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宇从虚空裂缝中走出,环顾四周,这是一片荒地,他截取接引法阵,不过并未走到最后,而是从半路下车了。
毕竟接引法阵都是各个势力的最核心区域,他真的抵达哪里,根本说不清楚,跑也跑不掉。
也就是他的风水造诣达到了一定地步,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看向大地,抓住大荒中的一头受惊而逃的凶禽,问它这是哪里。
这只秃鹫满身羽毛炸立,乌光一道道,惊吓过度,声音发抖的回应道:“这是荒域…”
“荒域?”宁宇有些意外,怎么会来到荒域…
荒域不是人类统治的界域,而是妖族,诸多高贵的血脉都在这里传承,夔牛,毕方,乌风…甚至真龙,白玉金狮都曾统治过这里。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躯体上有一件东西在颤抖…是一枚灰色的龙鳞!!
他拿了出来,仔细端详:“是你在搞怪?”
荒域根本就没参与这次的魔渊之行,他怎么也不会截取到荒域的信号…
“龙…龙鳞!”这只秃鹫大惊,匍匐在虚空中,高呼陛下。
“陛下?”宁宇双眸微凝,察觉到了不对劲,真龙对妖族来说地位尊贵,也不应该是以陛下相称。
经过他的询问,宁宇明白了,真龙回归了这里,就是那只尸龙,他重归荒域。
在不久前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正是宁宇身在域外的时候。
几大妖族大脉都聚集在了一起,不少曾经追随过真龙,承认了这只真龙的地位,尊为当世妖皇。
妖皇…
大多无上血脉都不会在意这个称号,对统治妖族也没什么渴望,历史上只有一些特例会统治妖族。
但宁宇知道,这条真龙不一样,它欠着坟土的债,它从坟土取走了一条真龙尸体,当初那几只大脸要求它要带回来一个同级别的生灵。
这很麻烦,便是真龙也不敢随意的对抗坟土,所以它回来了,统治荒域,借助荒域的力量,完成任务或者对抗坟土。
宁宇心里的嘀咕着,望着手中不断颤抖的鳞片,感觉有些麻烦。
自己还指望着这玩意遮蔽天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那条真龙宁宇虽然打过交道,但这种级别的生灵喜怒难料,还是远离的好。
可这枚鳞片的反应,让宁宇有些担心,一旁的秃鹫战战栗栗,不知这个人类和妖皇陛下有什么联系。
蓦然间,虚空中传来了一道道氤氲的波动,涌入了宁宇的体内,宁宇悚然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他仔细体悟后,神色逐渐古怪起来,这氤氲的波动很特殊,带着缕缕光辉,玄奥非常。
而引动的正是他体内白色断链,似乎是在安抚,在修复…
“有意思,天命之间,还有某种联系吗?”宁宇嘀咕着。
没有人知道天命残骸的作用,因为这玩意几乎是第一次出现,更没有人知道会与其他天命产生怎么样的联系。
宁宇周身的波动越来越氤氲,彻底笼罩在了白雾中,天地都有些变化,道鸣不止,一些奇异的景象浮现。
一些古老的妖兽虚影都浮现,笼罩方圆万里,一旁的秃鹫逐渐失神,突然间,一只浑身乌黑的妖兽发出刺耳的鸣叫,冲入了秃鹫的体内。
而这只秃鹫发出痛苦的哀嚎,浑身的羽毛都褪下了,新的羽毛生长,黑的如墨一般。
片刻后,它睁开双眸,激动无比,告死秃鹫,这可是先祖血脉,今天居然被激活了。
这会让他的实力和地位都翻番的增长。
而它望着周围无尽的妖兽虚影陷入了震惊。
不久后,一切都虚影都涣散,宁宇的身影重新浮现,他的手中有一道白色的锁链缭绕着,散发着特殊的力量。
“感谢圣使!”秃鹫激动的拜谢,宁宇望着对方全新的皮肤,有些讶异,转眼便明悟了过程,感觉有些缘分。
他沉吟了片刻,抛出了那枚鳞片:“既然这么有缘,就把这枚鳞片物归原主吧,顺便帮道声谢。”
秃鹫恭谨的接过鳞片,小心的收了起来,再次抬头的时候,宁宇已经消失了。
他已经不需要那枚鳞片了,他体内的天命残骸被滋养了,恢复了部分威能,足以帮他遮掩行踪。
“就是不知道,去了其他界域,还能不能被滋养滋养。”
宁宇思虑着,这些天命还真是守望相助,见到受伤的兄弟,还知道帮扶一把。
另一侧,机关圣山之上。
“师尊,他们逼的紧,借着师弟的事,要让我们处理这件事…说我们一脉伤了机关圣山的威名…”
一人跪在地上,旁边是一言不发,满脸愧疚的的赤峰。
最终,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一言不发,走向满是机关符文的府邸中,不久后取出来一根流光溢彩,霞光如血的弓箭。
“师尊!”赤峰终于忍不住出声,因为他知道这箭的价值,太珍贵了。
白发如雪的老者双目深邃如宇宙星空,面上无喜无忧,道:“莫要自责,一饮一啄自有天意,这箭取是因为你,用是因为你,合该如此。”
“我…”赤峰握紧了双拳,满脸的愤慨。
“你与他因果最大,射出去吧…熄了这段因果。”
因作弓,果为箭,因果之箭!
“为何有些心悸,情况不太对,有什么危险在临近吗?”
宁宇皱眉,他站在这片有些灰暗的大地上,盯着天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应,心底最深处竟为之不安,不是什么好兆头。
机关圣山真的不惜一切了吗?
宁宇感觉不妙,可是他又觉得不至于,因为机关圣山的实际损失并不大,只是一个虚名而已,可有可无。
在这个关头,逍遥王都说了,新的界域上发生了异变,需要极大的力量,机关圣山…真的要不惜一切?
当预感到不对劲儿,宁宇刹那间利用风水纹路破开虚空,横遁而去,远离立身之地。
宛若一道浮动的光,在虚空通道中横渡,然后出现在一座巍峨大山上。
“那种感觉并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严重。”宁宇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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