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主动认罪!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想要让她坐牢没那么容易。
她筹谋这一切,最初是离间他们,她要让慕念晚这辈子都无法心安理得跟阿深在一起,其次才是尽可能的让她罪名成立。
当然,坐牢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也清楚阿深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更何况那天的事情疑点还那么多。
以戚呈均的本事,从中找出为她脱罪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当听到慕念晚竟然主动承认罪行,被判刑后,贺姝唯都有一点回不过神来。
但很快她就嘲弄的勾了下嘴角。
还真是——愚不可及。
心底畅快,但贺姝唯过去安慰秦玥时倒是一脸担忧,“妈,你别太着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秦玥靠着丈夫,闭了闭眼。
不论当初多狠心,终究是她身上掉出的肉,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她拉着贺东辰,“老公,我想跟她见见。”
贺东辰点头,“我会尽快安排。”
慕念晚承认罪行并且被判刑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
这是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毕竟在庭审之前,外界所有的报道都是有关霍靳深聘请戚呈均为其律师,并且洗罪的。
而且不惜动用霍家人的身份。
怎么突然又主动认罪呢?
最后结果出人意料,但意外的也让不少人对慕念晚改观了态度。
毕竟,一个愿意承担责任的人,远比那些有钱有势犯了错,还利用权势逃避罪责的更容易让人接受和原谅。
算是因祸得福。
慕念晚的坐牢让抵制《倾城》的呼声减少了。
甚至于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倾城》的热度空前的高。
电影这里有了好转,慕念晚那边也有不少人前来探监。
但慕念晚只见了三个人。
第一个是负责她离婚官司的陈律师。
所有细节都已经谈妥,陈律师不过是来确认她是否改变心意。
第二个是暖言,她出事,工作室的事情必须有个交代。
“把我从合伙人上除名吧。”
两人合作多年,是合作伙伴可也是朋友。
暖言闻言忍着怒火,“你当我是什么?”
“工作室永远都是你的工作室。你放心我会帮你守着,等你出来我们继续一起干。”
太过了解,有些话说不出,她能给的只有这样的承诺。
慕念晚轻笑,“暖姐,除名吧。”
三年多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出来后会是怎样一副光景,更何况她还是个有前科的人。
工作室挂在她的名下,很难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我的股份我已经命人去处理了,到时会有律师联系你。”
她决定的事情几乎难以动摇,暖言没说话,但眼睛有些红了。
慕念晚见的第三个人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是蔺楚修。
从傅一一出道后,两人就没怎么见过面。
见蔺楚修是慕念晚主动要求的。
见到慕念晚,蔺楚修有短暂的失神。
当初灵动美丽的女人早已经不复存在。
瘦弱、无神颓丧成了她现在的写照。
“一一说你想见我?”没有多余的询问,好像对于她身处这样的地方半点都不好奇。
这几天,她见过的人大多第一句不是安慰就是询问“你还好吗?”有些话听说了反而是一种心理负担。
蔺楚修随意的态度让慕念晚露出了出事以来第一抹真心的微笑。
她坐在那里,半点没有身陷囹圄的害怕和慌乱。
冷静又平静的道:“我想跟蔺先生谈笔交易。”
蔺楚修后,慕念晚拒绝了所有人的探监。
包括陈玄、林诩以及从判决下来后就一直等候在外的霍靳深。
接连一个星期,霍靳深都前往监狱,但一次次的被拒绝。
她曾说过不再见,好像真的就打算不再与他相见。
一个月过去,从一天都守在监狱外,到后面一天来两次,再到后来的一天一次。
曾有心软的狱警看不下去,劝慕念晚,“慕小姐,霍先生又来了,外面打雷又下雨,你要不还是见一面吧。”
彼时,慕念晚正做着监狱里安排的工作,她挽唇轻笑,“不见。麻烦你转告他,今生我与他一别两宽,永不再见。”
那日海城的雨下得特别大,分明是白日,天黑得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刺目的闪电划破天空,像是将其撕裂了一道大口子。
人都不敢外出,唯有郊区女子监狱外,霍靳深撑伞站在雨幕下。
这一天,霍靳深在大雨下等了一天,也是这一天,霍靳深之后再不曾在监狱外出现。
回到东云海的霍靳深半夜就开始发高烧。
远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
回来的时候一身湿漉漉,还是程妈半夜不放心去看他才发现。
连夜叫来路飞白。
高烧将近四十度。
可男人自虐的不肯去医院。
“我说你是脑子烧糊涂了,你这样自我折磨她知道吗?”劝说不行,路飞白脾气也上来了。
一脚踹翻面前的椅子。
就没见过比他还难搞的病人。
霍靳深靠着床头,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我没事。”嗓音因为高烧沙哑得不行。
没事,没事个屁啊!
这都快烧成二百五了还没事。
“程妈,送路先生出去。”
霍靳深显然不愿多跟他废话,直接赶人。
路飞白:“……”
他可以对病人动手吗?
怎么办,忍不住!
取过医药箱,好在过来的时候东西带得比较齐,他不愿意去路飞白也没办法,只得在家给他挂水。
见他要拒绝,路飞白直接吼过去,”你敢说半个字,我就打晕你把你绑到医院去。”
霍靳深高烧了一夜,在天亮时才稍稍退了一点。
照顾他一夜的路飞白蜷缩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还是被谈话声吵醒的。
声音来源就在卧室。
“霍董,文小姐找到了。”秦逸的声音有些激动,“她的身边还带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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