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刚刚擦过男人的衣袖,五指蜷缩了下却来不及拽住。
眼看着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楼,转眼消失在眼底。
贺姝唯微抿着唇,眼底快速的掠过什么,最后归于黑暗。
“贺小姐,需要我扶您去旁边坐会吗?”
贺姝唯上次受伤的脚还未痊愈,今天好像又不小心伤到的,虽然不是太严重,但本就受伤还穿着高跟鞋,不舒服是一定的。
“那就麻烦凌秘书了。”贺姝唯收敛情绪,让凌姝扶着自己去一旁坐下。
“贺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凌姝扶着人坐下。
贺姝唯点头道谢,看着打算离开的凌姝忽然叫道:“凌秘书。”
凌姝转很看向贺姝唯,“贺小姐是有什么需要吗?”
凌姝摇头,她微微一笑,“我刚才进来时没看到慕小姐?她……”
“太太不怎么喜欢太闹的场合,这个时候应该在二楼休息。”
楼上休息!
贺姝唯理了理自己飘逸的长裙,莞尔一笑,“原来是在楼上休息啊。我还以为她误会了。”
凌姝抬眸看了眼贺姝唯,那目光冷寂的没有半丝波澜,可贺姝唯无意对上,却是猝然拧了下眉,像是被什么扎了下。
“我还以为刚才的事她误会了。”贺姝唯清了下声线,她看着凌姝,言语诚恳,“凌秘书,你跟在靳深身边多年,对他肯定比一般人了解,如果因为我而让靳深为难还麻烦你提醒我一下。”
“我只是霍董的秘书,不敢揣测老板的心思。”凌姝不卑不吭的回应,就连眼神都没变一下,“更何况霍董做事向来有自己的打算,也容不得我们这些下属置喙。”
贺姝唯嘴角的弧度有片刻的僵硬,主动的示好换来的却是毫不客气的拒绝,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还以为一板一眼的她会比圆滑机敏的秦逸更容易接近,却没想到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
二楼——霍靳深抬眸扫了眼长长的走廊,晕黄的壁灯散发着不算明亮的光。
楼上的安静与楼下形成鲜明对比,缓步前行的脚步声都是清晰可闻。
他直奔207。
上来的时候他就问了经理,得知她在207号房。
而此刻,207客房内——厚重的窗帘被人拉上,关上的房门也将外面的光线拒之门外。
黑暗中,她被人捂着嘴压在墙上。
“你别叫,我不是坏人。”对方刻意压低的声线粗哑得厉害,捂着她的手也带着汗珠。
身体紧绷的比她还要厉害,明显十分紧张。
房间太暗,慕念晚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但还是配合但点头。
那人却不敢轻易的将她松开。
毕竟于黑暗里突然被人这样控制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房间内,谁都会害怕和反抗。
“别害怕,我只是说句话就走。”
慕念晚再度点头。
一双眼在适应黑暗后,隐约可见男人的轮廓。
对方又沉默了下,这才慢慢的松开手。
等整只手完全放下,慕念晚才大口的喘息着。
她真的没有叫,背还是死死的贴着墙,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于黑暗里盯着前方。
“我,可以开灯吗?”慕念晚斟酌着开口询问。
对方点头,后意识到看不见才出声:“可以。”
等就她的一侧,抬手就可以。
很快,房间内明亮如白昼。慕念晚也得以看清对面的男人。
模样很俊秀,尤其是那双很年轻,一身酒店工作装,一双眼有些无措又抱歉的看着她。
也不知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害怕都沁出了汗珠。
光线之下,整个人绷得比刚才还要紧,站在那不时舔舔自己干涩的唇。
慕念晚开口,“你见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听到询问,那小年轻才突然回过神来。
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用力点头。
“有,有人让我给,给慕小姐带封,封信。”
小年轻很紧张,显然还没从刚才的胆大妄为中回过神来。
看都不敢多看慕念晚一眼,就连说话都不怎么利索。
慕念晚因为小年轻的话而拧了下眉。
有人让他带信给自己?
谁?这个时候谁还会写信?而且还弄得这么神秘?
脑子里瞬间窜过数个疑问。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张脸,慕念晚猛然抬头,声线因为激动而紧绷,“信,信了?”
小年轻见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她又问了一遍,才突然回过神,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
说是信,其实就只是一张纸,而且还是很老旧的作业本的纸张。
看着像是从孩子的作业本上撕下来的。
慕念晚打开。
只有几句话——「晚晚,我很好。这个人值得信任。目前我暂时无法出来见你,等我。」
最开始,笔记很深,可以看出写的时候应该是考虑了很久,笔墨都研磨在了一处。
如果说最初无论是顾寒川还是霍靳深那里给她的确定都不及此刻来得震撼。
熟悉的笔记那是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的。
她活着,她真的还活着。
“她还好吗?现在住在哪里?安全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慕念晚拉着少年一连追问了好几个问题。
“她,很好。”少年想了下回答。
如果说不跟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相比,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应该算是不错。
只是目前,她还不方便出现在大家面前。
“住的地方也很隐秘,目前很安全。”少年一一回答,看着慕念晚,又回想出来时女孩的交代,“她让我告诉你,她一切都好,你什么也不用为她做。”
这句才是今天促使两人见面的主要原因。
那张纸条不过是让慕念晚相信他是蓝夭夭派来的。
而她真正想对她说的只有这最后一句。
不用为她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