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贺姝唯也没多怀疑,只是关心的问。
宁思卿捏着眉心,这么一会心思也缓了过来。
一切等查清楚再说。
点点头,“大概是工作安排太近,头有些晕。”
闻言,贺姝唯不赞同的道:“你现在事业爱情都稳定,也不知道还那么拼做什么?”
“打算什么时候跟寒川结婚?”三年前两人订了婚,所有人都知道她跟顾寒川的关系。
本以为婚礼也快,可过去了三年她一直忙碌工作,迟迟没有动静。
宁思卿眼睑低垂,就算是在最好挚友面前也不愿被窥探到那丝狼狈。
她让自己忙碌,不是她想要忙碌。
她的事业心从来不重,她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那一个人。
可是,没有。
订婚礼给了,但婚礼遥遥无期。
她曾暗示过,可他却只是望着自己笑。
那笑曾一度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到最后都不敢再问。
再后来,她用工作麻痹自己,也是给外界错觉,她忙于事业无心过早结婚。
就连她最好的朋友也这样认为。
“再过一段时间吧。”宁思卿状似轻松的道,继而反问:“你呢?你跟靳深怎么样?”
提及霍靳深,贺姝唯愣了下,眼底快速的掠过暗光。
抬手拨了下颊边碎发,不太自然的开口,“还好。”
毕竟认识多年,宁思卿还是能看出点什么的。
想到不久前见到的人,明白了什么。
不动声色的试探,“怎么,感情出现问题呢?”
“对了,前段时间看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我跟寒川为什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过?”
最开始看到孩子的时候宁思卿还吓了一跳。
那孩子的模样很漂亮,也格外的熟悉。
“你们什么时候有个那么大的孩子呢?”
贺姝唯这一次脸色是真的僵住了。
她没回答,而是同她一样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好像人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酒可以瞬间稳定人心。
“小唯?”宁思卿有些迫切的想要听到答案,某种揣测在心底生成,如雨后春笋,势如破竹。
“嗯,”贺姝唯应了声,却不是回答她任何一个问题,待被子里的酒喝尽后才缓缓道来,“根本不曾开始,何谈感情。”
这话说不出的讽刺。
“更何况他心底的朱砂痣回来了,又怎么还能看得到我。”
宁思卿落在腿上的手缩紧,“你说的是——慕念晚?”
贺姝唯抬眸看她,轻笑,“除了她还有谁?”
贺姝唯苦涩一笑,“思卿,我努力了那么久,我以为他终究会被我再次打动,可我终究高估了我自己。”
“慕念晚回来了,她回来要报复我们所有人了。”
一句话,宁思卿面色不变,可背脊却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至于那个孩子……我不知道,那是阿深收养的,三年前,就在慕念晚坐牢不久后去孤儿院领养的。”
贺姝唯轻笑,那笑讽刺又凉薄,“你说可笑不可笑,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没能让那那孩子喜欢上我,可偏生那孩子一眼就看上了慕念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奇缘。”
状似无心的一句话,宁思卿已经无法再维持冷静。
那个孩子没死吗?
不是说已经被水泡得面目全非吗?
那孩子的眼睛……
太像,太像……
宁思卿蹭的一下起身,拿过自己的手包,她强装镇定,奈何语气都带着颤音,“小唯……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改天再请你吃饭。”
说完,不等贺姝唯出声,已然转身迅速离开。
贺姝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几乎逃一般的身影,嘴角渐渐上扬,那弧度看起来森冷寒凉得可怕。
宁思卿从餐厅出来,上了等候在一旁的保姆车,脸色白得吓人,洪静看着都愣了下。
她这是怎么呢?
不是去跟贺小姐吃饭吗?
“思卿,你怎么呢?”
洪静伸手碰她,宁思卿像是被惊吓到,大力的挥开她的手,听到一声痛呼,才又回过神来,低声道歉,“静姐,抱歉。”
洪静看了眼自己红了的手背,倒没多生气。只是奇怪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这是怎么呢?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跟见了鬼一样。”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宁思卿一把拽住洪静的手,一双眼赤红的,“静姐,我看到慕念晚了。”
洪静目光一震,“你说什么了,她的刑期不是还没……”
那个“到”字在宁思卿恐惧的眼神下淹没在唇齿间。
洪静侧过身,眯着眸,“你没看错?”
宁思卿摇头,“刚小唯也说了,慕念晚提前出狱,这个时候都跟靳深联系上了。”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靳深身边的那个小男孩吗?”
洪静点头,表示记得。
毕竟,霍靳深身边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孩子,而且当时新闻还闹得挺大的,想不知道都难。
她当时本还想让她从贺小姐那里探探虚实,问下这孩子怎么回事?
后来因为忙碌也耽搁了下来。
“那个孩子现在就在慕念晚身边,两人在这间西餐厅用餐。”
洪静彻底沉默了。
眼底拂过慌乱,“所以,她这是又跟霍先生牵扯到一块了。”
如果她现在跟霍先生在一起的话,那她们……
洪静细思极恐。
本以为过去的时候又再度被翻了出来,像是有把刀子悬在她们头顶,随时都会要她们的命。
这种恐惧远比直接一刀砍下她们的脑袋还要来得令人害怕。
“小唯说,她这次回来是要为三年前的事情报复我们的。”
“静姐,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让她知道三年前是我让人……”
洪静急忙捂住她的嘴,“思卿,你给我记住了,你什么都没做,三年前的事情跟你没任何关系。”
宁思卿望着洪静严肃的脸,机械的点了点头,可神情依旧苍白得厉害。
“可是慕念晚回来了,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洪静沉着脸,神色凝重,“这都过去三年了,就算有什么她恐怕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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