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自认为还是了解太后的,那是个做事雷厉风行,且从不在乎指责的人,要是她真到了容忍不了皇后的地步,一纸诏书直接赐死就完了,用不着搞这么多花样。
韦团儿算什么东西,她不过为了迎奉上意,想要上位,所以才做出了如此歹毒和丧心病狂之事。李旦纵然有错,可毕竟是正统皇帝,皇后又淑德贤惠,不该遭受这样的罹难。
况且她不惜以国母之尊相求,秦睿不得不表态,所以送走了皇后,秦睿特意跑了一趟狄仁杰的府邸,他的话太后能听的进去,拽上他一起把握能更大一些,而且光明正大没什么好怕的。
叙说了一番,研究好了对策之后,二人驱马来到宫门前。可十分不巧的是,宫门已经落锁了,守卫宫门的羽林卫死活都不肯让二人进去,说上面下了严令,落锁之后不准任何出入。
“任何人?你是瞎子么?他-狄仁杰,是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是当朝的宰相。本帅是飞骑卫大将军,驸马都尉,是任何人吗?”
“如果,非要较真的话,本帅还是皇家卫率的领袖呢!那你们这群混蛋,是不是名义上都归老子管!拦我们的路,你找死!”
怒不可遏的秦睿,再也没有往日的和蔼,甩了一下袖子后,恶狠狠的说着。这些羽林卫,太特么不知趣了,拦人也不看看对象是谁,找的借口也那么的蹩脚。
按照唐军的制度,这些羽林卫,除了归本卫的大将军指挥,北衙大都督和秦睿这样专属于皇家的卫率领袖,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所以秦睿训斥他们一点都过分。
“大将军,您这不是把末将架在火上烤么?上面说了这两天宫中戒严,落锁之后,任何令牌都不好使,这要是让李将军知道了,那还不打死末将。”
“别在老子面前耍贫嘴,耽误狄相与本帅的事,拿你的脑袋也顶不住!去,把你家李多祚将军请来,他现在谱儿越来越大了,学会拿上面压人了是吧!”
就在秦睿、狄仁杰在宫门被堵的同时,显仁殿中,韦团儿正带着宫正司和内卫的人在皇后的寝宫中里里外外的翻腾着,那股的神气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皇后呢!
稍时,两名内卫捧着个盘子走了出来,上面盛了个写满了符咒的木偶,简单的看过一眼后,韦团儿十分放肆的笑了起来,在大殿之中踱步。
“皇后娘娘,您可真是个孝顺儿媳,竟然敢诅咒太后,这样忤逆的人怎么堪为国母,母仪天下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韦团儿,本宫今日可以死,但你不要太得意了,小心乐极生悲,担上了鸩杀国母之罪,你担待不起!”
韦团儿能出现在这里,这就说明窦妃已经被其弄死了,而她身为国母,与普通的嫔妃不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韦团儿是不会给她辩解的机会的。
“皇后娘娘,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过太多人的事了,很多罪名,其实根本就不用查有实据,“莫须有”这三个字足够了!”
“您放心了,等伺候完您,奴婢们就伺候太子殿下喝酒,殿下才六岁,不能没有娘,把他孤零零的留在世上,实在是没法生存,您也不放心,不是!”
话毕,韦团儿招了招手,就有宫女捧着鸩酒走了过来,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请皇后饮酒归天!至于被内卫、宫女架着的崔贵妃和太子,没人在乎他们嘴里说的是什么。
棋差一招啊!秦睿那边好不容易走通了,可这人还没有到,韦团儿倒是先动手了,这都是命啊!心如死灰的刘皇后端起了酒杯,冲着皇帝所在的金殿,摇摇一敬,随后一饮而尽。
“母后,母后,母后,你们这群狗奴才,放开孤,放开孤啊!”
“韦团儿,你敢鸩杀国母,你太无法无天了,本宫要去陛下那告诉你!”
......,李宪和崔贵妃,一边骂着,一边挣扎着,眼泪还止不住的往下流,尤其是李宪,见着自己的母亲饮下毒酒,撕心裂肺的嚎哭着。
“太子殿下,你别着急啊,奴婢不是说了么,送你们母子一块上路,这样谁也不孤单!”
“韦团儿,你找死,害完了皇后,又害储君,你这刁妇怎么如此恶毒,本宫,本宫要杀了你!”
看到韦团儿拿过鸩酒,要给太子灌下去,崔贵妃破口大骂,她想不明白,这个毒妇怎么如此的胆大包天,敢作这样的恶事。
“哼,崔娘娘,你觉得你这个皇后的同党,今儿能活着走出吗?告我,你失心疯了吧!”
“我告诉你,今儿把你们都杀了,然后随便找块地卖了,明儿就算是皇帝也找不到,太后的旨意谁挡着,谁就必须死!”
就在韦团儿撂完狠话,想着亲自给太子灌下去的时候,殿门被踹开了,身着紫袍的秦睿疾步走进大殿,并上前一脚踹开要行凶的韦团儿。
可看到皇后孤零零的趴在地上,七孔流血,且死不瞑目,秦睿不由的砸了下大腿,心中念叨着:还是晚了一步,都怪李多祚那个王八蛋太笨,被韦团儿恫吓住了。
而太子和崔贵妃也因为秦睿的到来,得到了自由,跑到前面抱着刘皇后的痛哭流涕,哭得秦睿心里是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秦睿,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外臣,竟敢深夜闯宫,难道不怕国法森严吗?”
韦团儿见事情不妙,赶紧倒打一耙,先给秦睿扣一个帽子,让他知道其触犯了人臣的忌讳。宫门落锁之后,没有诏命的臣工,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到后宫了。
秦睿是飞骑卫的大将军,是皇家卫率的领袖没错,可他的防区在西京-太极宫、大明宫,现在把手差到神都洛阳宫来,而且还是后宫,这手势伸的太长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帅!”
“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感受到侮辱的韦团儿,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本帅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着?巧言令色,恶人先告状,倒是让你这毒妇运用的挺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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