房里,李世民拍着桌子大骂道:“这罗章到底想做什么!!!”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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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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