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
如果不是小护士打电话说她吵着要见他,他都不打算带她过来的。
现在还要留下,那他的谎不是很容易就被拆穿?
“我了解过,被感染治愈后的体内有了抗体不容易再被感染。”
就算被感染,也与普通感冒没什么差别,更何况如今还有疫苗,所以病毒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性。
论照顾霍靳深,她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且我还可以穿隔离服。更何况我被感染过更知道要注意哪些方面。”
问题是里面的人不仅仅是被感染这么简单啊。
路飞白头疼,“小嫂子,我这里有专业的人士,你才康复,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养好,如果……”
“如果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在外面守着。”
路飞白:“……”
他现在真想冲进去将里面都人从病床上拽起来,让他自己跟他的女人解释。
他抓了抓头发,人有些暴躁,“小嫂子你……”
“路飞白,我只是想留下来照看他而已。我会量力而为的。”
慕念晚红着的眼底已经氤氲出了雾气。
路飞白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还是这么娇滴滴的女人的眼泪。
“唉唉唉,你别哭啊,我也没说不可……”
“那我当你答应了。”
说完,不等路飞白再说出拒绝的话,慕念晚已经推开里面的玻璃门。
“唉,你先防护一下。”路飞白在后面喊。
其实根本没防护的必要了。
霍靳深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试药后的后遗症,跟病毒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传染性就更是笑话了。
只是做戏做全套,路飞白这才这么弱弱的喊了声。
慕念晚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霍靳深身上,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眼底都是那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
心一阵阵钝痛。
闭着眼,这个在她面前永远挺拔威严的男人,此刻却让她觉得脆弱的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吹走。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后期需要什么样的治疗
?有没有生命危险?”
慕念晚想碰不敢碰,那浑身消瘦的可以清晰的看到经脉血管。
她扭头问路飞白,“他还会不会……醒来?”
最后两个字问的干涩无力。
他这样紧闭着眼睛,让慕念晚有种他不会再睁开的错觉。
“他只是睡着了,再加上药物没反应,过会就会醒过来的。”
听到人只是睡过去,慕念晚悄悄吐了口气。m.
不多时,就有护士进来给霍靳深注射药物。
慕念晚说是照顾他,可当真正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根本插不上手。
路飞白也没真想她能做什么?
她那样说无非就是想留下。
研究室那边没人,留她跟小护士在那里也不安全。
而他现在也抽不开身过多的顾虑她,将她放在外面反倒危险,不如留在这里。
总归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容易出事。
至于,某些人的警告,路飞白就全当没听到。
之前还没说人死就已经闹得要冲出去,这要是他真的听从霍靳深的告诉她他死了,他估计这人怕是也不会独活。
老霍总说小嫂子对他没感情,可他看着根本不是。
不仅有,而且还深得很。
刚不答应那眼泪珠子快跟断线了的一样。
分明爱着,非得互相折磨,路飞白是真想不明白,那么聪明的两个人,怎么在感情上就跟小白鼠一样。
他摇摇头,在给霍靳深做完检查后出去了。
慕念晚留了下来。
其实留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做,就只是看着他。
慕念晚呆了会,突然想到什么出去找人帮忙去买了画本和笔送过来。
之后留在病房内,慕念晚就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的人开始画画。
霍靳深是临近天黑的时候醒来的。
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应。
眯了眯眸,却在余光触及到床沿一抹亮色时骤然睁开。
扭头看去,侧靠在椅子靠背上枕着手臂睡着的女人不是慕念晚是谁?
她已经痊愈了吗?
怎么这么首了?
路飞白干嘛的?
不是交代让他好好照顾她的吗?
这就是他的好好照顾,瘦得一阵风就能将人吹走。
远在医院加班的路飞白就感觉鼻子痒得很,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盯着手上的资料头也没抬:“继续。”
霍靳深心疼不已,目光更是软得一塌糊涂,可转念一想,眼神顿时又凌厉起来。抬手晃晃悠悠的按下呼叫铃。
慕念晚是被他抬手的细微动作给惊醒的。
她猛然睁开眼,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靠过去。
只是人还没靠近,霍靳深应哑着嗓音开口,“别过来。”
慕念晚弯着腰僵在那,脸上有瞬间的苍白。
脚因为维持一个姿势其实有些麻,有些不稳的晃了下。
最后撑着椅子才没直接跌下去。
她站直身体,唇色透着丝苍白,“我叫医生。”
话才说完,病房门已经推开。
霍靳深扫向路飞白,黑漆漆的眸看得路飞白最前面的路飞白心里发怵。
“谁允许无关人员进来的?”
路飞白:“……”
只会冲我吼,有本事你冲你旁边的那个吼啊。
心底画着圈圈,脸上却挂着谄媚的笑,“你这需要人照看。”
“没看护,还是我给的钱不够请不起看护?”
“你别怪路医生,是我自己要留下的。”
慕念晚知道这人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里不…不需要你。”霍靳深精神很不好,说话都很吃力。
除了最初的一眼,之后也再没看慕念晚一下。
攥紧的手指都快掐进掌心,慕念晚始终维持着冷静,“我被感染过有抗体,比一般的人更适……”
“我说了不需要。”用尽力气的一声低吼。
慕念晚剩下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紧咬着唇瓣,她看向路飞白,“你先给他检查,我去外面等。”
然后拿起画册和笔转身出去。
背影纤瘦柔软,分明委屈却又倔强的不肯泄露出一点。
霍靳深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心疼又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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