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男子气概,更多的时候,其实是被逼出来的。
就比如眼下。
江庭希自己一个人走了,而杨岳峰跟周勇锐、楚星河三个大男人却在原地畏缩着。
“走吧。”杨岳峰沉默了一下,忽然也往前面跟了去。
“你往那边走干嘛?木筏在下面,要过河,我们得往回走。”周勇锐提醒道。
“继续往前走吧,总不至于她一个女孩子都敢再试试,我们三个大男人反而连她都不如?这传出去不会让人耻笑吗?”
“她犯傻你也跟着犯傻?文钰彬就那么没了,你想步他的后尘吗?”
周勇锐反正是不打算前去,扭头就问楚星河:“楚老弟,你觉得怎样?你觉得我们该往前还是往后?”
三个人,三票,当少数服从多数。
楚星河使劲地摩擦小腿肚子:“我抽筋……你们决定就好,我抽筋……啊,疼。”
周勇锐脸一黑,有点想锤死他。
“阿勇,好不容易来一次,我想,你心里边应该也是想通过这场考核吧?可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我们回去之后,还真没脸跟人提这个事。
这样吧,再试试,大不了你跟我后面,我若死了,那你就跟楚老弟两个回去,这总行了吧?”
杨岳峰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句话。
周勇锐听了他这话,龃龉道:“你这是什么话,搞得好像我很害怕一样,告诉你,我可不怕。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以身犯险而已。为了一个考入圣天学院的名额,真拿命去拼,是不划算的。”
“是,我知道你不怕,算是配合我一次,行不行?”
“你执意要这样,那我还能说什么?”
“谢了兄弟。”
杨岳峰在他肩头拍了一下,然后就往前而去。
周勇锐喘了几口气,也只好跟上。
他一走,楚星河也立马站了起来。
周勇锐猛然回头盯着他。
“咋了,周哥?”楚星河身体一缩。
周勇锐绕到他身后,忽然踹出一脚就踢在他屁股上:“我他妈让你抽筋。”
“……”
楚星河哇哇大叫,赶忙跑到前面去。
他们三个跟着江庭希又走了2公里的样子,所至之处,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地形。
至此,江庭希也可以确认一个事情了。
那就是——这里根本没有绕行的可能,圣天学院把考核点设置在这里,其目的就是想让他们解决掉这个问题。
“这下你们该死心了吧,根本没路,过不去的。”周勇锐再次释放负面情绪。
“不,应该是有路的,圣天学院不可能让我们做一道根本没有答案的题。这是不符合逻辑的。”江庭希道。
周勇锐冷笑道:“这一路过来,你不都亲自看了么?满地都是岩浆,哪里有什么路?”
江庭希沉吟了一下,忽然指着那连绵的岩浆地附近的岩石说道:“也许,那就是路。”
“庭希你的意思是,踩在这些岩石上,就可以通过这片岩浆地?”杨岳峰也张望了两眼。
“很有这个可能。”
“这倒是个法子,以我们的身手,从岩石上陆续跳过去,问题应该不大。”
周勇锐道:“表面上看着问题不大,但后面如果岩石与岩石之间的间隔超过四五米了,又怎么办?到时候你在岩石上,无法助跑借力,也根本是跳不过的。”
“也许,我们根本不用跳。”江庭希忽道。
“不跳?难道你游过去吗?”周勇锐冷嗤道。
江庭希娥眉一扬,说道:“有句古话叫逢山开路,遇水结桥,我们可以带两根10米长的树干,将它搭在岩石与岩石之间,这样的话,就算间隔超过四五米,我们也能轻松通过。”
“这倒是个好办法。”杨岳峰点点头,表示赞同。
用树干搭桥,第一,可以节省体力;第二,也可以减少风险。
一个人在紧张的情绪之下,有时候就难免会出错,万一要是没跳好,那就得落一个跟文钰彬一样的下场。
有了树干搭桥,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只要随便在树干上借力,就能轻松跳到另外一块岩石上去。
“试试吧。”
杨岳峰主动去砍树。
说起来,这地方的植物也的确是很奇怪,旁边明明有火山在喷发,空气里也时常有着火山灰。
可就算是这样的环境,沿江位置,也仍旧有草木生长。
而且有些树木,个头还不小。
按照江庭希所言,杨岳峰挑了两棵笔直的树,直径有人的大腿粗细。
砍了树后,他就跟周勇锐一人扛一根树。
楚星河就负责背负他们俩的所有包袱。
当第一次的桥被架好之后,江庭希是第一个走上去的。
有了她的带头,周勇锐也看在杨岳峰的面子上没再说什么,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他们四个人就这么扛着木头,走一段搭一段。
过了50多米之后,突然,前面居然可以看到连绵的岩石之地了。
“咦,我们这……算是通过了吗?”楚星河茫然地看着前面。
这,就过来了?
前面十多米之外的地表,有的地方也不再是焦黑色了,而是黄褐色,那分明是土壤的颜色。
“先过去看看。”
杨岳峰把肩上的木头,架到最后一个距离之上。
这最后一关,岩石与岩石之间,足足有8米多的宽度。
这个距离,如果真要他跳,他铁定是跳不过去。
但他肩上所扛的木头,也幸好是10米长的,搭过去之后,还有2米剩余。
周勇锐肩上的木头一起搭好后,桥体又平又稳。
此时,杨岳峰心中也再次感慨,还是庭希的心思比较细。
若是他们没带这两根木头,那这会儿就必定要再转回去另寻他法。
桥一搭,四人接连走过。到了对岸后发现前面果然是没有岩浆地了。
这第二关,算是过了。
“我们居然真的过来了。”楚星河一路揪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
“阿勇,这次听我的,没错吧?”杨岳峰也很高兴。
周勇锐心里其实也挺高兴,但面子上终究有点不过去:“侥幸过来而已,前面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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