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型玉佩,可感应三生石的方位。”
李烟染缓缓开口,眸中倒映有绚丽彩霞,似乎夹杂着莫名的特殊意味,她以手抚剑,将剑身之上的玉佩取出后,递到叶新的面前。
这枚剑型玉佩,乃是当初她与叶新各自的半枚合二为一,是激发梦幻神剑出世的秘钥,如今重新取下,梦幻神剑的气息明显衰弱下去。
“梦幻剑佩...”
叶新轻声低语,抬手接过剑型玉佩后,他微微闭上双眸,将剑佩紧握在掌心,注入自身灵力,开始感应三生石的气机方位。
半晌过后,叶新缓缓睁眼,目光抬起,眺望西北方向,此时星河万里、群星璀璨,在他的眼底深处绽放光芒。
三生石,隐隐间的感应,遥远而不可及。
“烟染仙子,这梦幻剑佩...”
“剑佩本就同属于你我,叶公子暂且收下便好,待寻到三生石后,再归还不迟。”
李烟染微微一笑,她身旁的周露痕闻言想要开口,却被李烟染的眼神给制止,叶新见状虽心中疑惑,但却也并未多问。
想来这剑佩必是梦幻神剑的核心所在,失去剑佩后,神剑威能定会大减,但为了早日寻到三生石,自己只能先收下剑佩了。
“烟染仙子,若是日后神剑需要剑佩,可随时来取回,叶某定不会强留。”
“叶公子,你我之间,需要如此生分吗?”
李烟染略带忧伤的一句反问,令叶新心中不由一凛,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空气突然安静,所有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哈,烟染仙子,我只是怕你的神剑会受到影响。”
叶新哂笑一声主动开口,他与李烟染之间的关系,早已在数次生死大战中得到证明,或许真正的红颜知己,莫过于此。
只可惜,如今的自己,已是哀默大于心死,小沁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令他无力去想太多其他的事情。
他如今唯一的信念,便只有救活小沁。
“梦幻神剑将成大凶之剑,暂时失去剑型玉佩,或许我才能更好地将其掌控在手,而且母亲大人和我说,梦幻神剑过去的羁绊太深,彻底得到解脱的契机,或许便在这三生石上。”
李烟染一边说着,一边将神剑收起,但没有再用黑布去包裹,叶新闻言微微点头,他能感受到梦幻神剑前后气息的变化,剑佩未被取下时,神剑凶戾异常,几乎难以控制,但取下剑佩后,已然恢复往昔平静。
不过,有一点却是十分耐人寻味,按理来说,梦幻神剑可是天池先祖所留,是真正的仙宝帝兵,为何会变成大凶之剑,生出可怕的世间奇毒?!
叶新还记得当初在蓝月湖畔,无智与大宝误食被梦幻神剑所杀的烤鱼,差点就被生生给毒死了。
想到这里,叶新心头不由闪过风清婉曾和他提起过的一则传说,那就是天池的祖师冰绡仙子,在证道成仙之前,曾毒杀过人间亿万生灵!
如果这则传说为真,那梦幻神剑,很可能便是冰绡仙子的手中杀兵,沾染过人间亿万生灵的鲜血,其背后所隐藏的大秘,或许不仅仅是大凶之剑那么简单。
“烟染仙子,我定会尽快寻到三生石,相信梦幻神剑的隐患很快便会得到解决。”
叶新的目光坚定,按照李烟染所言,传说中的三生石,将不仅是救活小沁的关键所在,同样也关乎着梦幻神剑的命运。
或许,与李烟染自身,也牵扯极深。
叶新抬头,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雪中仙子,隐约之间,他觉得李烟染好似还藏有一些,并未与他说的其他隐秘。
“叶公子,有我母亲在,不必为烟染担心。”
李烟染见到叶新的目光,不由微微一笑,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再次举杯一饮而尽,随后手持梦幻神剑,一跃而起飞落在石屋外的雪地之上,纵情舞起剑来。
月光如水,剑舞飞扬。
绝世的雪舞剑法,在烟染仙子的倾情演绎下,梦幻而不真实,有种说不清的潇洒恣意。
叶新痴痴地望着月光下的雪中倩影,仿佛又回到初见李烟染时的情形,令他生出一种恍惚迷离的错觉。
月光甚好,美酒佳肴,胜景在前,佳人舞剑,当真是如痴如醉,亦梦亦幻。
“好!烟染姐姐真是太美了!”
一曲舞罢,无智小和尚的眼睛都看直了,李烟染的双颊微红,她收剑迈步回到石屋,抬手擦了擦额头生出的香汗后,举起酒杯来竟又是一饮而尽。
“烟染仙子,你...”
叶新回过神来,察觉到李烟染的异常表现,刚准备开口询问,却被李烟染的声音给打断。
“叶公子,今日以后,莫再叫烟染仙子,可好?”
声音婉转,吐气如兰,带有一丝异样的情愫,叶新微微一怔,蓦然望进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里,心脏砰砰直跳,一时间愣在原地。
“那...便叫烟染师傅?”
叶新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他本是想开个玩笑,但李烟染却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凝声说道:“可以,师徒相称,总比仙子、公子要亲近许多。”
“咳咳,我...”
叶新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刚准备开口解释一番,却见李烟染忽然拉起身旁的周露痕,抬头望向远方:“师妹,我们该走了。”
在众人愣神之际,李烟染转身飘然离开,一步迈出,便已在百米之外,渐行渐远,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哼,叶大师侄,本师叔有急事要走了,你就在这里慢慢喝你的美酒吧!”
周露痕的大眼睛略微泛红,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在为师姐愤愤不平,她撅嘴狠狠瞪了一眼叶新后,紧追着李烟染的身影而去。
雪月星空下,两道唯美的背影很快便消失不见,望着这一幕的叶新心中愕然,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大魔头,仙子都走远了,还不快去追?!”
无智大喝一声,叶新猛地一震,他不再犹豫,极速朝李烟染与周露痕离开的方向追去,心头升起一股没由来的焦躁与不安。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今日李烟染的表现真的太过于反常,这里面定然藏着什么特殊的原因。
“烟染...”
叶新一路风驰电掣,数分钟内便追到广陵城的北城门处,却依然没有见到李烟染的身影,他的心中不由更加焦急,忍不住大声呼唤,但城外山深雾迷,茫茫天地间,已寻不到伊人音讯。
此时,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两道以秘法隐匿的身影,正凝望着失魂落魄的叶新,久久沉默不言。
“哇。”
李烟染的身体突然颤抖,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面前的草木,吓得一旁的周露痕瞬间花容失色,慌忙将自己的灵气渡入师姐的体内。
“师姐没有事。”
李烟染深呼吸一口气,稳定下自身紊乱的气息后,抬起手中的七彩神剑,用黑布再次缠绕包裹,背在自己的身后。
“师姐,叶大魔头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坏蛋,你怎么能将剑佩这么轻易便交给他?而且,没了剑佩,师姐你压制不住梦幻神剑该怎么办?”
周露痕的口气十分不忿,也非常的焦急,李烟染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她深深望了一眼广陵城的方向,眸中涌起一抹复杂的色彩。
“命中注定的,早点解脱,不好吗?”
.......
“叶大魔头,连烟染仙子都没留住,贫僧鄙视你!”
叶新独自回到印心石屋,无智等人见到他的失落表情,便猜到李烟染与周露痕已然真的离开。
“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苏小凉迈步走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令叶新倏地抬起头来,他怔怔望着面前的红衣女子,轻声叹道:“小沁尚未复活,其他的一切,我没有心思去想的太多。”
“不是小沁妹妹的原因。”
红衣古风的女子轻轻摇头,没有理会叶新的回答,而是抬头直视叶新的双眸,目光变得悠长而坚定,缓缓开口:“这是帝命。”
“帝命?”
叶新闻言眉头微皱,不由联想到父亲与李子衿之间的微妙关系,心中陡然闪过一种十分荒谬的可能性。
李子衿,是李烟染的亲生母亲,那李烟染的亲生父亲,又是谁?!以子衿公主一直以来的表现,还有与自己父亲叶道明之间的种种传闻,李烟染的父亲,又能会是谁?!
惊世骇俗的答案呼之欲出,叶新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实在难以相信,如此奇葩的剧情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也太扯了吧?!
但如果不是他想的这样,父亲他为什么要特意留下帝命,不允许自己与李烟染在一起?叶新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测,已经无限接近于真相。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叶新默念佛门清心咒,逐渐平复下自己激荡的内心,虽然他的推断如此,但真相却并非一定就是这样,事情还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谁能保证,子衿公主这百年之间,没有爱上过其他的男人?烟染仙子不过与自己一般年岁,二十多年前,父亲早已与母亲隐居广陵城,而子衿公主却是帝御的大祭酒,两人之间根本不可能产生交集。
所以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而已。
“这是帝命,不可违抗。”
苏小凉盯着叶新的双眸,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叶新心中不由为之一凛,继而忽然升起一股没由来的烦躁之意。
“帝命,什么是帝命?父亲要做的,就一定是对的?!如果他真的能掌控一切,小沁又为什么会身死?!”
叶新忽然变得有些激动,一连几句反问令苏小凉沉默不语,一旁的无智缓缓迈步上前,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门主,你的心又乱了。”
“呼。”
叶新轻呼一口气,随后朝红衣身影微微躬身致歉,自己不应该去质问小凉姐,因为她只是遵守自己父亲的命令而已。
“大帝曾在很早以前,为你订下四门亲事,如今已到约定时间...”
“什么玩意?!四门亲事?!”
听到这样荒唐至极的事情,叶新感觉整个人都崩溃了,不等苏小凉说完,他便直接大步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关照青烟、纸鸢二人,将美酒都收好下次再喝。
“休息一夜,明日去江宁城。”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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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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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