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市,高桥医院。
精英区跟平民区一样,医疗都是免费的。
尤其是像齐队这样的公职人员,在医院里更能受到高规格的VIP待遇。
凌纪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手术室没出来。
联想到昨晚他浑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在手术室待这么久,倒也不算奇怪。
那么多伤口,光是消毒、缝合就要一点时间,如果伤了内脏,那需要的程序就更多。
“哼,你终于舍得过来了?齐队为公受了伤,我们所有人一大早就过来了,你一个人,到这个点才过来。你可真是有心啊。”
重症室外边,几乎整个靖安局的人都在这里。
小鹿真希他们在走廊的最末端,凌纪刚上楼就看到了他们。
然而,这一露脸的功夫,就被杨佳龙逮着机会喷了一句。
“我们都要打算走了,你这会儿跑过来干什么呢?装样子,也该有点诚意吧?空手而来,像什么话?”
见凌纪没回嘴,杨佳龙得势不饶人,又喷了他第二句。
仗着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他还故意将斥责的声音加大了几分。巴不得所有人都听到。
凌纪皱了下眉头,心说,老子昨晚救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居然有脸说我?
“杨佳龙,你够了,凌纪肯定是有原因耽误了。况且,我们那么早过来,也没见到齐队。”
小鹿真希出面制止了杨佳龙的喷功,然后对凌纪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她也没再说什么了。
看样子,她是真的挺担心齐队的。
“真希师姐,齐队怎么了?”凌纪故问了一句。
小鹿真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于她而言,对齐队的感情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在凌纪、马先国、汤士松、杨佳龙,甚至其他的靖安卫的眼中,齐队只是个同事、上级。
而她这边,齐队跟她父亲是老相识,是朋友。因此,齐队在她眼里,也是长辈。
所以,这会儿这条走廊里虽然站了很多人。
但可以直白的说,大部分人是为了“形式道义”才过来探望的。
真正出于关心的,恐怕除了她,也找不出五指之数。
因此,心系齐队安危的她,现在也没心思去讲事情原因经过,而且她也不是特别清楚。
但她不说,马先国却是替她说了:“齐队昨晚遇袭了,受伤很重,抬到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护士将他衣服剪开后,那身上几乎就没有一寸地方是完整的,都是往外翻开的刀伤,真是吓死人了。
从早上5点,就被送进了手术室,这会儿还没出来呢。”
“什么人能把齐队伤成那样子?”凌纪故作惊讶。
“谁知道呢?不过,据说凶手已经伏法了,齐队昏迷前,应该是拼死杀掉了那凶手。所以刑侦队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齐队和凶手都躺在地上。凶手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反正我们是没权力去看的,究竟是谁,估计局长他们可以查得出来。”
凌纪听了后,对小鹿真希安慰了一句道:“放心吧师姐,齐队那样的好人,一定会逢凶化吉的,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来了。”
“嗯。”小鹿真希点了下头,她倒是真这么希望的。
杨佳龙在旁边不爽地看着凌纪,问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今早上,真希师妹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说话间,他扭了扭屁股,手也忍不住在大腿边抓了抓,好像裤裆里相当不适应一样。
凌纪眉头一挑,这货这么快就穿了那些内裤了?
见着杨佳龙不问个底就不罢休的样子,而且汤士松和马先国也一脸好奇。
凌纪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天傍晚的时候练功岔了气,回到宿舍就昏睡过去了,所以才没接到师姐的电话。”
“原来如此,不严重吧你?”马先国问。
“丹田位置还有点痛,这草薙流剑术的确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练成的。”凌纪说道。
杨佳龙听了这话,骄傲起来,冷笑道:“废话,草薙流剑术若是那么容易就能练成,我还至于学这么久才达到三品的境界吗?”
三品境界是【生巧境界】、二品境界是【精通境界】。
所谓生巧,是熟能生巧,能灵活运用各种招式来应对各种战局。
而精通,那是对武学招式已经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不但可以凑成任何一个组合路数,更能不拘于死板的形式,可以完全的灵活施展。
其实武学如果练到二品境界,就可以算是登堂入室了。
至于一品,那是【归一境界】,在精通了各种招式之后,还懂得自己长处在哪里,短处在哪里,并创出属于自己的专属招式。
一旦练到一品,就算是出师了。
杨佳龙学了近两年了,才三品,且止步不前。
凌纪都不知道他的骄傲是从哪里来的。
‘若说境界,我的草薙流,如今也至少是达到了二品精通境界了。至于一品的归一境界,倒是没那么容易可以达成。’
说话间,杨佳龙又隐晦地扭了扭腿,面部表情相当纠结。
马先国奇怪地看他一眼:“你难道长痔疮了?都扭了一早上了。”
“关你什么事,你才长痔疮呢。”杨佳龙黑着脸,立马回喷了一句。抓了抓大腿,又不好意思往中间抓,纠结的他,不好意思地扭过身,只好向厕所跑了去。
他一走,马先国跟汤士松嘀咕道:“他这是第几次了?”
汤士松勾着手指数了一下:“第五次了。”
“这货肯定是痔疮犯了,你看他走路的姿势都不对。”马先国一本正经道。
“嗯,我看也像。”汤士松点点头,深信不疑。
“不过,也或许是他太浪了,被某个女人染病了。”马先国想了一下,又有了新的猜想。
汤士松眉头一挑,再次深信不疑:“我看也像。”
小鹿真希原本是一脸担心,在听到了他们俩窃窃私语之后,不由地回头与凌纪对视了一眼。
想起昨晚上她在走廊里撞见凌纪的那一幕,她脸上忽然忍俊不禁地浮起了一丝笑意。
但那一丝笑意刚浮起来,就被收敛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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