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号列车失踪案发生在三年前,但这具尸体看起来很新鲜,死亡时间不会超过3天。
“五月号列车......回来了。”乔局长抬起头,沙哑着嗓子说。
尸体是个男人,看样子也就30岁出头,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只有那张诡异的笑脸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笑脸的古怪无法用语言形容,槐逸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个男人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像是在极度愉悦中死去的,但过度夸张的表情又表明,当时男人很紧张,甚至是......有一丢丢的恐惧在里面。
愉悦,恐惧,紧张......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就会让这件事变得很复杂。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男人一定是被鬼杀掉的。
即便没有乔局长之前的铺垫,也瞒不过大家的眼睛,站在这里的没有新人。
他们可以从尸体上隐约嗅到一丝区别于寒冷之外的,另一种阴冷气息。
是那些东西留下的。
江城伸手,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一副手套,戴上后,开始检查尸体。
尸体放在一块木板上,木板下面是一根根架起来的粗木头。
木头的缝隙里塞满冰块。
即便用这种方式存放尸体,房间内仍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闻久了,感觉头发胀。
“男人什么身份?”江城摘下手套丢在一边,同时看向乔局长。
果然如他所言,尸体上除了偶尔浮现出的尸斑,没有外伤。
“冯德邻,冯老爷的儿子。”乔局长郑重说:“冯老爷是灰石镇的大户,在这里的根底,还有关系网都很深,军政两届都有人脉,就连我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怪不得你跳着脚的抓我们破案,还只给7天。”皮阮像是抓到了乔局长的软肋,挖苦道:“是这位冯老爷逼着你限期破案吧,不找出杀他儿子的凶手,就摘了你头顶乌纱帽什么的。”
对于此,乔局长没有反驳,只是看着皮阮的眼睛,冷冷说道:“7天之后,如果破不了案子,我会辞职走人,但在我辞职之前,我可以保证,你们会亲眼见到自己的脑浆流出来。”
闻言原本还占据上风的皮阮立刻就蔫了。
“应该还有其他受害者。”江城偏头,看向乔局长,“只一个人死,你们不会立刻想到五月列车。”
乔局长示意进来的年轻警员,后者立刻走到一侧墙边,摆弄一会后,房间内突然有灯亮起。
随着光亮,大家突然发现,这个房间居然比他们之前看到的大得多,距离他们几米远的位置,立着一面白色的屏风。
不,不是屏风,是一面像是用白床单拼接起来的,遮挡用的帘子。
之前他们还以为那里是一面墙。
随着年轻警员走过去,将帘子一点点拉开,后面的景象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在帘子后,整齐的排列着十多张白布。
每张白布下面,都是一具尸体。
“都是冯家的人,算上冯德林,一共十三具尸体。”片刻后,乔局长又开口说:“如果一周内还解决不掉这件事,冯家就要死绝了。”
“我的天啊,这是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下手这么狠。”胖子眼看着一具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觉得这只鬼的戾气简直太重了。
对于此,江城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扭头看向乔局长,问:“所有人都是一样?”
“对,都是......都是一样的。”想起那一张张诡异的笑脸,乔局长脸色很差。
“所有被害的人中,都是冯家的人?”这次开口的是洛河,他盯着尸体的脸,声线平和。
“是的。”乔局长答。
“这样看来凶手就是冲着冯家来的,势必要将冯家灭门。”江城没有提及鬼这个词,而是用凶手代替,这会避免很多麻烦。
“乔局长,你之前提到过五月列车失踪案,现在遇害的冯家人死状和列车最后一个车厢内的灾民死状相同,你就没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吗?”江城问了一个正常人都能想到的问题。
“我明白你的意思,冯家在某种程度上确实与这件事有关。”乔局长并不避讳这个问题,直截了当说:“运送灾民这件事就是冯家资助的,五月号列车,也是冯家找来的。”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铁门被推开,一个路子拉碴的警员跑了进来,满脸慌张,但刚要开口,就看到江城等人在看着自己,于是立刻住嘴。
可乔局长倒好像明白了什么,皱着眉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直说。”
得到允许的警员立刻慌慌张张说:“乔局长,不好了,刚才冯宅传来消息,今早又死了一个!”
“这次是谁?”乔局长忙问。
“是冯老爷请来驱鬼的道士,死在了乔家设的灵堂里,原本打算是守夜作法驱鬼,可今天早上去一看,人都凉了。”说完,警员又恐惧的瞥了眼里面十几座坟包一样的尸体,小声说:“还是一样......一样的表情。”
“冯老爷怎么样?”乔局长满脸写着心烦。
“冯老爷已经病倒了,现在正在交给大夫调理,但听说情况很不好。”警员补充说。
乔局长转身,看向江城等人,“你们现在就过去吧,具体的情况吴二狗会和你们说。”
“记住了,你们只有7天时间。”乔局长说:“不要想着逃跑,灰石镇上上下下都有我的人,你们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后,乔局长就带着另一个年轻警员离开了。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差,谁摊上这样的事都不好受。
冯家他惹不起,鬼.....他更惹不起。
所以才找了江城这么一伙人。
看样子乔局长自己也没对解决这件事抱多大希望,找江城他们来,更多是充当替罪羊的角色。m.
跟着吴二狗离开警局,他们东拐西拐,来到了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周围都是商铺。
叫卖吃食的小贩嗓门十分大,街角的位置还有铺着一床席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小商品的摊位。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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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