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么,玩的就是刀狠管直,走道只走人后,别人吃到嘴了,你在动筷,这是绿林道上保命的不二法则,因为你根本确定不了,什么时候会发生窑变。
出来混绿林的,虽说讲的事道义,可多数是拿“道义”当遮羞布,全他妈是下三滥,伏虎山上这些草寇,就是其中的代表,属于典型的给脸不要脸。
既然他们这么不开面,那单思礼也就没必要客气了,带着秦睿的手令,连夜赶往都督府,调动河南道府兵五千,前往伏虎山剿匪,并命契苾嵩、皋兰亲自带队。
伏虎山下,唐军旗帜鲜明,队列整齐,呈品字型列阵于山下。河南大都督长史-契苾嵩,济州都督-皋兰,与单思礼三人共列于阵前,指挥军队准备攻山。
大军后面的山包,有百余名顶盔掼甲侍卫护卫在此,领头的是岑灵源和狄光嗣。秦睿与秦寿和贾三,在当中,一边喝酒,一边观战。
贾三这回可是真开了眼了,虽然祖上也是能征善战的宿将,家里也有如仕为官的。但这场面,平时还是头一次见。
同时,他也惊讶于秦五爷的能量,到底是朝中第一勋贵之间,一个小小的庶子,就有如此能耐,那他的四位兄长,尤其是当朝太尉,那该是何等的权势。
这也更坚定他攀附秦家的心,要是能把他姐姐嫁入秦家,那济州,甚至整个河南道,他们贾家,就是第一显贵!
话是这样说,但贾三还是担心,那些匪徒规不规矩,也担心能不能安全的救出来。秦家是什么人家,能娶一个守寡,且落入响马之手的女子么?
“五爷,您说,您说,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拉着家姐当垫背啊!”
“哎,我说贾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兄弟可是帮你们贾家出头?”
抬手制止了秦寿,示意无碍后,秦睿抿了一口酒,淡淡说:“这五千府兵,尽是丹阳精兵,最是擅长山地作战。丹阳,自古以来就是出好兵的地方。”
“贾三兄弟,别看契苾嵩和皋兰是突厥人,可祖上就已经归顺大唐了。寅识迦河之时,五千步卒,硬是顶住六万吐蕃骑兵七天的进攻。打几个山匪、响马,不成问题。”
“至于令姐,不必担心;令姐价值五千精兵,他们得供着当护身符,万一被活捉了,还能保一条命不是!”
秦睿这话说完,秦寿抬手按下贾三:“有我兄弟在,就没有万一,明白么?”
也就事在他们说话时候,山上有个打白旗的人走了下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伏虎山的红花双棍-韩彪!
只见他走到阵前,跪在大军前锋之前,叩头高声道:“单将军,伏虎山众人愿想,请将军看在师出同门的份上,饶恕我等性命。......”
驾,单思礼将马槊挂在得胜钩上,夹了一下马腹,单骑上前:“老韩,这就对了,五千丹阳精兵,别说你们这几百口草寇,就是当年的瓦岗寨,也是够喝一壶的。”
“行了,你等着,我去回禀一下,应该问题不大!”,话毕,单思礼驳马转身到秦睿所在的山包下,将匪首-陈四爷的条件说了出来。
其一,他们将贾家娘子完璧归赵,那两万贯钱,也依数奉还,只求保全山上弟兄的性命。请朝廷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其二,陈四这辈子,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结下的仇家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更是过不惯拘束的日子,他想带着几个兄弟,继续逍遥江湖,过点自由自在的日子。
“行,告诉他,把贾娘子放了,再让那些喽喽下山,放下武器!”,头都抬,秦睿将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躺在草上望着天,不由的感慨了一句:天真蓝啊!
稍时,皋兰命人将伏虎山的一众喽喽都捆在一起。陈四爷也带着十几个喽喽,骑在马上,望着好不容易拼下的家业,一夜之间就化为了乌有,能不觉得冤吗?
“陈四,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那个爷字自然而然的没了,现在可不是单思礼求他们的时候。作为朝廷的将军,他没有必要跟一位响马客气。
“日不过三餐,眠不过七尺,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走到哪儿算哪,雁过留名吧!”
“哎,陈四,你还有件事没交代?交待清楚再走不迟!”
“哼,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贾娘子自己心里清楚!”,话毕,抽了一下胯下的马,带着那些喽喽驱马离去。
确实,大户人家出这种事,并不新鲜,单思礼当响马的时候,见过的太多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亲人也不是都念着感情的。
这不,秦睿所在的山包上,贾蓉都没有得与秦睿道谢,上来就抽她弟弟贾三。这倒不是因为贾三是那个幕后黑手,恰恰是他没主见,也顶不住压力,将家中大权交给贾栋(贾家老二)。
他们家老二,虽然是官身,可却是尖酸刻薄的小人,惦记家里的产业,不是一两天了。要不是她看的严,管的紧,早就被他夺了。这不是,换恨在心的老二就勾结了响马,绑了她的肉票,双发各取所需。
“你说,你是不是不争气,你怎么就能把记印给他。”
“贾家完了,完了,你们几兄弟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说完这话,贾蓉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弄得贾三站在原地发愣不知所措。
“多大的官儿,良心能坏到对自己姐姐下手!”
秦睿的话让贾三眼前一亮,这位五爷连军队都能弄出来,收拾一个县令,那还不跟玩一样,所以连忙像秦五爷求救。
“贾娘子,咱们可是有生意要做的!没做成生意之前,对你不利,就是对秦某不怀好意。”
“你放心,此事易耳!先回城,沐浴更衣一番,然后咱们会一会这位贾二爷。我这五千大军,也不能白出不是!”
对于秦睿能出手救他,而且还调集了这么多军队,贾蓉实在看不透他,一个秦家的庶子就有这样的能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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