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为人正直,她姐姐在宫中也和我姑姑一条心,你不要对他有误解。”凤卿抬头看着离墨,前世的一切水深火热都在两年之后,可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一世怕是都会提前。
当年太子逼宫,皇后自缢,楚家因为和皇后凤家一心也无辜受到了牵连。
虽然皇后自杀,宸帝没有再直接对凤家下手,可却拿楚家当了替死鬼。
楚婕妤在内,楚家七十多口人,除了楚泽全部赐死。
那一年,楚泽疯了一样的战场杀敌,雨中尸骸遍野,血流成河……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臣却心中有恨。
“无误解,只是……”离墨垂眸,手指不受控制的握紧,看起来有心事。
“离墨,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真的不能说嘛?”凤卿本不想为难离墨,他不说她便不想问,可她总是心慌,心里没有底。“是关于转魂珠吗?”
凤卿害怕听到离墨的回答,可却又想知道。
“别多想。”沉默了片刻,离墨抬手揉了揉凤卿的脑袋,眼神有些游离。
离墨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不出情绪的变化,永远让人摸不透彻。
有时候,凤卿总觉得离墨太隐秘,而且异常强大,强大到让她望尘莫及。
强大到现在的一切仿佛都是伪装。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离墨脆弱,脆弱到必须她想尽办法来保护。
“咳咳!”离墨像是隐忍着什么咳嗽了一下,内息有些不稳定。
凤卿紧张的抱紧离墨的胳膊,试探了下他的内息。“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京都之时,有人刺杀。”离墨倒是没有隐瞒,像是故意的。
凤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完全把离墨瞒着她的事情抛到脑后。“什么人这么强能伤到你?”
“我故意的。”离墨也没有解释,一脸真诚。
凤卿愣了一下,故意的?故意在离盛轩或者太子面前示弱?
不用问都知道那些杀手不是离盛轩的人就是太子的人。
不过看朝堂之上的局势,太子之人那么势在必得能弹劾离墨,应该不会这么着急对他动手。
倒是离盛轩,因为接受了离墨的求药,所以不能明着算计,只能暗杀。
“该死的离盛轩!”凤卿咬了咬牙,脸色暗沉。
垂眸看着凤卿眼中浓郁的杀意,离墨嘴角不易察觉的扬一下。
“早些回营,还有要事。”
离墨侧目看了眼暗卫,知道自己也该回京都了。
“好,你回京都等我。”凤卿有些不放心,可她必须尽快立军功。
只要西域进犯,她必带兵退敌,届时宸帝自然会召她回京。
现在的形势不比前世,宸帝若真是伪装,最该沉不住气的,应该是他了。
……
“王爷,京都传来消息,盛贵妃暴毙了……”
离墨的脸色瞬间暗沉,手指骨节咯咯作响。
离盛轩这人,还真是狠毒。
连他亲生母亲都不放过。
看着凤卿离开,离墨眼眸沉了些。“暂时不要让凤卿知道。”
西域与边关军开战已经是必然,他不想让凤卿无故分心。
“王爷,您的伤?”暗卫有些担心,那些杀手明明连指头都没有碰到离墨,离墨也根本没有在离盛轩面前示弱,为何要骗凤卿小姐?
“不该问的别问。”离墨冷声开口,活动了下肩膀,他若是不趁机装伤,凤卿心里眼里怎么可能只有他?
“那个,王爷,我们该走了。”暗卫咽了下口水,赶紧低头退下。
“拓跋兄,京都还有要事,告辞了。”离墨去与拓跋铮告别,对他始终很客气。
而且离墨很少如此对人恭敬,倒是少见。
拓跋铮点头,起身看着离墨。“安王与凤卿……”
“有什么不妥?”离墨警惕的看着拓跋铮。
“没什么。”拓跋铮摇了摇头,见离墨要离开,再次开口。“你我公平竞争。”
离墨走着的身体僵了一下,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敢相信。“公平?在对凤卿这件事情上,没有公平可言。”
“离墨,我能感觉到,我们是同类人。”拓跋铮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虽然我不记得太多,但我知道,我当年那么努力活下来……是为了等她。”
离墨的眼中透着惊愕,猛地回头看着拓跋铮的眼睛。“不可能……”
“果然,你也是,对不对?”拓跋铮反问。
“不,我们不一样。”离墨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一下。“我在赎罪。”
拓跋铮看着离墨离开,缓了很久才慢慢理解离墨的话。
赎罪?
他做过什么错事吗?
……
军营。
“楚泽受了这么重的伤,说营中有奸细,还看了眼军师和刘副将,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啊,话还没说完就晕倒了,要真的军中有奸细会不会来杀人灭口啊?”
“我们可得看好了。”
“什么人!”突然,营帐后面有动静。
几个看守的士兵快速跑了过去。
一个身影快速潜进营帐,手中握着刀子冲楚泽出手。
“嘭!”楚泽冷眸反应,将人踹了出去。
瞬间,凤卿带着白老将军等人冲进营帐。
“真没想到,会是刘副将。”凤卿眯了眯眼睛,原本以为会是军师,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这个人倒是不足为惧,可凤卿想趁机除掉军师的算盘却有些打空。
虽然不排除军师和刘润同属军中奸细,可目前为止没有证据,刘润怕是也不会说些什么。
“刘润,军中之人待你如何?你竟如此背叛兄弟们!”虎将也冲进来,情绪有些激动。
刘润是虎将的副将,这件事他监军不利。
“将军,刘润无话可说!”刘润嘭的一声跪在地上,手指有些发颤,冲白老将军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愧对主帅信任,刘润愿以死谢罪!”
说完,刘润抽出长剑刺向自己。
“嘭!”一声闷响,刘润的剑被凤卿一脚踹了出去。
“刘将军家中还有妻儿,若是初犯不至于以死谢罪,带下去!”凤卿微微蹙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深意的看了军师一眼,凤卿眯了眯眼睛。
这人能当上军师,也绝对不是吃素的。
说动一个毫不知情的人为自己替罪,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看好刘润,不许他在牢中自杀,不许任何人对他动手。”如若军师真的有问题,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动手。
“卿儿觉得不妥?”等所有人离开,白老将军小声问了一句。
“我让燕大查过刘润的家世背景,他的发妻年前刚刚生产,他连孩子的面儿都没见着,就算被我们识破也该一心求饶而不是赴死,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凤卿很肯定。
白老将军点了点头,坐在一旁。“此番去西域可有收获?”
“外公,和西域这一战不可避免了。”凤卿深意回答,双手用力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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