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与以往完全不同形象的冰珏公主。
淡紫色的锦绣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粉薄纱,三千青丝以镂空凤钗挽起,盈盈细腰用碧绿玉带轻束,纤纤素手戴着银色珠链,细腻脖颈躺着瑰蓝宝石,气质高贵、典雅,美的惊心动魄。
那一抹令人窒息的惊艳,让叶新一时间愣在原地,怔怔地说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冰珏公主深深看了叶新一眼,红唇轻启,张口欲言,最终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长裙摆动,她转过身子,背对着叶新,睫毛在颤动,声音变得有些异样:“你,为何还要回来?”
“我答应过你,会救琉球千万百姓于水火之间。”
叶新站起身来,迈步走到冰珏公主的对面,注意到了她眉目之间那一抹解不开的忧愁,顿时心中莫名一痛。
“如今东瀛败亡,琉球危机解除,你该回神州去了。”
冰珏公主没有看叶新一眼,而是再次转身,坐到了叶新之前坐的椅子上,缓缓闭上双眸。
“可是...”
叶新刚准备开口,冰珏公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八岐化蛇,遁入深海,允诺给你的八岐侯,应该无法兑现了,而如今战争初定,琉球国库空虚,同样也没有多余金币能够给你。”
“其实,我对金钱、权势没有兴趣。”
无奈地耸了耸肩,叶新迈步走到冰珏公主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金票,微微笑道:“这十万金币,希望能帮琉球渡过难关。”
冰珏公主闻言睁开双眸,望着叶新手中的明晃晃的金票,感觉眼睛一阵刺痛。
“十万金币,对于你神州大陆帝族女婿的身份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她伸手将金票接到手中,然后再次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已安排好船只,明日便可送你到无尽凶海,至于怎么回神州,就靠叶先生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之后,冰珏公主直接穿过一帘雪白纱帐,横身侧卧在玉榻之上,朦胧之间,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累了,叶先生请回吧,明日,冰珏就不去送叶先生了。”
叶新一脸茫然地站在雪白纱帐之外,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吗?
面对冰珏公主的冷漠态度,叶新有点不知所措,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自己就这么回神州去?
似乎总有些遗憾留在心中,故事的结局或许不会太完美,但也不应该如此的莫名其妙。
但是,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洗玉仙宫内的事情,虽然有些离奇怪异,但终究已成事实,说到底,冰珏公主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叶新伫立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迈开脚步,而是凝声问道:“我若走了,你会怎样?”
雪白纱帐中的人儿没有回答,整座宫殿陷入寂静的沉默之中,叶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冰珏公主的呼吸变得急促,情绪似乎很不稳定。
“国师大人曾说,你将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我们之间,注定会有一场不可预料的缘分,这一切,都在洗玉仙宫中午全部应验。”
“冰珏不后悔,因为这都是命中注定,我将你送走,亦是心甘情愿,可是在花都生死存亡之际,冰珏天天期盼的,却是你能再次出现,每天做梦幻想的,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会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在我面前。”
“幸运的是,美梦成真了,所以冰珏已然心满意足、别无所求,因为不管如何,你终究还是要回神州的,不是吗?”
听到冰珏公主略微颤抖的声音,叶新顿时心中一凛,她说的不错,自己终究还是要回神州,所以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显得毫无意义。
这一刻,叶新沉默了,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但所有的所有,终究会败给现实。
“你走吧,琉球能免遭生灵涂炭已是万幸,冰珏不会再奢望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今生今世,我都会留在琉球,因琉球而生,为琉球而死。”
......
叶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浑浑噩噩的,他默然伫立在冰珏宫前,久久不发一言,冰珏公主最后说的那段话,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
自己终要回归神州大地,冰珏也只属于琉球王国,两人之间不仅仅是隔着无尽凶海,更有着属于各自不同的使命。
这一场不可预料的缘分,或许,只会是一段孽缘。
“站住,你们不能进去,公主殿下有令,今夜任何人不得擅闯冰珏宫!”
“闪开,我们都是琉球重臣,为了天下社稷,愿以死明志!”
一阵嘈杂声音响起,叶新回过神来,他循声望去,只见数十位身穿官服的男子冲开守卫的阻拦,来到冰珏宫的大门之前。
见到叶新的身影,这群人全都面露愕然之色,其中有一名老者当即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公主寝宫,该当何罪?!给我拿下,直接就地正法!”www.
“呵,好像擅闯公主寝宫的,是你们吧?谁要来将叶某正法的,大可以勇敢地过来,叶某不介意先一步送他去见见极乐佛祖。”
叶新的脸色变冷,他心中正憋着一股闷气,此时有人撞到枪口上,就不要怪他翻脸无情了。
数十人闻言一愣,去见极乐佛祖,这是什么意思?
随即他们反应过来,纷纷怒容满面,极乐佛祖早已身入轮回,去见极乐佛祖,不就是送他们归西吗?
“小贼猖狂至极,着实可恨,王庭武士何在,还不将其速速拿下!”
老者再次怒喝出声,此时先前阻拦他们的几名护卫看了叶新一眼,随即朝着老者躬身说道:“太师息怒,叶先生是公主的贵客,并不是擅闯冰珏宫的贼人。”
“贵客?!什么贵客,深夜还在公主寝宫逗留,定然图谋不轨,你们不敢杀,我凌南天却不怕!”
只听噌地一声,被称为太师的老者从腰间抽出一柄龙纹金剑,剑锋对准叶新,厉喝道:“我凌家将士何在?”
漆黑的夜色之中,忽地有大队人马出现,甲胄在身,手持刀剑,个个都是蜕凡入境的高手。
叶新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这情形,好像是自己撞在了别人的枪口上?
怪不得他之前就觉得冰珏公主眉目之间藏着一抹难解的忧愁,原来如此,虽然东瀛大军已然覆灭,但琉球国内的局势却变得更加严峻。
国君惨死,权臣当道,如今的琉球王室,怕是已经没有多少可用力量了,其余各大势力虎视眈眈,不出意外,新王必定将在连天战火、腥风血雨中诞生。
这一刻,叶新忽地心如刀割,痛地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看向紧闭的冰珏宫门,里面烛火摇曳,似乎在绽放最后的夺目光彩。
他不能想象,一名女子,在这个时候,肩上承载着多大的压力,整个琉球的命运,都与她紧密相连,她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若是没有意外,冰珏公主的下场必定十分凄惨,新王绝不会容得下一个旧朝的公主,除了死,只有死,别无他法。
她,应该早就明白了这一切,但却没有说出来,而是选择默默接受,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想到这里,叶新不由目光变冷,望着周围的所有人,凝声说道:“你们,是想要造反吗?我劝你们放下手中武器束手就擒,不然,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
凌南天闻言仰头大笑,他朝前跨出一步,剑指叶新,冷哼出声:“你一个竖子小贼也敢在此大放厥词,我凌家世代忠良,怎会造反呢?”
“哦?你不造反,那率重兵来到王庭之内,意欲何为呢?难不成是专门来抓我这样的小贼的?”
叶新面露嘲讽之色,这位凌太师真是比极乐寺的和尚还要道貌岸然,造反就造反,还假惺惺地说什么以社稷为重,要以死明志,真是不要脸。
“花都虽已安定,东瀛亦大败而亡,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公主殿下身为王室剩下的唯一血脉,应当以社稷为重,尽早成婚,诞下王子,以继承国之大统。”
凌太师一脸大义凛然,让叶新微微一愣,这老匹夫,难道真的不是要造反,而只是来逼婚?
但凌太师接下来话语,让叶新心中狂骂无耻。
“先王弥留之际,曾下诏为冰珏公主赐婚,我凌家长孙凌飞云,实力强绝、才德兼备、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身为琉球年轻一代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自小便与公主殿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公主殿下夫婿的不二人选!”
听完这番话语,叶新不由对这位凌太师刮目相看,这一招真是绝了,不用造反承担风险、遭受骂名,还能抱得美人归,最重要的是,未来的琉球国君,实际上姓凌了。
高,实在是高。
叶新缓缓抽出背后绝仙古剑,然后迈步上前,嘴角上扬:“凌太师的话很有道理,不过我不同意,因为,冰珏公主,只能嫁给我。”
此言一出,四周哗然,一众将士纷纷剑拔弩张,夜色撩人之际,突然变得杀意凛然。
忽有一道剑光闪过,照亮整片天地,所有人心中一凉,再回过神来,四周已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凌家将士,全部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触目惊心。
“凌太师,你可知道,我是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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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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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