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离开才不到一刻钟。”赵宣惊呆了,“守护大阵也没有反应……”
魏清尘点头:“所以,肯定是出了内鬼。”
齐伯咬牙:“我这就去核查人数。”
魏清尘喊住他,提点道:“事已至此,不必再掩着捂着了。要最快的速度去核查。”
齐伯明白,领令而去。
不多时,整个庄子都热闹起来。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齐伯回来了,已然气得双眼通红。
“查出来了。”他说道,“一共有三十七名弟子在外。还有一个人失踪了。”
他这点子修为,心思哪里能逃得过魏清尘的法眼?后者了然的问道:“失踪的那个是谁?”
齐伯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这人的名字:“她叫王思恩。”
修士的记忆都很好。一听到名字,赵宣记起来了:“就是被你们撵到南院去的那个丫头?”
魏清尘也记起来了。他也听端木光提起过这个女弟子,说是个有野心的,原本是齐伯夫妇认得契女,结果这个王思恩不思进取,只想做主公的通房大丫头,却不正大光明的向主公提出来,而是试图借用齐伯夫妇之手,将没有的事给做实。再加上,她暗中打探主公的行踪。这些都惹怒了对主公忠心耿耿的齐伯夫妇,所以,他们断了这门契亲,将人送进一直闲置的南院,任其自生自灭。
主公如此优秀,有女子看上主公。魏清尘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再有,象这等表面温顺谦和,落落大方,实则心思狭隘,爱阴谋行事的女子,以前在宗门里,他见得多了。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她们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但她们坏起事来却往往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他还特意叮嘱过端木光,要好生的将人看管起来,莫让她有机会生事。
而端木光也深以为然,当时应得很响亮,说只要在庄子里,就会亲自盯着。
结果……从现场来看,这个王思恩明显是早就与外面的某种势力搭上了!仅仅是不到一刻钟,就能带着一个修为被废的成年男子逃得无影无踪,更是明证!
而亲口承诺要将人看管起来的端木呢?这一两年,他守着庄子,都做了些什么!
魏清尘忍不住生气:“端木呢?”
齐伯连忙答道:“前天清晨,端木接到‘那边’的传讯符,去‘那边’了,还没有回来。”
“那边”是暗语,指的是野鸡岭各营。
魏清尘更加生气:“看,这个王思恩将你们的去向都摸得再精准不过,你们却毫无察觉!等哪天,她瞅准时机,带着人里应外和,你们脑袋掉了,还稀里糊涂着。”
齐伯与赵宣齐齐色变。他们知道,这话不是吓唬人的。
事已至此,再生气也无济于事。魏清尘用最快的速度亡羊补牢。一方面,他吩咐齐伯在全庄继续排查,王思恩还有没有其余同伙;另一方面,叫赵宣迅速行事,既查谣言,也要暗中查王思恩这些年在周边的行踪。因为王思恩的修为不高,而沈家庄的防卫也不是纸糊的,所以,他怀疑王思恩勾搭上的人就藏在春望县里。
两人得令而去。
而魏清尘则回到密室里,继续与云霄上人合计流言之事。
别看云霄上人顶着一个“仙门第一纨绔”的名头,但他行事还是很有章法的,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那种绣花枕头。他的意思是,以玉锦门的行事风格,沈云露不露面,他们都会继续搅风搅雨,令演武堂不得安生。所以,不如沈云不要搭理他们,该做什么,依然做什么。由他这个浑不吝直接去揭玉锦门的皮。再者,他这回出来本是打着赏幽谷之兰的名头出来的。如今已将近一个月,什么样的兰花都要谢了。他也该回去露个脸儿。
“玉锦门那边这会儿还不会跟正清门真正撕破脸,所以,过两三天我就能回来了,再接着闭关淬化灵气。”他很是乐观。
与此同时,听风堂的进展也很快。
因为春望县里突然起了大火。
一家不显眼的草药铺子起火了。
等街坊伙合力灭掉大火时,铺子已烧得只剩下两堵断墙和一地的灰碴。
也就是半顿饭的工夫,寻常的凡火根本就做不到!
听到回报,赵宣生了疑心,亲自过去查探。
很快,他们查出来,王思恩是这家铺子的常客!
赵宣知道,事情大发了。他赶紧的回庄子向师父禀报。
恰好云霄上人要赶回仙山。魏清尘当机立断,请其捎带赵宣一程。令赵宣将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当面禀报给主公。而他自己则留下来,亲自镇守沈家庄。
沈云听完,对赵宣说道:“清尘在担心,王思恩是勾搭上了十大门派……唔,听风堂查夷洲的流言,有什么发现吗?”
赵宣摇头:“我要连夜赶过来,所以,只能暂且将听风堂的堂主令交给了师父。”
也就是说,他还不知道听风堂查探到的结果。
“好,我知道了。”沈云看向赵宣,“既然堂主令交给了清尘,你就安心在这边暂且留下来,帮我打理庄子,免得道长两头跑。”
赵宣也是这么想的。边界的出入控制越发的严了。虽然这回他是以云霄上人的仆从身份过的边界,但有了王思恩的背叛。他不敢赌十大门派是否早就知道了他这号人。所以,他还是不要急着出关为好,免得暴露了行踪。
如此一想,心里甭掉有多痛了。
沈家庄是他们经营了好些年的大本营啊。一砖一瓦,全是主公领着大家亲力亲为。里头不知道耗费了大家多少心血。
因为一个王思恩,沈家庄极有可能已暴露了。
不然的话,师父也不会亲自镇守庄子。
“思恩丫头,她,怎么敢!”赵宣悔青了肠子。他不该无视这丫头的。早在齐伯说王思恩生了异心的时候,就要下狠手。
沈云叹了一口气:“就当是买个教训吧。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但也要深知,人心易变。王思恩叛门的情形切不可重演。我们一方面要给弟子们上紧弦,另一方面要更扎紧篱笆,莫叫外面的阿猫阿狗们钻了空子。”
“嗯。”赵宣这回是深有体会。略作犹豫,他还是问出了心底的话,“主公,刘琅怎么办?”
沈云不以为然的轻笑:“他知道的,王思恩都知道。背后之人得了他去,没什么用处,反而暴露了王思恩。只怕这会儿已经后悔莫及。清尘就是担心那些人恼羞成怒,拿我们沈家庄泄火,所以,才亲自镇守在庄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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