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可靠吗?”江城第一时间要做的是确认消息的可靠性,毕竟这牵扯到的范围太大,虽然守夜人高层和国家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但双方爆发直接冲突,在江城看来,还为时尚早。
槐逸脸色发暗的点点头,“绝对可靠,不止是我这兄弟,我还从其它渠道获得了一些零散的信息,组合起来,也可以佐证这一点。”
听到消息确定,江城也变得慎重起来,“伤亡怎么样?”
“守夜人那里暂时不清楚,但军方的伤亡不小,这次是守夜人发起的突袭,特意选在凌晨时分动的手。”槐逸身体不自觉的前倾,用谨慎的语气说:“而且听说出动的不是一般货色,是一支精锐小队,人数不多,但里面有几个家伙相当难缠。”
“好在军方也做了准备,反应很迅速,并且提前安排了一些我们这样的人换上他们的衣服,驻守在附近。”
“两边人打了一阵,谁也奈何不了谁,等到军方的支援力量赶到,对方也就撤了,离开时,还把己方的尸体都带走了。”
“天亮后,军方出面派人去联络守夜人,没想到守夜人根本就不承认是他们的人做的,还说是…是…”槐逸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江城和胖子。
“说是什么啊。”胖子听的正起劲,眼见槐逸在关键时刻卖起了关子,忍不住追问。
“说是你们深红干的。”槐逸小声说。
胖子一愣,接着站起身,叉着腰大骂守夜人忒坏了,他们深红招谁惹谁了,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一个没注意,就成反贼了。
相比之下,江城倒是很淡定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守夜人也不是傻子,短时间内能召集这么多高手的势力不多,除了守夜人,也就那么几个,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而在守夜人背地里的经营下,深红的口碑最差,将锅甩给深红,谁也挑不出毛病,军方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相对于甩锅这件事,江城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守夜人会主动发起攻击,毕竟与代表国家的军方相比,它怎么看也不占优势。
换位思考,江城如果是守夜人的决策者,他会尽一切可能拖延时间,延缓与军方的紧张态势,直到深渊计划彻底完成。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情报吗?”江城看向槐逸,问:“我的意思是,只有这一场冲突吗?”
槐逸点头,“对,就这一次。”反应过来后,槐逸瞪大眼睛,抬头看向江城,“怎么,这一场冲突还不够吗?你还想……”
“插播一条本地新闻。”沙发对面的电视上滚动出一条字幕,女主持人的声音依旧从容,“我市附近南岭山脉落云坡段于今日凌晨突发山火,大批救援人员抵达现场参与救援,目前火势已被控制,为防止游人误入引发危险,今日起落云坡段实施管制,望广大市民悉知,有关山火后续情况,本台将持续跟进。”
“落云坡。”江城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槐逸。
槐逸连忙点头确认道:“没错,昨夜守夜人和军方交火的位置,就是落云坡!”
落云坡江城去过一次,风景马马虎虎,正八经儿的游客没多少,因为山路不大好走,所以大部分都是驴友什么的去野游徒步。
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
谷婢</span>几小时前。
榕城附近,落云坡后,一处隐秘的树林深处。
到处是一片破败的景象,不少树木被拦腰截断,远处有披着伪装网的木头房子,大部分已经坍塌,一些被烧的焦黑,还在不断冒着白烟。
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阴沉着脸,正在四处巡视,身后跟着一个副官模样的女人。
女人披着厚实的军大衣,将身体完全包裹住,露出的一张脸上相貌平平。
毫无疑问,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周围不时有身着军装的人抬着担架,在来回搬运着一种暗绿色的袋子。
袋子并不透明,但从袋子凸起的形状来看,大部分还能看出是一个人的形状。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大家低着头,默不作声,一阵肃杀的气息在森林中弥漫着,周围的温度好似都下降了一些。
中年男人姓陈,是这里名义上的最高长官。
这里是他们临时下设的一处秘密基地,也是某项绝密任务的指挥中枢,但没想到,任务尚未开启,就遭到了攻击。
“咔。”
陈将军顿住脚步,脚下反馈回的触感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拨开一层落叶,下面赫然出现了一条手臂。
手臂连接着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碎肉骨骼与落叶泥土粘连在一起,已经辨认不出这人本来的模样。
从尸体身上残留的伪装网来看,应该是基地布置的潜伏哨,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不会错,可惜这一次,他面对的敌人是一群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魔鬼。
他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可惜危机是在瞬间降临的,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从天而降的巨力砸成了肉泥。
那把枪也扭曲变形,彻底报废了。
类似的惨状到处都是,以至于让这位阅历丰富的将军都不禁怀疑,他们的对手究竟是人,还是魔鬼。
但有一点他是坚信不疑的,无论对方是什么,都必须要消灭他们,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若是放任这些家伙继续下去,类似的惨剧就不只会降临到他们这些军人身上,站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会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
附近的山壁上有一处隐蔽的洞口,外面有不少持枪的士兵警戒,这里才是真正的指挥中心,好在,昨晚的攻击并没有波及到这里。
山洞里面空间很大,搭建着一些暗绿色的军用帐篷,看着就比一般的帐篷坚固,同时面积空间什么的也大许多,就像是一个个房子。
走进最中间那一顶帐篷,里面有一张长桌子,挨着桌子坐着三个人,除了一个女人看上去正常些,剩下的男人和男孩怎么看都不正经。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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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