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啊?”
扫帚精一副苦瓜脸,闷闷不乐。
“扫地也是一种修行。”
法海劝慰一句。
法空面露喜色,连连点头,“如此甚好。”
扫帚精轻哼一声,走到一旁独自伤心去了。她现在道行已是被法海封印,与凡人无疑。
“法海师弟,那他呢?”
法空目光落在妖佛圣子上,他见妖佛圣子浑身佛光,朦胧而神秘。
法海神色认真地道:“妖佛圣子。”
法空猛地瞪大眼睛,充斥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他是妖佛圣子?”
“正是。”
“难道是雷峰塔中两只妖邪终日聆听佛意开了窍?”
法空惊喜不已。
妖佛圣子大名如雷贯耳。
法海淡笑,“雷峰塔第六层的两个蝎子精的后代,两个蝎子精戾气未除。然,日夜受佛法熏陶,已是深入骨髓,然后便孕育出妖佛圣子。”
“好,好。”
法空一连说出两个好字,“大幸、大幸事啊。”
妖佛圣子可以说乃天生的修佛之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法空观眼前妖佛圣子眼眸纯亮,没有丝毫戾气,好生培养,定会成为金山寺中流砥柱。
“法空师兄,师弟便将他交给你教诲,早日将他引入正道。”
法海突然说道。
法空错愕,“法海师弟,你为何不亲自教导?你也知道我天资平庸,难以……”
法海打断法空的话,“师兄说笑了,论修禅意师兄远超我。”
法空无奈苦笑,这算是安慰吗?
“师弟,你……”
法海正色说道:“师兄,我修为已达瓶颈,若没有机缘,短时间内很难再有突破。”
“师弟你打算出山历红尘吗?”
法空凝声询问。
法海点头,“红尘炼心,更能追寻佛法真意。”
法空无奈耸肩,“师弟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多谢师兄了。”
法海真诚道谢。
天下之大,红尘纷纷。
欲要领悟大乘佛法,怎能不入世修行,领会人间风情,世间疾苦呢?
再说了,他可不愿意成为白蛇传中那古板固执的法海,青灯古佛,常伴一生。
他要如济公活佛般活得精彩一点。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这何尝不是一种境界。
“法海师弟,红尘浩大,妖魔无数。你既然下山修行,岂能没有护身法宝。”
法空突然说道:“金山寺住持除了擎天禅杖之外,还有三件至宝。”
“圣衣袈裟,乃天蚕真丝编织,水火不侵,纤尘不染,随心所欲,可大可小。”
“降妖钵,取自地狱精铁打造,佛法无边,可吞纳天地,可镇世间妖邪。”
“舍利佛珠,金山寺历代高僧坐化之后留下舍利而成。佛法滔天,可净化佛心,可避万邪。”
法空所说的每一件至宝都拥有莫大威能,蕴含浩瀚佛力。
这几乎是金山寺所有底蕴。
法海并未拒绝,行走天下,历练红尘,怎能少得了法器护身。
擎天禅杖已是握在手中。
圣衣袈裟从灵佑禅师坐化以后,便供奉在观音阁内。降妖钵则在大雄宝殿大佛手中托着,日夜吸纳佛法。
……
大雄宝殿。
法空亲自将圣衣袈裟、降妖钵以及舍利佛珠交到法海手中。法海身披圣衣袈裟,整个人更显宝相庄严,如同世间真佛。
右手擎天禅杖,左手托着降妖钵……
浑身散发神圣佛光,不敢直视。
“法空师兄,我佛心坚若磐石,已是不需要舍利佛珠。师兄可将舍利佛珠贴身佩戴,领悟佛法,早日迈入小乘境界。”
法海微笑着说道。
“法海师弟,这……”
法空动容。
“师兄莫要推辞,师弟下山以后,金山寺一应事务还需要师兄打理,舍利佛珠可为师兄明证佛心,驱散疲惫。”
法空接过舍利佛珠,随即叮嘱道:“法海师弟,红尘多纷扰,多诱惑。红尘六毒,更是伤人。希望你下山之后,能恪守本心,早日领悟佛法真意,脱离苦海,修成正果。”
“师弟谨遵师兄叮嘱,绝不辜负师尊教诲。”
法海真诚躬身。
“师兄,妖佛圣子与我佛有缘,希望师兄耐心教导,他日,他定可成为我金山寺护法。”
“师弟尽管放心,我知道妖佛圣子有多重要,定不会懈怠。”
法空认真说道。
“诸位师兄,师弟下山了。”
说罢,转过身去,一步踏出,瞬息间跨出大殿。
法空他们立于原地,双手合十,面色恭敬,“恭送住持!”
……
法海一路步行,走出金山寺山门。
他停住脚步,双手合十,朝山门所对方向一拜。
金山寺朝西,朝向西方极乐世界。
金山寺依山而建,绕水而落,亭宇阁楼层层相接。雷峰塔耸立,拔地而起,高耸入云。从山麓到山巅,一层层殿宇,一座座楼台,将金山紧密包裹。
山与寺浑然一体。
法海回望金山寺,心中亦有留恋。拜灵佑禅师为师,修大乘佛法,今日有所小乘,为领悟佛法真意,下山历练红尘。
仔细回想,如梦如幻。
入世修行,红尘牵绊。
往日种种,过眼云烟。
法海深深吸一口气,金山寺修行小成。入世修行才是领悟大乘佛法,佛法真意的开始。
渡口处。
金山寺日渐没落,香客并不多。
江面之上无船只摇摆。
法海从江边取下一根芦苇,轻轻抛出,芦苇落于江中,法海脚尖轻点地面,飘然而起,落在芦苇之上。
手掌打在江面,海浪席卷,迎风破浪,朝对岸而去。
其实,修到小乘境界,法海已是可以凝聚法云飞行。但走下金山寺,意味着到了俗世。御法云飞行不是很可取,容易惊扰世人。
不多时,已到对岸。
法海收敛气息,阔步而行,一路向西。
转眼,已是半月。
这一天,天色渐晚,法海观四周没有歇脚之地,遂在一棵大树下盘膝而坐。
以他现在的法力,寒暑不惧。
叮铃铃!
午夜时分,突然有着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在林间传开,阴森恐怖,毛骨悚然。
法海没有受影响,双目紧闭,口诵佛经。
渐渐地,有两道身影显现而出,身着道袍,一老一少。
少年道士左手捏着一根竹竿,右手持着一面帆旗,上书,麻衣神算。
老道士慢少年道士两个身位,一只手抓着竹竿,仔细看去,可以发现他双目封闭,已是看不见。
清脆的铜铃声则是老道士摇晃手中铜铃而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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