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爱尔奎特突然一惊,这个突然出现在内心中的声音,让她有些慌张。
不过须臾间,真祖的公主就稳下了心神,寻觅着这个声音的来源。
“余需要与汝好好的谈谈了,余的女儿哟……”
声音的主人好似看破了一切,整个世界所发生的事都只是一场游戏般,没有任何的波动起伏,如此的随意。
而爱尔奎特,无法反抗的,堕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之中。
这里是,荒凉而没有机质的千年之城,是爱尔奎特的沉眠之地,也是真祖之王的庭院。
四周的墙壁破败不堪,如同腐烂的枯叶,灰白的石像上亦是斑驳交错,像是生锈的铁器,整个庭院的感觉,就是刚刚被挖掘出的古董,已经八百年没有人烟的千年之城,就是一个被历史所抛弃的文物。
爱尔奎特的秀眉挑了挑,微微眯起的绯红双瞳中,闪过屡屡暗金色的光芒,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公主殿下单手叉着腰,环顾着这座即熟悉又陌生的堡垒。
站在王庭的大院中央,萧瑟的风儿刮过,卷起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干枯树叶,带起她丝丝飞舞的黄金发丝。
“你便是,朱月吗?”
昂起头来,真祖的公主严肃的对着那宫殿前方,台阶上的女性问道。
那是一个与爱尔奎特长相完全相同的女人,唯一的差别就是她有着一头长过腰身的顺直长发,明明只是站在比爱尔奎特高上几个台阶的地方,却让人觉得仿若星球般的遥远,只能仰望着她,甚至不能直视。
若说爱尔奎特的那身长裙的样子,只是一个邻家的少女的话,那么面前与她同样样貌之人的白色连衣裙,则是女王的服饰。
这是一个明明与自己长相一样,但会让爱尔奎特自惭形秽的人。
爱尔奎特没有见过朱月,在她诞生时,朱月就已经陨落,但是她理所当然的知道面前之人,便是那位真祖的王。
爱尔奎特甚至可以说,她只不过是朱月的一个复制品!
朱红之月的一只素手半抬在自己的胸前,如价值连城的红酒一般的眼眸,带着些许的兴趣,打量着自己名义上的女儿。
“余的那些已经堕入地狱的眷族们,竟然能够创造出汝这般的艺术品,余也不得不给予他们一些赞赏。”
语气高傲的仿若这就是世界的真理,自己所说的一切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命令一般。
朱月的高傲不会让人讨厌,反而会让人点头赞同,认为只有这个词汇才配得上她。
不过爱尔奎特的严肃很快的就消失,她突然有些慌慌张张的道:“糟,糟糕了!落他们还在战斗,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聊天,我得去帮助落才行!”
真祖的公主焦急的四处打量着,在寻找着怎么离开这个奇异世界的道路。
“力量形式,战斗方式都与余一样,就是这个性格,还有待改善。”
对于自己的女儿,在除了战斗以外完全看不清形势的表现,朱月有些不满,也有些哑然失笑。
“余的女儿哟,这里只是汝的精神与内心世界,不管在这里呆上多久,对于真实而言,也只是刹那。”
朱月轻松的开口道,打消了爱尔奎特的焦虑。
“哎?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吗?”
爱尔奎特呆了呆,用手指着自己傻傻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爱尔奎特突然感到不对,戒备的看着朱月,就像是要扑出捕食的凶恶野兽。
对于这个母亲,爱尔奎特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感情与感官,只是当做一个陌生人看待。
“竟然不知道原因吗?那余就给你好好解释一番好了……每一个真祖的内心深处,都是余的固有结界,每一位真祖,都可以算是余的分身。”
朱月话刚落下,爱尔奎特就急急忙忙的将自己从头打量到尾,好像是要看出朱月到底藏在哪里一般。
“不用去寻找了……尔等是无法找到余的存在的,本身,就算是存在余的固有结界,余也无法与你通话。不过以那个少年为载体,余的意识碎片保留了一部分,在他与你的接触中,余的意识也终于回归了这个结界之中。”
朱红之月大大方方的将前因后果告诉了爱尔奎特,让这位真祖之王显得一点都不虚伪,而是如此的真诚。
“你是在……利用落吗?”
听懂了朱月的话,才让爱尔奎特更加的生气,金色的魔眼渐渐的要覆盖住整个瞳孔,杀戮的气息择人欲噬。
“不必露出这凶恶的表情……余的存在,那个少年本就知晓,借住的时间余也给予了他足够的报酬。更何况,余是一切真祖的根源,不管是在何处何地,汝都是无法战胜余的。”
朱红之月笑着走下了台阶,一步步的走向爱尔奎特,明明她真实的存在着,但是在爱尔奎特的眼中,眼前的朱月却只是一个虚假的幻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与自己长相一样的女人,让爱尔奎特的心里沉甸甸的很是压抑。
“当然是帮助汝,帮助那个少年……余拥有着足够的力量去打破这个局面。”
“你要怎么做?”
“只要汝放开自己的心灵,让余在汝的身上降临就好了。”
“哼!我可不会被骗的,你之前说过自己只是一个意识碎片吧,只是一个意识碎片的你恐怕还没有我强吧!我可不会上你的当,让你在我身体上复活的,那样的话,落一定又要打我的头说我笨了!”
真祖的公主高高的扬起下巴,一副看穿了你的想法的样子。
朱红之月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自己这位女儿竟然会想到这么多,还能发现自己之前的语病。
“余与尔等不同,尔等只是余与盖亚的造物,力量来源于自身,星球间的支持只是尔等的供给……但是余的所有力量都来源于月球,就算仅仅是个意识的碎片,只要有足够完美的载体,余也能发挥出大部分的力量。”
朱月稍稍解释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汝觉得,在现在这种形式下,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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