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吕祖堂的门口,陈知宇对后座的罗康说:“老板,到了。”
罗康听到陈知宇喊他,勉强的打起了精神,从车上下来,走到了吕祖堂的门房外,轻扣门环,而陈知宇并没有下车,在车上等着罗康。
“哪位?”门房内,一位老者说到。
“晚辈受薛仲山薛爷所托,前来探望张之龙前辈。”罗康在门外说着。
老者说到:“进来吧!”
罗康打开门,走进屋中,一个破旧的小桌前,坐着位长髯老者,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太极练功服,桌上放着花生米和松仁小肚,还有一瓶直沽高粱酒,而他手中正拿着酒盅,细细的品味着。
“薛爷生前也好这一口!”罗康自言自语的说着。
“他也算是半个天津人了,钟情这海河水酿的酒,也是正常。你就是罗康吧!”张之龙放下酒盅,对罗康说到。
罗康有些惊讶,他说:“正是晚辈,您见过我吗?”
“仲山临走时和我描述过你的身形,他让我代他收你为徒,并传授你全真教的精髓。可是这拜师学艺不能一厢情愿,你愿不愿意呢?”张之龙问罗康。
“这,我还不能出家啊!”想到自己还没有和林梓结婚,罗康不情愿的说到。
张之龙看出了罗康的顾虑,他说:“我们全真教没有像佛教那么严格的清规戒律,仲山不是还结婚生子了么,这些你不必多虑。”
“没什么要求就好,我这人不是很听话的。”罗康说。
张之龙笑了笑,右手从桌上拿起了一支筷子,左手则拿起松仁小肚抛向半空,在小肚下落到两肩的高度时,他抬起右手,用筷子迅速向前刺去,一下子就将小肚戳穿了。
罗康说:“您老人家动作真快,我都不一定能把小肚戳一个洞。”
“年轻人,看来你眼神也不太好使啊!”张之龙说着把插着筷子的小肚交给了罗康。
罗康定睛一看,小肚上竟然有三个窟窿,顿时惊呆了。
“这招叫做《一炁化三清》”张之龙说着,坐在了椅子上。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师爷在上,请受徒孙一拜!”罗康一扫刚才不屑的态度,恭恭敬敬的行了拜师礼。
“好好好,这才有了一点做徒弟的样子,这声师爷不能让你白叫,我送你几样礼物当做见面礼。”张之龙言罢,从抽屉里拿出了四本书,将其中的三本交于罗康。
“这三本书是你的入门作业。”张之龙依次介绍着。“凡修道者,必先修心,这本《般若心经》虽是佛家经文,但其理念与我全真教“苦己利人”的教义不谋而合,你要熟记,日后必有益处。”
张之龙指着第二本书说道:“这本是《全真剑法》,是全真教武学的基础,里面图文并茂,而且是全彩页,最适合你这样零基础的人自学。”
他随后指着第三本书说:“这本是《全真大道歌》,是全真教武学的上乘心法,你要将其熟记,对学习前两本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罗康这个学渣看见书,从骨子里就头疼,这次还是三本,感冒的症状就越发严重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说:“师爷,你一次给我布置这么多家庭作业,我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哈哈哈,还是仲山了解你,就知道你会如此推诿,所以,我为你准备了第四本书。”张之龙向罗康展示着刚才从抽屉里拿出来,但是没有交给罗康的书,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有些阴诡的笑容。
见到张之龙这副表情,罗康马上有了些许不详的预感,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小子,还想跑?”张之龙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左手迅速抓起罗康的右手。
张之龙右手一挥,仅靠掌风,就在罗康右手手心划出了长长一道伤口,顿时流出了很多鲜血,疼的罗康不断地呼唤着自己的母亲。
张之龙用罗康的血在第四本书上写了罗康的名字,又用掌风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同样用血在书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他愉快的说:“七十多年了,终于有机会让我使用这本书了。”
罗康强忍着疼痛说到:“师你大爷,你这是干什么啊?”
“口无遮拦,辱骂师祖,当处电击之刑罚。小子,看这里!”只见张之龙早已打开了书页,正对着罗康,而书上一个一个的汉字,在原本空白的书页上依次显现。
罗康看着书上的字:悖师乱道,电击,七月十八。然后,一道闪电从书中凭空出现,直接将罗康电翻在地,半天才缓过神来。
“这书挺厉害啊!不错不错!”张之龙独自念叨着。
“师爷,我服了,您这是什么手段啊?”罗康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书叫《训诫规》,是全真教的宝物,我师傅当年传给我的,一直没有机会使用。这书专门用来教训不服管教的弟子,将师傅和弟子的名字,分别以血写在封面上,就达成了契约,师父之命,尽数显于纸上,徒弟若有不从,《训诫规》将视情节严重程度加以惩处。从今天开始,这本《训诫规》不得离开你百步以外,每天的作业我都会在这上面布置,你若完不成,后果就和刚才一样。”张之龙对罗康说到。
罗康听完,心中已经将张之龙和薛爷的家人问候了不下一百遍,但是嘴上不能说出来。“师爷,我明白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了为四个现代化建设做贡献。”罗康怏怏的说着。
“知道害怕了就好,仲山没让你给我带点什么东西吗?”张之龙问到。
“您不说我差点忘了,薛爷让我女朋友告诉我,把这个交给您。”说完,罗康从怀中掏出《三清符咒》,书中夹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张之龙亲启的字样。
张之龙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读完信后,张之龙独自念叨着:“你师傅我都70多岁了,还得让你耳提面命,这《训诫规》当初就应该给你用了才是。”说完,他无奈的笑了笑。
“师爷,我师父信中说了什么?”罗康问到。
“他说让我有机会指导一下一个叫林梓的小姑娘学习符咒之术,这姑娘体质很差,但是资质甚高,定有所成。”张之龙说。
罗康听完,不禁泪珠在眼眶里滚动,原来薛爷一直都把自己和林梓的事情挂在心上。
告别张之龙后,罗康回到车旁边,见陈知宇已经坐到后座上了,车窗都打开着。他对陈知宇说:“你还挺自觉,我这感冒好像又严重了,要不还是你来开车吧。”
陈知宇转过头,看着罗康,眼睛充血,目光凝滞,鼻孔和嘴角都有血痕。
罗康见陈知宇这般模样,急切的问到:“小陈,你是怎么了?”
陈知宇开口说话,声音尖锐刺耳: “我开车技术不是很好,还是你来吧,求求你,开快一点,我家当家的快不行了,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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