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了到膝盖下方,刚要往上继续慕念晚又克制的“嘶”抽气一声。
霍靳深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敢动,可没看到心底更没底。
是伤到了骨头还是只是磕破了表皮?
刚才那一下,他刚好出来也听清了,不轻。
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手突然放下,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就去解她的裤腰,单手提起她的腰,一手直接拉着往下拽。
慕念晚吓了一条,连忙拽住没让他脱下。
被阻拦,霍靳深这才重新盯着她的脸,半点温柔也无,一双眼睛沉沉的,嗓音更是低沉得厉害:“要脱掉才好检查。”
慕念晚垂着眸,脸上的神情很淡:“没事,就只是磕到了麻经,不严重,缓一下就好。”
只是磕到了麻经吗?
霍靳深是不相信的。
在他这里,有关她的身体她好像都没了信任度。
“那也要检查上药。”此刻,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紧绷的。
“爹地,外面冷。”身后叮当也过来了,看着两人拽着裤子的手像明白什么,提醒。
霍靳深像是才反应过来,松开裤腰,就着姿势直接将慕念晚拦腰抱起往卧室走。
边走边交代:“你先回房间睡觉。”
慕念晚伤了腿,叮当也不想再继续打扰她休息,乖巧的点头,跟在他们的身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想拒绝,其实真的没那么严重,疼肯定是疼,可也不至于弄得她像个绝症患者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她就算拒绝恐怕也没人搭理,索性什么都不说。
将人放到床上,霍靳深半蹲在床沿问:“可以自己脱吗?”
问的是裤子。
她是撞了腿,但还没断,手也是好的,想说不用,可迎上男人的目光,慕念晚忽然叹了声,回答:“能。”
他的眼神告诉她,今天这裤子是脱定了。
见她点头,霍靳深这才转身,“我去那医药箱。”
说着就出了房间。
慕念晚没立刻动手,而是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听到从打开的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这才开始脱裤子。
脱掉摆到一边,又扯过被子一角盖在大腿上上,只露出膝盖及以下部位,坐在床沿。
霍靳深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
灯光亮,皮肤白就越发显得膝盖上那巴掌大的淤青分外刺目。
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吓人。
绷着脸,霍靳深在她身边坐下,打开医药箱取了跌打损伤的药膏,又将她受伤的腿抬起放到自己的腿上。
动作很轻,好像那腿就跟被摔裂缝了的水晶一样,只要稍微再大点力就能四分五裂。
微卷的长发披着,有不少落在身前,一并遮住了复杂的眸。
霍靳深所有注意力都在她的膝盖上。
取了棉签,沾了药膏,躬着身体,涂抹的时候还不时轻轻吹着气,好像这样就能减轻疼痛。
慕念晚觉得好笑。
她早已经过了这样哄骗的年龄。
小时候有个摔跤疼痛,母亲上药时总喜欢喊疼,让她吹吹。
其实那样吹除了带来酥痒,其他什么都不能减少。
尤其是疼痛。
目光一怔,想到某个人,眼底的光芒暗淡了不少。
双手撑在床上,手指蜷缩了下。
“疼就告诉我。”察觉到手下长腿的紧绷,霍靳深以为自己弄疼了她,抬头看她一眼。
慕念晚摇头,“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那么大片面积,淤青颜色黑紫,得多大力道才可以立马磕成这样。
“你是小孩子吗?起个身走个路也能弄成这样?”克制又克制,可越是看那淤青,心口像是被一块重石压着,连带这训斥的话就那么冒了出来。
他自嘲了笑了声,擦拭完伤口,捏着勉强的手指却没松开,反倒愈发的用力,卡擦一声,那棉签被他捏断。
慕念晚吹膜看了眼,忽而轻轻袅袅的笑了,“这样不是更好,明天我腿脚不便,都不用回去了。”
霍靳深猛然抬头,眼底愤怒燃烧的像是要一并将她都给吞噬了。
慕念晚不闪不避,就那么看着他笑。
“慕念晚!”霍靳深一字一句喊她的名字,眉眼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我如果要留你……”
“我腿疼,你明天让人给我把笔记本拿过来,我跟暖姐约好将新文大纲发给她看看。”
她要回去除了验证是否怀孕,是真的还有正事。
“笔记本放在你书房里。”
说完就要收回腿,但被霍靳深捉住脚踝。
他的怒火一下子就消失了,薄唇勾了勾,捉着脚踝的手指还摩挲了两下,只看着她笑。
摩挲的有些痒,让他松开,他不听,慕念晚抬起另一条腿完好的腿去踹。
又被他抓住。
半撑着身体,小心的将她长腿放下,悬在她身体上空,伸手摸着她的脸。
“真的很厌恶吗?”瞳眸很暗,嗓音也放得很低。
慕念晚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没回答。
眼神明明灭灭,良久缓缓抽手,慕念晚明显感觉到那还未来得及及时抽离触碰着自己的身体肌肉的紧绷。
看着他从身上起来,下床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又去整理医药箱,等一切都整理好后退了一步,看她:“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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