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村灭寨,对于死侍来说,做的毫无痕迹。
山寨中的口粮,财物,被死侍搬运至沿途的道路,然后所有死侍消失在原地,身形再次潜入大地深处。
韩擒虎说不到练兵的时候,朱拂晓也不勉强,只是在路上继续慢慢悠悠的赶路。
一路上十八死侍不断屠灭盗匪,将一批批物资送入队伍内。
说实话,做盗匪的都是穷得活不下去之人,就算在山中成了气候,又能有多少存粮?多少钱财?
不过积少成多,朱拂晓还是狠狠的发了一笔大财,须知盗匪成了气候,最先祸害的就是城中大户人家,富贾商贾、过往商队,都难以逃离毒手。
“大帅,前面发现一堆财物,有粮食与财宝,还请大帅定夺。”第二日清晨赶路,才走了半个时辰,就见秦琼已经前来禀告。
“粮食充军,财宝带来。”朱拂晓坐在马上,不以为意的甩了甩马鞭。
“大帅,路上无缘无故出现财物,唯恐有诈,这财物怕是不能留。”秦琼略带试探的看着朱拂晓。
“这是我放出的探马,在山中剿匪所得,后面还多着呢。日后若发现粮草,直接充军,财宝直接给我送来。”朱拂晓意有所指。
秦琼一愣,然后点点头,然后转身下去吩咐。
不多时就见大批财宝被送来,然后朱拂晓将宝物收集起来,大队人马继续上路。
一路上兜兜绕绕大半个月,这一日韩擒虎来到朱拂晓车马前:“大帅,半个月练兵,已经有了些模样,如今可以叫手下士兵见血了。”
“哦?”朱拂晓面带喜色:“果然?”
“果然!”韩擒虎道:“末将已经探测到,前方五十里外有一座三百人的山寨,里面住着绿林盗匪,可作练兵之用。”
朱拂晓点点头:“一切都交给将军了。后面只管练兵,至于说咱们的行程,却是不忙。”
韩擒虎闻言点点头,然后开始下去布置。
不过半日,便来到了那山寨地界,然后韩擒虎率领大军一路上先将那山寨的探子围住,然后将所有探子拔除,不等那些盗匪反应过来,便已经将那山寨团团围住。
没有什么好说的,攻破山寨就是为了练胆,一声鼓响三千大军径直向山寨冲去。
秦琼打头阵,一个照面便攻破山寨大门,然后退了回来,将战场让给身后训练了一个多月的士卒。
面对着朝廷大军,狗急跳墙的盗匪并不顾忌,而是直接大开杀戒选择杀出一条血路。
朝廷大军虽然经过训练,但毕竟是没有见过血的雏,一个照面便被盗匪砍翻在地,刹那间血流成河,下意识的后退。
“后退者斩!”韩擒虎看着队形散乱的大隋军士,瞳孔猛然一缩,并没有出手相助,而是拿起长刀,劈杀了一个后退的士卒:
“军法无情,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韩擒虎声如惊雷,传遍整个战场。
前有盗匪,后有宗师级的高手韩擒虎压阵,这一路上韩擒虎早就在众人面前树立起了绝对威望,众人不敢违抗韩擒虎的命令,再加上这一个月的训练,看着扑杀过来的凶悍盗匪,不由得攥紧手中长刀,然后扑了出去。
只要挥出第一刀,克服了对鲜血的恐惧,接下来的杀戮就是水到渠成。
盗匪虽然身经百战,但面对着训练有素的朝廷大军,经过初期的手忙脚乱之后,盗匪唯有被屠杀的份。
朱拂晓静静的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士兵,并没有出手相助,大丈夫马革裹尸,既然选择了吃军粮,就要承担这份风险。
战后统计,秦琼来报,此次三百盗匪全歼,士兵死伤两百多。初期一开始不知所措,被人砍死的士兵,占据了大半。
“吩咐随行的军医上前疗伤。”朱拂晓吩咐了一句。
损伤两百士卒,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过不论是秦琼也好,韩擒虎也罢,都没有太过担心。
有损伤又能如何?
后面盗匪多得是,只要招揽一批盗匪充军,可以轻轻松松的填补空缺。
而且老兵带新兵,用不了几日训练,便可指挥如臂。
说是残酷也好,不将人命看在眼中也罢,都不重要。这是自古以来行军打仗者都在做的事情。
大军撤离,只在山中留下数百具尸体。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忽然大地上黑烟缭绕,十八道人影出现在了山寨内,开始吞食山寨内的尸骨,用来壮大自己。
大军一路走走停停,接下来的半年,铁血大军已经初步成型,令行禁止军纪严明,动如风火静如山林。
一路过处,大大小小山寨足足挑了七十八家,死伤的盗匪无数,朱拂晓麾下的大军也死伤无数,军中面孔换了一茬又一茬。
“前面便是武夷山地界,在这武夷山地界,有大盗雄阔海汇聚十万雄兵。更有道门无上真人赵元明辅佐,想要三千对十万,难如登天。”秦琼看着手中地图,坐在大帐内对着朱拂晓道了句。
“话不能这么说,雄阔海手中虽然号称大军十万,但却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韩擒虎摇了摇头:
“人数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统帅与兵器才是,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况且雄阔海占据武夷山地界一十八县,每个县城皆有大军把守,十万大军分到十八县城,又能有多少?”
十万大军再多,可真心肯为雄阔海卖命的又有几个?
三千大军虽少,但却都是精兵良将,更有三大宗师坐镇,面对雄阔海谁胜谁负还难说的很。
“赵元阳加上雄阔海,便是两位宗师。十万大军足矣抹平咱们这边宗师的优势。”秦琼用兵的风格是稳妥老成,不肯冒半分危险。
听了这话,朱拂晓眯起眼睛:“此次战役,全赖两位将军,我只负责压阵。”
秦琼闻言皱眉,过了一会才道:“末将愿意与雄阔海斗阵,到时候趁机牵扯住雄阔海。韩将军趁机发动大军,一举破了赵元阳的十万大军。”
“此计可行。”韩擒虎点点头。
武夷山上
地脉之气升腾,赵元阳、叶法善、雄阔海三人正在山巅吐纳磅礴的地气。
待到月上中天,吐纳完毕,才见三人齐齐停下,雄阔海看向赵元阳:“军师,那朝廷的大军来了。领头的是在洛阳城出了好大风头的朱拂晓,还有一个是韩国公韩擒虎,以及张须驼麾下虎将秦琼。咱们虽然有十万大军,但盘子太大,只怕难以守住。”
赵元阳闻言自袖子里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手心里慢慢转动,过了许久后才瞳孔一缩:“不妙啊。那领头的朱拂晓,实在是难以对付,不是命数中人。按理说该是一个死人才对,怎么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师傅,咱们现在如何是好?”叶法善看向自家师傅。
“咱们之所以在武夷山划地为王,为的就是这武夷山地脉,为的是这武夷山中洞天福地。此次三大宗师联手而来,咱们怕扛不住。”赵元阳看向雄阔海:
“你将那十八县的兵马撤回来,汇聚于一处,与朱拂晓做一了断。”
“唯有十万大军汇聚,才有一线希望。否则叫其逐个击破县城,咱们唯有兵败的下场。”赵元阳道。
雄阔海闻言眼皮跳了跳:“那可是十八县城啊!”
到手的地盘交出去,他手下的士兵能答应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赵元阳眯起眼睛:“即便如此,你我胜算依旧渺茫,卦象中总是有一股不可想象的力量汇聚于局势之外,似乎随时可以摧毁你的十万大军。这股力量浩浩荡荡不可阻挡,战胜于命理之上。”
赵元阳不愧是天下第一‘命师’,他虽然没有直接推测出朱拂晓掌握魔法之力,但却也推测到有一股不可思议之力随时都可降临而下,摧毁赵元阳的一切。
“局势之外的力量?”雄阔海有些不敢相信。
赵元阳闻言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道:“若败,你当逃亡齐鲁大地,在哪里或许有东山再起之机。或者直接投靠瓦岗,可以为你化解劫数。”
雄阔海不语,许久后才道:“我倒要看看,那朱拂晓是否有三头六臂,竟然被人称之为天下第一宗师,我却是不服。”
说完话雄阔海身形消失在了黑暗中。
“师傅。”叶法善看着赵元阳。
“咱们走吧,雄阔海败局已定,借助此地的龙脉,你已经炼化了龙珠内的真灵,接下来就是水磨墨的功夫,咱们去太原寻找机缘。”赵元阳眯起眼睛。
“雄阔海就这般放弃了吗?”叶法善眼睛里露出一抹不忍。
“我在助其一臂之力,相助其躲过劫数。至于说武夷山地界的造化,却是难以得到了。那先天玉身终究是与你无缘。”说完话只见赵元阳波动手中铜钱,一股浩瀚的生命磁场冲霄而起,波动了冥冥中的命数:“武夷山比邻獩貘部落,据说李子通正在寻找那先天玉身,能不能逃得性命,还要看你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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