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诏国都王宫大殿之外。
血池沸腾,不断有着气泡升腾,许多遭到拜月教主蛊惑的百姓跳进其中,一阵剧烈的气泡之后便是尸骨无存。
石长老等人脸色发白,心中一口恶气氤氲不散。
他们想要发泄,却是找不到对象,因为自始至终拜月教主都未出现。
越来越多的百姓跳进血池之中,泛着血光的白骨漂浮在血池上,刺激着姜氏等人的眼球。
他们呼吸加速,神色有些呆滞,似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血池中的血水变得浓稠起来,刺鼻的血腥之气弥漫在天地间令人作呕。
石长老等人活了大把年纪见多识广,然而,如此可怕的场面于他们而言也是头一回。
南诏圣姑咬着牙颤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长老双目无神,自言自语道:“这是黑巫族的禁术,可以靠血气将自身的法力提升到极为可怕的层次,传闻中能与神一战。他是从哪里学来的禁术,黑巫族所有的禁术明明已经毁掉了。”
姜氏他们神色呆滞,眼中布满了恐惧。
黑巫族的禁术在整个南荒都非常有名,南诏国的祖先便是靠着禁术在南荒建立起南诏国来。而后,南诏国的祖先觉得黑巫族的禁术危害太大,便将这些巫术全部毁掉,几乎没有人知道。
源源不断的百姓跳进血池中奉献自己的生命,为拜月教主的道行添砖增瓦。
“圣僧……圣僧在哪里?他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百姓死去吗?”
“圣僧,你的慈悲心何在?”
姜氏等人歇斯底里地嘶吼,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们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内心无比的绝望。
南诏国,广陵城。
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拜月教主的动作会从国都开始,然而,拜月反其道而行之,他偏偏选择了这座不起眼的广陵城。
法海本欲在王宫大殿静候拜月的出现,可他却感知到广陵城中有惊天血气扩散。他在广陵城布下佛荫庇护,拜月教众入了广陵城与常人一般。但是,单凭佛荫很难阻挡住拜月教主的脚步。
来到广陵城以后,发现惊天血气乃是由一座阵法扩散。不仅仅是广陵城,南诏国其他城都是这样。
其他城的百姓被阵法影响,犹如行尸走肉般甘愿成为拜月教主的血食。广陵城因为佛荫存在,倒是避免了这一点。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引来了拜月教主。
拜月教主一袭白衣站立在祭台上,双臂张开犹如拥抱天空。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地上不断游走的血煞之气。半晌,他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百姓身上,“我欲要建造一个大爱国度,你们为何要反对我?”
广陵城中百姓面对拜月教众都无比恐惧,何况是拜月教主亲临。他们的脸庞上爬满惊恐,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法海在其他城走了一遍,发现整个南诏国被一座凶戾的大阵罩住,几乎毫无漏洞。不过,因为他在广陵城布下佛荫,广陵城反倒成了突破口。
拜月教主亲自前来就是为了弥补缺口。
整座大阵是他计划最重要的一部分,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漏洞,所以,他来了。
大阵散发的气息邪恶而强大,在拜月教主的加持下疯狂运转。
拜月教主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不断的鼓荡而起,他的气息变得邪恶强大,与罩住南诏国的阵法如出一辙。
拜月伸手凌空一抓,血气翻滚,仿佛天地都在掌间,这种磅礴的力量让他沉醉。
为了这一刻,他整整筹划了三十余年。
终于要成功了。
拜月守住整个阵法,不让阵法出现纰漏。只要坚持三天,南诏国便会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后,再向南荒巫族部落出手,让整个南荒大地,都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人间凄苦,充满了无尽的罪孽,唯有灭世重生,才能洗去身上的罪恶,重现大爱人间……”
拜月看向跪在地上的南诏百姓,“你们终会成为我大爱国度的一员,最后永生不死。去吧,奉献你们的一切吧。”
拜月的声音仿佛有魔性一样,让人听完之后,便会不知不觉的沉浸在其中,任由他摆布。
渐渐地,跪在地上的百姓缓缓起身,如行尸走肉般走向祭坛。
拜月的修为实力并不算强,按照法海的推测,应该相当于凝聚出一花的修行者。然而,他却掌握了一门诡异的神通,能够将凡人催眠对他言听计从。
拜月妄图控制广陵城的百姓自愿跳入祭坛奉献自己来增强他的修为,南诏国各大城池的人不断献祭,血气融于阵法中,最后注入他的身躯。
拜月看着那走向祭坛的南诏百姓,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只要跳进去,阵法便会被彻底激发。而他,终究成了不死不灭的存在。
“叮叮!”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开。迷失自我的百姓逐渐回过神来,当他们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时,惊声大叫惶恐后退。
拜月眉头皱起。
忽然,金色的佛光在广陵城中扩散开来。
广陵城的百姓不禁抬头望去,只见得佛光之中一位僧人踏虚而至。
他右手持禅杖,左手拈指,身躯吞吐着璀璨佛光,宝相庄严。
“拜月,你身为南诏大祭司,居然如此阴邪,荼毒苍生?你可知自己已是走火入魔,天理难容?”
法海目光如电,直视拜月。
拜月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法海,“广陵城的佛荫便是你这和尚布下的?”
“贫僧曾对天起誓,定要还南诏一个太平。”
法海俯视拜月。
拜月轻笑一声,“阵法已成,南诏国内我不死不灭。和尚,纵然你有通天道行,也无法杀死我。”
“狂妄无知!”
法海冷哼一声,双眸陡然睁大,身后佛光万丈,他手掌一翻一掌轰去。
金色大手,神威浩瀚,仿佛灭世之劫一般。
拜月只觉得身躯一沉,脚下的祭坛立刻被震得四分五裂,阵法光芒闪烁不定。
法海这一掌力量无比强横,便是吸收了许多血气的拜月也不敢硬接。
拜月跳开百丈之远,抬头凶戾地盯着法海,“和尚,你要坏我好事不成?”
法海冷冷盯着他,“靠着区区邪术汲取血气,便认为自己不死不灭?拜月,你何时变得这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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