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晚始终保持着沉默,但看向他的目光渐渐带上防备。
霍靳深不是没看出,但他瞧见也当没瞧见。
被自己老婆防备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也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事。
她本就一直忌讳自己跟寒川的关系,有些事不愿意提他也不勉强。
可不高兴却是事实。
双手落在她的腰际,在她措手不及之下将人提抱起,并拢双腿放到腿上。
他摸着她的脸,他也很喜欢摸她的脸,那样好像可以通过触感和温度感知到她的情绪一般。
“你介意我跟小唯有联系;你防备我跟寒川的关系所以诸多隐瞒,你甚至不相信我对你的喜欢会更重,没关系……”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细细描摹,“但我不高兴你这种我好像可有可无的态度。”
“你明明那么喜欢我。”
男人俯身,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他浅笑,“我从没想过要放过你,所以既然喜欢那就一直喜欢下去,不要控制更不要放弃。”
慕念晚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有吻从唇辗转来到眉心,而她却还未能消化他的那些话。
从未想过放过。
不要控制,不要放弃。
然后让自己沉沦下去。
可爱得太满,终究伤人又伤己啊。
仅是这样她就无法忍受,如若持续深陷,她不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得比现在更好。
慕念晚凝视着男人深邃的目光,最后什么也没说的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你,会帮我的对吗?”
霍靳深抱着她,手掌抚着她的发,低低的笑,“什么时候你要求的事情我没给你做到?”
对啊,因为每次做到所以每次给自己希望,才会一次次的被拉回来。
一楼楼梯口,躲在暗处的慕鸿涛在吴伯的搀扶下重新回了房间。
吴伯压低了声音开口,“心在您总可以安心睡了吧?”
原来,霍靳深没回来,而晚晚出去打了通电话再进来脸色就不怎么好看,话更少。
两位长辈明显看出什么,但都没点破。
她不愿意说的事情,他们素来都不会勉强。
只是小两口闹了矛盾多少还是会担心。
尤其是慕鸿涛。
他太了解自己的孙女,什么都看得明白通透的一个人,却独独不会处理感情。
遇到问题第一时间就会将自己缩进保护壳里,或者将人推开。
她害怕受伤,因为她疼怕了。
他知道自己能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只希望在他闭眼之前能有个人可以让她变得更勇敢。
不是任何一份感情都如同她的父母。
她也不会成为她的父亲那样。
他希望靳深能成为这个人。
“姑爷还是很疼小姐的,老爷您就不要担心了。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那才是为小姐好。”
老爷子以休息为由回房,不过是不想让小姐担心。
但躺下去好几个月却没能睡着。
姑爷回来他们都清楚,没急着出来,隐隐约约听到谈话声,只要有交流误会就可能解决。
可听到后面没声音就有些担心,这才悄悄的溜了出来。
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老爷子放心,也不好继续偷窥小辈亲热,拍拍吴伯的手两人这才悄然回屋。
“你怎么现在跟晚晚一样喜欢念叨我了,真是年纪越大越啰嗦。”
吴伯听着老爷子的抱怨呵呵的笑了起来,“那是小姐叮嘱让我一定要盯着您,谁叫您不自觉了。”
慕鸿涛瞪了他一眼,回到床上躺好,盖好被子的时候还不忘嘀咕一句,“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休息,真是瞌睡都要被你念没了。”
年纪越大心智倒是越活越回去,跟个孩子似的。
吴伯笑着摇头,先检查了下窗户,又调了室内温度,这才离开。
而餐厅里的两人好像并不知情。
霍靳深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腮帮,“抱你上去睡觉?”
慕念晚点头,手臂圈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肩头。
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他的一句解释,那些介意好像都可以被压下。
那声叹息霍靳深也听到了,抱着她的手臂在她臀上捏了下,雅痞的勾了勾唇,“没事别乱叹气,搞得我像是欺负了你一样。”
没有欺负吗?
慕念晚没理他,在他脖子上蹭了蹭,“你快点,我想睡觉。”
得,脾气下去,公主病上来了。
然而,这样的公主病某人还挺喜欢。
电话事件好像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周六,傅妤是下午三点的飞机。
虽然是周六,但今天霍靳深上去还要去趟公司。
他刚起床,慕念晚就睁开了眼睛。
目光迷离的看着往洗手间走的男人,“今天要去公司吗?”
霍靳深放轻的手脚停下,回头就见她趴在床上,长发半遮,只露出精致小巧的红唇。
“嗯,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慕念晚垂着眼睑,好一会才又开口,“那表姐那里你去吗?”顿了顿,她补充道:“下午三点的飞机抵达。”
今天的事情不少,时间上霍靳深没法给个准信,想了下,“我先安排司机过来,如果我没赶回来就让司机送你去接。”
慕念晚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淡淡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也行。”
“夭夭和阿玄也想见见表姐,我跟表姐约好了。如果你忙的话不去也没关系。”
霍靳深刷了牙洗了脸都没擦干直接就过去,上去就压了过去,俊颜靠近。
慕念晚急忙抵住,“别,都是水。”
霍靳深直接就在她脸上蹭了下,勾唇饶有兴趣的开口,“所以,你这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我算进去。”
慕念晚抿唇,“你今天不是很忙?”
把你算进去,到最后失望的还不是她,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指望了。
这话意有所指,霍靳深听得出来。
双臂撑在她的两侧,迎上她望过来的目光,霍靳深缓缓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嗯,你别乱跑,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慕念晚扯过被子,盖在眼睛下,声音有些闷闷的,“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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