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管是谁做的?戚呈均已经将这事记你父亲头上,以他的脾气在官司上必定会不遗余力。”
墨柔对戚呈均有一定的了解,也清楚他的本事。
如果他真的把这算在她们头上,恐怕真的会想用自己来给他小叔抵命。
“鞠律师,我想跟你见一面。”沉默片刻,墨柔苍白着脸道。
有些事情她是被冤枉的,可有些确实也做了。
如果他真的握有证据,鞠伟平怕也不能保全自己,更何况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听她这话,鞠伟平就知道她想要坦白。
看了眼被人迎着进来的人,鞠伟平压了压鼻梁上的眼睛,低声交代:“明天,你来律所。”
说完,也不等墨柔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季亦辰被迎着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他挂断电话。
薄削的唇扬了扬,打趣道:“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季先生客气了。”鞠伟平起身,看着眼前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眉眼略微沉了些。
年纪轻轻,情绪却掌控自如,眉眼深谙,却是半丝情绪也不显露。
“这边请。”鞠伟平指着后院的茶室。顶点小说
季亦辰挑眉,“我以为是鞠律师要见我。”
“是家父。”鞠伟平低声道。
“家父曾与宁老有过一面之缘,我也曾游学时也受宁老多番照顾,后来宁家出事,我父亲甚是遗憾。”
季亦辰闻言嘴角的弧度更大,他看向一副老学究般的鞠伟平,“是吗?”
淡淡的两个字听不出多少情绪,鞠伟平眼尾扫了他一眼。
这样的心性难怪墨柔被他玩得团团转。
说话间两人已经抵达后院茶室。
两人进去的时候鞠政业正在清洗茶具,听到动静不曾抬头,但话语却是朝两人说的,“来了,坐吧。”
鞠伟平领着人进入茶室,季亦辰挑了个单人沙发坐下。
鞠伟平则在老爷子身边的木椅上坐下,
并且接手鞠政业手里的镊子,专心清洗茶具。
手上的活被人接了过去,鞠政业似乎这才能抽出时间看向来人。
上了年纪,满目皱纹,一双眼却格外的灼烁,盯着季亦辰看了好一会,才朗笑一声,“没想到有朝一日还可以见到老宁的后人。”
季亦辰闻言低低的笑了声,他玩味的看向鞠政业,“我姓季可不姓宁。”
鞠政业眸光一顿,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眼眸深了深,“你既是被老宁收养了,自然就是他的孩子,这跟姓氏没有关系。”
闻言,季亦辰似认同的点头,他笑笑,“那倒是也是。不过……”
他看向鞠政业,“我倒是不曾听父亲提起过两位。”
鞠伟平将清洗的茶水倒掉,重新满上。
听到季亦辰的话眉眼自然的皱了下,但没出言。
鞠政业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桀骜不驯,有着年轻人的年轻气盛与自负。
他笑笑,“不过是一面之缘,自是不必提及。”
季亦辰挑眉,这才抬眼正式的看向对面的老人。
鞠政业迎上他的目光,将鞠伟平倒的茶摆放到他的面前,“我对老宁甚为倾佩,一直想找机会与之深交,奈何世事难料。”
“哎,可惜了老宁。”
听着老人感叹,季亦辰脸上笑意更甚,“鞠老爷子要是喜欢,也不是没有机会深交。”
“季先生。”一直沉默的鞠伟平低沉唤道。
季亦辰低笑一声后道:“开玩笑,开玩笑。”
鞠伟平面色冷然,“外界都说季先生沉稳儒雅,今日见倒不全然是。”m.
这是责备他方才不该诅咒鞠政业。
“鞠律师也信传言?”
一句话不无讽刺。
身为律师最该讲究的就是证据,道听途说往往最是信不得。
见季亦辰之前鞠伟平确实先打听了一番。
都说他儒雅稳重,待人亲和随意,很是懂礼节。
可今日,这般张
扬不羁,甚至对他们隐有敌意。
鞠伟平看了父亲一眼,后者正摩挲着手里的佛珠,微阖着眼,含笑听着。
“季先生对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鞠伟平低声询问。
“误解?鞠律师有什么是值得我误解的吗?”季亦辰反问。
“我也以为不该有,毕竟我们如今也算是同一战线。”
季亦辰闻言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低低的笑了声,“同一战线?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我现在是墨柔的代理律师。”鞠伟平点到为止。
“所以,”季亦辰挑眉,笑得邪魅,“跟我有什么关系?”
鞠伟平眉头隐隐拧着。
眼前的季亦辰大大超乎他的语气,跟他所打探到的完全不一样,本以为可以轻易拿捏,却不想狡猾的跟泥鳅一样。
“季先生不会忘了当初跟墨柔的合作吧。”他不挑明,那就换他来说。
“合作?”他故作思考的想了下,然后道:“跟我合作的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不知道鞠律师说的是哪项合作?”
“你兄长因霍靳深死于非命,宁老爷子也因丧子忧思成疾而去,季先生花费六年的时间设局,这是宁愿心血白费也不愿坦诚相对?”
季亦辰倾身,从进来后第一次端起面前的茶盏,不喝就置唇边嗅了嗅,“我听说,早年戚家与鞠家很是交好。”说着,季亦辰抬头看向鞠政业,“戚家举家搬离四九城后,鞠家也悄然隐退。”
外界都为此赞鞠家重感情,有情谊。
鞠政业就算隐退几十年,可如今只要出去依旧可以听到有关鞠家人的事。
“鞠家隐退,是看透了这名利场,不想步他人后尘。“鞠政业坦荡的道。
季亦辰扬眉,似是听到了新奇的事,往前凑了凑,“所以外界传言皆虚,鞠家也过是利用戚家保全名声的道貌岸然之流。”
“季亦辰!”一旁的鞠伟平冷喝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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