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己真的是人吗?
李思的眼中有些迷茫。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这个时候,白袍人似乎感觉李思有所感觉了,便笑了笑,说了一声。
说完,他鱼竿微微晃悠,池塘中的池水一整涟漪荡开。
场景慢慢的靠近了魔离城的中心。
在魔离城的中心,有一座巨大的府邸。
说是府邸,却更像是一座内城。
内城都是以细小的骨架组成,似乎……都是婴儿的骨架。
密密麻麻,不知道死了多少婴儿,才把这内城的城墙做出来。
随后,池塘的视线,穿过魔离城的大地,深入了地底。
紧接着,池塘影像中,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在深渊上面,有一个专门铸成,让人休息的平台。
在平台之上,有一小童,身穿肚兜,身体不时出现细微的缝隙,却是一颗颗狰狞头颅组成的,非常可怖。
旁边,有一黑鹿卧着,这黑鹿高越几丈,体魄强壮,可以清晰地看到腿上有着虬结的肌肉。
那这黑鹿的鹿腿,看起来如同金铁,根本就不像一只真正的鹿。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瘦骨嶙峋的蛟龙趴在墙上,如同壁画一般。
这蛟龙一直盯着深渊下,涎水不断的往外流。
见到这,李思就认出他们是谁了。
这就是天神、鹿仙、蛟神。
是第二层以及第三层的掌控者,掌握着这里所有生灵生死。
而让李思更加惊讶的是,在那深渊深处,竟然有着泛着微光的海水,海水中,有着一个巨蛋在其中孕育。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神死在了这海中,他的血肉,化为了侵蚀理智的魂力,让这里成为了狂暴之海。”白袍的声音突然从一旁的传来。
李思一愣,他没有想到,这白袍一开口,就说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信息。
“如果这狂暴之海就是那神给污染的,那这个神该有多强?”李思头皮微微发麻。
这海域比大陆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如果真的有神死后污染,才形成了这狂暴之海,那这个神的实力,简直无法估量。
毕竟狂暴之海中,可是拥有无尽的魂力,其中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凶兽。
也就此时,李思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三件破损的神器,以及这轮回塔。
或许这神器,和那个神的身死,有一定的关系。
“那个神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李思看向白袍,询问道。
他此时脑袋更痛了,透支的脑力,根本无法从这其中分析出有用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白袍并未理睬,反而继续缓缓说道:“那神,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神,一般的神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不做那件事情,他绝对不会被其他的神杀死在这里。”
说到这,他的语气有些感叹。
“做什么事?”李思心跳微微加速,他隐隐感觉这神做的事情,可能和自己有关。
“他……想创造轮回。”白袍看了李思一眼,语气从白袍空洞处传出。
“创造轮回?”李思心中一怔,这不就是自己的轮回吗?
他再问道:“他为什么要创造轮回?其他的神为什么要杀他?”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白袍笑了笑。
白袍语气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李思甚至都可以从他的语气中,从那空空荡荡的袍子下,脑补出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苍老面孔。
“知道?”李思微微一怔,随后就想到了那三件神器,心中恍然。
这三件神器,每一个都需要灵魂来让其变得强大。
如果涉及这神器,那很多事情都可以说的清楚了。
轮回动了其他神的蛋糕,所以他们就一起来杀这个想要创建轮回的神。
“在这世间,灵魂都是取之不尽的,每天都会有无数的灵魂出现。”白袍缓缓说道:
“但是,灵魂出现得再快,也无法和神的索取速度相比。他心中生出怜悯之心,创建了轮回,想要灵魂有个去处,不被众神作为消耗物。也因此,他被众神所排斥,甚至有神来杀他。”
李思听着他的话,大致也算是明白了什么意思。
只是他疑惑更多了,这些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人到底要自己看什么?
“我知道你疑惑很多,但是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用,不如我跟你说说眼前的事情。”白袍发出一阵笑声,随后指着眼前的深渊道:“你看看那个蛋。”
随着他话音落下,池塘中的视角缓缓潜入深渊,落在了海水中巨蛋之中。
这个时候,李思才能透过半透明的蛋,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小孩正在其中。
“这……”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如果不是眼前所见,他根本就想不到,这海水之中,竟然可以孕育生命。
这根本有违常识。
“这是那神的子嗣。”白袍笑了笑,“在这十万六千八百二十一年里,每年都会孕育一个,你之前看的内城城墙,都是这小孩尸骨搭建而成的。”
“十万六千八百二十一年?”李思一怔,有些无法从这数字中回过神来。
他原来的世界,历史也不过就是五千余年而已。
这十万六千八百六十一年,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在这个世界历史中,哪怕加上九州部,也没有这么长的历史。
而方才这白袍说的魔离城是三千年前搭建而成的,这也就是说明,这内城,比外城的历史不知道长了多少。
“这婴儿,说起来,也是极苦的。每次海水孕育的其实都是同一个婴儿。只是他不断在海水中转世而已。”在李思愣神的时候,白袍继续说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婴儿被分食了十万六千八百二十一次?”李思心中一寒,这婴儿被分食了这么多次,那也太痛苦了。
这,是比地狱还要苦的酷刑,却落在了这孩子身上。
想到这,李思看向婴儿的眼神,带着怜悯。
“你知道吗?”白袍看向李思,语气顿了顿,“这个婴儿,其实就是你自己。”
“我自己?”李思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看向白袍。
他自己不就是在这里吗?为什么说这个婴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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