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刚刚结束排练,拿起手机看到了罗康深夜放毒的照片和调皮的留言,一扫练舞的疲惫和被渣男指手画脚的烦躁,心情好了起来。
刚要回信息,就被同学张依依强行打断了,“林梓,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再回宿舍吧,一会儿我男朋友来接我,还有他的几个哥们儿,都是咱们系的,你也都认识。”
因为经常生病,林梓在大学里的出勤并不算多,每学期充其量也就有一半而已,朋友就更少了,热情开朗的张依依算是一个。
林梓犹豫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外婆刚刚留言,让我今晚务必回家,我们改天再约。”
张依依满脸遗憾,“那太遗憾了,有个帅哥还想认识你呢,那好吧,你要回宿舍换衣服吗?我先陪你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约了专车,马上就该到了,你快去吃饭吧,我们明天见,Bye~?Bye~。”本来要在学校留宿的林梓着实讨厌参加这样的聚会,又不好直接对好朋友说,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换下练舞穿的JK制服,编了一套谎话脱身。
车很快就到了,林梓在车上给外婆打了电话,外婆家在巷子深处,因为老城区年深日久,许多照明设施已经不完善了,现在这个时间,一个年轻体弱的女孩,穿着有些暴露的衣服,独自步行,着实不安全。
“罗康的一店一院就在巷口,临着大街,不如先去找罗康,让他送我回家,有个大男人陪着能安全很多,马上七夕到了,也是他的生日,顺便问问他有什么安排。”林梓这样盘算着。
“小姐姐,您的目的地到了,请检查随身物品,不要遗落在车上,请为我本次专车服务做出评价,祝您乘车愉快,期待再次使用专车服务。”司机师傅程式化的寒暄,提醒林梓目的地到了。
车就停在罗康家院门前,林梓从车窗看见薛爷进了罗康家门,罗康也没留意到还在车上的自己。林梓故意等罗康关上房门才下车,她知道罗康和薛爷两个在一起,定有趣谈,想在门外听听这一老一少一年多来如此投缘,到底在聊些什么。
林梓知道罗康睡觉前才会插上房门院门,伸手轻轻推开院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借着左右两边厨房和卫生间门口的昏暗灯光,躲过了院子里汽车保险杠,叶子板等等杂物,来到了堂屋门口,院子里的大枣树沙沙响了好一阵子,随着风停了也安静了下来,屋内二人的对话,林梓听的一清二楚。
林梓越听越担心,越听越害怕,听到“薛爷”想送罗康归位,恐惧再也抵挡不了想救罗康的心情,伸手一把推开房门大声喊到“罗康你傻啊?他不是薛爷,他想要你的命!”
罗康一直觉得薛爷不对劲儿,但打死也没想到在面前坐着的竟会不是薛爷,林梓这一喊,让他顿时起了防备,抄起桌上的酒瓶举过头顶,随时准备照薛爷的头顶砸过去,还好瓶盖盖着,否则一瓶酒就倒在自己的头上了。
“快住手!”林梓喊到。罗康愣了一下,薛爷趁机起身退到了相对安全的房间角落。
“还是这位女官人明事,想必二位也已明了,小仙此次借此老者肉身造访,一为便于详叙,二为若有纠缠,行刀斧之利,可令小主稍有忌惮,小仙自有修行,但此老者凡夫俗子,遇袭恐难保无恙。隔墙有耳,小仙早已知晓,容尔详悉,只因欲取至宝,尚需女官人一臂之力。”薛爷说着。
罗康大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把薛爷怎么样了?赶紧滚!”边说边移步到林梓身前,侧身护住林梓,酒瓶仍旧高高举着。
薛爷没有理会罗康,继续说到:“我须臾前道,小主与宝图人图合一,欲分离二者,需采阴以破小主童子之身方可,不知女官人...”
“你个老流氓!”林梓不等薛爷把话说完,夺过罗康手里的酒瓶边骂边扔了过去,薛爷反应迟了,酒瓶正砸在他的额头上,薛爷哇呀一声,顿时酒与血的混合物遍布面颊。
罗康也被林梓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呆了,心想“刚才阻止我动手,原来是要亲自操刀啊。”
薛爷回了回神,面色凝重诡异,冷笑道:“十殿行事,先礼后兵,即是二位不从,休怪来日受苦了!”说罢身体向下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罗康和林梓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许久都未见薛爷动一下,林梓看着罗康怯怯的说到:“应该是走了吧。”
罗康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拍林梓抓在自己衣服上的双手,示意她松开,随后慢慢踱步到薛爷身边,俯身探了薛爷的鼻息,感觉上还算是正常的,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林梓,去冰箱里面拿听啤酒给我。”林梓明白了罗康要做什么事,特意挑了特别冰爽的递了过去。罗康熟练的打开易拉罐,一罐酒一点没浪费,照着薛爷的面门浇了下去。
“哎呦,哪个孙子!?”薛爷受了冰冷的刺激,搜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林梓早已拿了毛巾,给薛爷擦净了脸。
薛爷缓了口气,睁眼看着面前的林梓和罗康,“猪撞树上了,我撞猪上了吗?”
“我猜,八成是猪撞您身上了。”罗康见薛爷这般说话,知道刚才那个仙已经走了,手松开了板凳腿,还拿薛爷打着趣。
罗康和林梓把薛爷扶到了沙发上,简单处理了伤口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薛爷果然毫不知情,不过多年来干白事这一行,也算是见多识广,没有太过于惊讶。“果真如此,你小子还真是命苦啊!”薛爷叹了口气说到。
罗康和林梓一听薛爷这话茬,似乎知道些什么,忙追问道:“您此话怎讲?”
薛爷点了一支烟,慢慢的吸了一口,思考了片刻后说到:“你出生的时候,你姥姥找我给你看八字,你小子生辰阴日阴时阴刻,五行属水,命宫昏暗,五岳三停虽各在其位,气血确难连贯,骨骼位正,偏在气海穴生痣,坏周身气运。无论从哪方面讲,你都是个夭折的命。你姥姥本来不信这一套,因为心疼你嘀嘀咕咕好几天,之后又找我说了一件事。”
罗康和林梓都听傻了,薛爷喝了口水继续说“你姥姥说,你姥爷的遗物中有一本日记,日记中提到这本《八阵图》是一位高人送于你姥爷的,这位高人说你家后人皆命短,有此图在或可保世代周全,还给你姥爷留了地址,说是后人有什么疑难可以去找他。我想,你要是想搞明白你家的这些事儿,恐怕得找找这位高人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位高人怕是早就离世了吧。”罗康叹息到。
“既然高人敢放这个话,估计有安排吧!”薛爷说到。“这都是你姥姥说的,这日记我也没见过,你自己找找,看看你姥爷到底是怎么写的。”
罗康看看林梓,又看看薛爷,站起身说到“不管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反正我只要活着,就得想办法把这事儿弄明白了,今天就这么着吧,太晚了,我先送你们回家,明天我关门歇业,等陈知宇来了一块儿找找我姥爷的日记。”
“你送丫头回吧,我自己回去没问题,这仙儿不会来了,他找的是你不是我。我也回去翻翻书,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的。”薛爷说完朝着罗康和林梓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送,开门就走出去了。
薛爷拐弯抹角走到了巷子深处一处昏暗的地方停了下来,暗夜里一声冷笑,随后传来如破鼓一般的讲话声。
“演的不错嘛!”
薛爷没有抬头,也没有吃惊,手捂着头上的伤处,似乎现在有些疼了。
“林梓这丫头下手还真狠,没想到她在门外,情急之下编的理由太牵强,遭这个罪也怨不得别人,老了,反应真的是慢了。你倒是躲的快啊,这小丫头命格极阴,比罗康强不了多少,又是个女娃,竟然没看见你在门外?”薛爷说到。
“我上树了!”破鼓又敲了四下。
“行,也有你怕的时候。”薛爷继续说到:“你的事我办了,我的事你怎么说?”
破鼓又响了起来。“答应的事一定办成,你们人会说谎,我们鬼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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