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府,这几日,长孙无忌终于睡了个踏实觉,不用为大长老的事情烦忧,让他心中的大石落了地,眼下只要等待那位高人如期来取东西,并帮大长老解决身体问题就行。
今日并不用上朝,长孙无忌难得有闲暇在花园里散散步,可还没多会,就见大长老急急惶惶的走了过来,这让长孙无忌很是不解,难得又出什么变故了?
“大长老,你为何这样慌张?难得出了何事?”长孙无忌不等大长老开口,先一步问道。
“家主,出事了,大事不妙啊!”大长老苦笑不已道。
“恩?出了何事?”长孙无忌微微一愣道。
“今日是褚遂良三司会审的日子,刚刚孙伏伽传来消息,似乎会审对褚遂良很是不利,李道宗紧咬着褚遂良不放,孙伏伽正在做挽救,但若是再不想办法,他怕独木难支啊,毕竟还有个魏征,直到现在魏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可以肯定的是,魏征跟他不是一路人,您看这事怎么解决?”大长老诉说道。
闻听此言,长孙无忌拍了拍脑门,暗骂自己怎么将这件事给忘记了,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去找李道宗谈谈的,可诸事缠身,把这件事给忘了,以至于现在都三司会审了,他这才想起来,现在找李道宗谈虽然有一定的可能让其高抬贵手,但希望并不大,且就算能成,那付出的代价可高了去了,但就这样失去褚遂良这个左膀右臂又不行,一时间,长孙无忌也犯了难。
“你去告知孙伏伽,让他尽量拖延时间,最好明日再审,我今夜就去找李道宗谈谈!”长孙无忌背着手吩咐道。
“是,家主,我这就给孙伏伽去消息!”大长老点点头应诺道。
看着离去的大长老,长孙无忌暗骂褚遂良个白痴,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还要他去擦屁股,真是没事找事。
跺了跺脚,长孙无忌也没闲着,回到屋里想对策去了,毕竟李道宗可不像孙伏伽那样好对付,总得拿出个章程来与他详谈。
密谍司后堂,孙伏伽,李道宗,魏征三人端坐在一起,看着对面坐着的李道宗与魏征,孙伏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二人无论是谁都不好对付,同时也暗骂长孙无忌怎么不早点做好后事安排,弄到现在他左右为难。
“李大人,你刚刚在堂上拿出的证据可否给我一观?”孙伏伽开口道,不管怎么说,先了解事情才好想对策。
李道宗自无不允,挥了挥手,一旁站着的侍卫就将刚刚堂上取出的锦盒放在了桌上,随后退了下去。
李道宗推了推,将锦盒推到了孙伏伽面前道:“东西在这,你随便看!”
孙伏伽也没耽搁,打开锦盒拿出布帛观看起来,这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暗骂褚遂良个白痴,怎么能写这样的书信给人呢,难怪找的人也是白痴,居然想着撒钱的招数,来了个不打自招,当白痴遇上白痴,不露馅就怪了。
书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吩咐刺杀者对刘仁轨的海军投毒,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从笔迹上看这的的确确就是褚遂良的文笔,他有心想要辩驳,却不知该怎么辩驳。
要知道,褚遂良的文笔很是特殊,陛下对其书法也很是欣赏,虽说也有人临摹他的笔迹,可能临摹的一模一样,打死他也不相信,亏的褚遂良叫屈说有人陷害他,他都替褚遂良感到害臊。
可不管怎么说,褚遂良的随机应变还是给了他一点时间与回旋的余地,不至于太过被动。
观看良久,孙伏伽咳嗽一声道:“此书信看上去的确是褚遂良所写,但不排除有人临摹的可能性,李大人想必也知晓褚遂良的书法是得到陛下赞誉的,有不少人都临摹他的书法,说不定真有人能临摹的如此相像!且换做谁也不会写这样的信件给人吧,那简直就笨到家了!我觉得这里面怕是大有内情!”
李道宗翻了个白眼,但却没有就此驳斥孙伏伽,而是点点头道:“这书信我会呈给陛下一观,想来极其了解褚遂良书法的陛下应该会有所判断,究竟如何评判,我们让陛下定夺,你觉得如何?”
“这......”孙伏伽心头将李道宗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给陛下?那还有好,这信分明就是褚遂良写的,陛下一看就能知晓,到时候盛怒之下,褚遂良不被砍了就怪了。
就在这时,孙伏伽的家臣走到其身旁,在其耳旁嘀咕了几句,这让孙伏伽微微一愣,随后眼中露出一丝了然,默默的点点头,让家臣下去。顶点小说
一旁的李道宗深深的看了孙伏伽一眼,没多说什么。
“魏大人今日为何不发一言?您也是三司会审的一员啊,这封书信您怎么看?”孙伏伽转移话题,看向魏征道。
“我没什么意见,你们看着审就好,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你说呢,孙大人?”魏征反问道。
“咳咳,魏大人说的的确在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这点我赞同,今日我觉得就审到这如何?就这封书信我们还需好好参研一番,最好是找人验证这是不是褚遂良的笔记,至于呈现给陛下,我觉得暂时不必,陛下既然将此事交给我三人,我们就得给陛下一个交代,若事事都去找陛下,那要我三人有何用?李大人您说是吧?”孙伏伽再次转头看向李道宗道。
“既然孙大人如此想,魏大人也不反对,那今日就到这,这书信等孙大人找到书法大家,在来找我参研一番是不是褚遂良的笔记吧!”说着李道宗就将那书信从新放入了盒中,交给侍卫收了起来。
没在这里多停留,李道宗第一站起身向外走去,魏征紧随其后,也没多停留。
看着离去的二人,孙伏伽深深吸了口气,将胸中的浊气给排了个干净,实在是今日的事对他来说太过压抑了,他真想一拳头把褚遂良这个蠢货给打死,这都叫什么事嘛!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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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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