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晚停下动作,扭头看吴伯,“你说霍靳深来过老宅?”
吴伯点头,“前段时间老爷子有些咳嗽,你又忙,老爷子不让我说。但姑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听出来了,当天晚上就带了医生过来。”
慕念晚怔然的坐在那,这些她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她忙,回去的时候都很晚了,爷爷休息得早,所以电话都没怎么打。
而霍靳深也忙。很多时候回去的都比她晚。
她都不知道他竟然还做了这些。
“那爷爷怎么样?好了吗?”
“早就好了。姑爷带来都那个路医生很厉害,开的药据说外面都买不到,效果很好还没副作用,很适合老爷。”
路医生,路飞白!
路飞白有多厉害经过爷爷的手术慕念晚了解得很清楚。
让他看个感冒俨然就是大材小用。
而且听吴伯说,那药好像也不简单。
慕念晚靠着椅子,看了眼被自己放到一旁的手机,想了想拿了过来。
打开微信届面,想了想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霍太太做的,我都可以。”
然而,信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大门就被人推开,一身清冷裹挟着风霜的男人从外面进来。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慕念晚一跳,扫了眼手机里刚发出的信息。
——晚上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做。
将手机上锁,塞回口袋,慕念晚继续刚才的事情。
霍靳深过去,将脱下的外套随手搭到沙发上,过去。
过去,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下,然后卷了卷袖子就朝厨房走去。
吴伯见他进来,还惊了下,“姑爷……您别来,我来就好,快去休息会,都差不多了,还有两个才就可以开饭了。”
霍靳深倒也没坚持,重新出来,而慕念晚已经将等会要炒的青菜清理好,打算端进去。
“小姐,给我吧。你陪姑爷说说话。”
之前吴伯也并不看好两人,尤其是不久前传出的那些绯闻。
可近段时间霍靳深做的那些事情又极大程度上让他改观了。
接过慕念晚手里的东西,一并将两人都推了出去。
霍靳深牵着她,先去洗了手,这才拉着人去了客厅。
“霍太太今天心情很好?”这话虽然是询问,语气却是肯定。
从来不问自己口味的人,竟然会主动发来信息询问。
剧本反响不错?
手被他牵着,坐下也没松开,握着掌心,时不时的捏两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但凡两人一起,没什么事他就喜欢捏着自己的手玩。
没抽开,慕念晚眸色动了动,“还好。快过年了吧。”
如今的新年不比小时候,氛围没那么强烈,内心触动也没那么深。
只是到底是国内最重要的节日,多少会影响点人的心情。
“是吗?”
听到这明显质疑的一声,慕念晚扭头,“不然了?”
没有提吴伯告诉了她这段时间他所做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然而,霍靳深是将人给圈抱住,低头蹭了蹭她的面颊,“嗯,霍太太开心就好。”
“年后,婚纱应该就会寄过来,婚礼也要提上日程了,时间上你安排过来了吗?”
突然听他提及婚礼,慕念晚还愣了下。
虽然,那天她也用婚礼搪塞了下,但她清楚此刻他提及不同于自己的提及。
因为即将新年,新书的出版也推到了年后,还有学校的事情,教授早先来过电话先让她好好过个新年,学校那边他会处理。
虽然这样说,但慕念晚知道事情怕是不好办。也不知道要多久?
再加上毕业设计,还有之后的工作安排,说实话她不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和精力却应付一场婚礼。
更何况,她还没有见到那个少年。
可她什么也没说,有些安静,更不去看身边的男人。
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
霍靳深面上一片温淡,伸手捏了捏她有些恍惚的脸颊,软声道:“嗯?”
慕念晚回神,对上男人深谙的目光,她笑了笑,“你安排吧。”
平平淡淡的四个字,却让落在脸蛋上的手停了下来。
对婚礼她好像不再抗拒,也配合了不少。更不再提离婚。
比起之前的冷淡要好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温顺听话。
可霍靳深终究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比如有时候要亲她,她会避开。
可如果自己强势她也不会过度拒绝。
兼于温婉和克制之间。
不会再如当初那般,带着从小养成的傲慢和娇气;不会在不开心的时候露出小爪子挠你一下;不会理直气壮的跟你呛声。
完美的像是一尊设定好的机器。
她好像彻底的接受,却又把自己变成了让人陌生的另一个人。
“怎么呢?”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慕念晚略低声询问。
霍靳深摇头,只是将人抱到怀里。
同时,海城某高档公寓内,贺姝唯捏着手机站在吧台前,面前摆放着一杯刚倒满的红酒。
她有些怔悚,眼神更是空洞而憎怨。
突然,她抬手一扫,就将吧台上的酒杯打到地上。
鲜红的液体立刻浸染了地毯。
一双眼渐渐猩红,克制着体内无从发泄的怒火,依旧狂躁的像只困兽。
她所有的自信都在听到他要带慕念晚回霍家后溃散。
有什么从心底溢了出来,像一只野兽,要将她给吞没。
直到门铃响起,她像是才回过神来。
有些恍惚的去开门,等看清门外的人时,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通通化作委屈。
像个受尽欺负的孩子扑到了对方的怀里。
贺东辰没准备,被她撞得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
稳稳的接住她,慈爱的开口,“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贺姝唯不开口,只是埋首在父亲怀里,用力抱住。
贺东辰拍了拍,“好了,在门口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快进去,进去。”
吸了吸鼻子,贺姝唯这才从父亲怀里退开,一双眼隐隐泛着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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