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钰上人此行带来了门下的所有徒子徒孙们,以及满满一船的物资。名义上是他们师兄弟两个的私产,实则是临行之前,师尊代掌门师伯交予他们的。
因为物资没有清单,所以,来的路上,两兄弟亲自查点了一番。很快,青钰上人得出结论:这是宗门目前能够拿出来的所有物资。
也就是说,掌门师伯是举全宗门之力支持他们。
白璋上人顿时只觉得压力山大。好在快到外沿线时,大师兄终于跟他交了底。不然的话,接下来的日子里,直到行动结束,他恐怕是跟整日里跟端着一碗油一般。
船队抵达外沿线上,沈云亲自邀请青钰、白璋师兄弟两个上了“吞金兽”,一同前往新营区。
双方都很务实,简单的见面之后,在前往新营区的路上,便就行动展开了深层次的商讨。不一会儿,他们彼此相互惊艳了。
沈云没有想到在仙山名声不显的青钰上人在兵阵上的造诣不下于魏清尘;
青钰上人已经对沈云之才能有了足够的认识,也做好心理准备。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青木派里还有秦岳、袁峰两个,其才干完全不下于自己。
之前,他一直以为沈云想法设法的拉拢师弟,谋图的是他。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青木派估计在此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五行门里有他这号人。全是因为他的师弟极力向沈门主推荐,而沈门主求贤若渴,又深知他的师弟之脾性,所以,才欣然应允。
至于欢迎规格如此之高……八成是临时起意。
想到沿途先后有三波青木派的弟子为他们引路,青钰上人对青木派情报之灵敏、迅速。不要说别的,单是从这些斥候身上,他已经看出来叶某人的“除魔大业”必定不能成功。同时,也让他对即将入手的行动计划又多生出了三分信心。
等真正见到了计划的领导者与制订者们,他更是信心满满。
因为行动必须严格保密,所以在商谈接近尾声时,青钰上人主动向沈云提出来,他带来的弟子们在行动开始之前,能否独居一处。
沈云看向云景道长,毫不避讳的说明,这事是由后者全权负责。他依然是甩手大掌柜。
而云景道长也没有推辞,告诉青钰上人已经安排好了。玄天门的弟子昨天搬离了客院,所以,他们被安排在客院里。
青钰上人讶然。玄诚上人门下的徒子徒孙们自天劫之前便去了青木派避险,之后,也是一直寄居在青木派,没有返回玄天门,这事,他也是知道的。
怎么他们五行门一来,玄天门的弟子就搬走了?
白璋上人也觉得不对劲,心思一转,半开玩笑的问道:“秦师兄,清定师侄他们该不是为我们腾院子吧?”
“那当然不是。”云景道长笑道,“他们师门另有任务,于昨日离开我们青木派了。客院又空置了下来。”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更甚,“清定很不错。走之前,带领弟子们将客院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你们只管放心入住。”
“玄诚把门下的弟子教得很好。我们要向他学习。”青钰上人将话题转开来。只要玄天门的弟子们并不是特意为他们五行门腾院子就好。否则的话,他忍不住要怀疑自己的决定了。
白璋上人想了想,也没有太在意——清定师侄等人皆是法修,在战力方面是出了名的欠佳,确实不太适合也参与他们这一次的行动。事实上,为了确保这一次行动的成功,他们五行门都只派出了大师兄这一支。大师兄行事低调归低调,但是,五行门的嫡系里,谁人不知大师兄这一支的战力是全宗门里最强的。
船队在新营区的码头停下后,云景道长先安排五行门一行人去客院休息。稍晚,沈云也将到客院,为他们接风洗尘。
青钰上人住进了先前玄诚上人住过的小院子。送走云景道长后,他关上门来,用神识传音问白璋上人:“上次你与玄诚一道离开时,有没有听他透露对清定师侄他们的安排?”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白璋上人满脸愕然,直接反问出声。
青钰上人连忙捂住他的嘴,继续用神识传音:“你作死啊!明明知道沈门主是化虚真君,嘴巴上还没个把门的!”
白璋上人闻言,瞪着眼睛,无奈的轻轻点头,也用神识传音道:“玄诚师兄没有透露什么。他显然对清定师侄他们在青木派的表现很满意。我都看出来了,清定师侄他们也是愿意留在这里的。”顿了顿,又道,“大师兄,他们都是法修,真不适合我们这次的行动。”
青钰上人这才松开手,皱了皱眉头,神识传音道:“那就怪了。他们去哪里了?我能认得来演定师侄的气息。从码头上到这里,我都没有发现他的气息。”
白璋上人简直无语了。大师兄好象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呢。
想了想,他又用神识传音说道:“等吃过饭,我问一下秦师兄便知道了。”
青钰上人终于回应他了,摆手道:“算了。行动要紧,在这种时候,不好节外生枝。”
是“不好”,而非“不要”。白璋上人听懂了里头的潜台词,没忍住,冲自家大师兄翻了个白眼,神识传音道:“大师兄,在青木派里,不要搞这一套。他们都是很真诚的人。”
青钰上人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都是人,能差到哪里去?”
白璋上人欲再辩说,他家大师兄转身去主位上坐下来,出声问道:“你的院子选好了没有?”
这是摆明了不想再继续就这个问题讨论。于是,他只好在他的下首坐下来,一边答道:“我不住客院,住秦师兄那院里。上次的阵图还没完成,我走之前与他说好了的,他不动我的东西,等我回来后仍然住他院里那屋,接着做。”
臭小子,不撞南墙不回头!青钰上人又笑了笑,道:“随你。”到底还是不放心,又改口道,“秦师弟事务缠身,难免会有所忽略。你要是住着觉得不方便,就过来跟我住罢。”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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