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回封神台的张冲,化为人形,指挥小弟们清理了战场后,便将陆游带回泰山王府不提。
单说遁走的罗康,一路躲避着阳光,走两步歇一步,废了半天牛劲终于来到一片密林之中。
“当鬼魂的感觉真不好啊!真不知道薛爷和佳琪一路从南方鬼域逃回津门受了多少苦!”罗康在一片树荫下,喘着粗气念叨着。
“这么说,你知道他在哪里了?”
突然一个人的声音从罗康身后传来,吓得他纵身跳出了八丈远。
“你是谁?”罗康回头,见说话的人一袭灰白长衫,中等身材,脸上自带凶相,正侧眼看着自己。
“南方鬼帝杜子仁!”凶汉言到。
罗康惊诧,想不到一方鬼帝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来到此处,这一定不是巧合,其中必有蹊跷。
想到这里,他抱拳言到说:“鬼帝远到至此,不知有何见教?”
“当然是因为你这个祸头!”杜子仁说着,挥了挥手,近千名阴兵陡然现身于密林各处,将罗康团团包围。
“不过,我现在对你的兴趣不大了,你刚才口中所言的薛爷,可是薛仲山吗?”杜子仁问着罗康。
罗康见自己深陷重围,心中焦急,看现在的时间,距离结婚典礼最多还有三个小时,就算是以鬼魂的状态,从陕西飞到津门也并非易事,更何况现在还是白昼。
“我不认识什么薛仲山,鬼帝你问错人了,我还有急事,就不和您见外了,恕晚辈先行一步!”
言罢,罗康转身就要离去。
“大胆狂徒,你以为今天走得掉吗?”一名领头的鬼将大喝一声,先头的近百名阴兵各持兵刃,嘶喊着向罗康冲杀过来。
罗康虽说没有了八阵图和万年鳞甲,但是仗着前世罗成的体质,和全真派的剑法和内丹术,仍然强横非常,只见他开合有度,进退得法,赤手空拳便将这些杂兵一一放倒。
“你竟然还敢动手!”鬼将大怒道:“大家一起上,让他知道鬼域阴兵的厉害!”
一句话,所有阴兵铺天盖地扑向罗康,如决堤洪水将其淹没,尽管现在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段,但是整个密林在鬼气的侵蚀下,竟变得非常寒冷。
罗康苦苦支撑,可是奈何对方人数众多,其中还有不少身手不凡的古代将军,加上自己体力渐渐不支,手臂和后背都遭到了刀斧的劈砍,剧痛之下,终于倒地被擒。
“可以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杜子仁走到罗康面前问到。
罗康被好几名大汉按着,双膝跪地,伤口处不断涌出鬼气,身形也渐渐模糊起来。
“还是那句话!我不认识什么薛仲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想不到杜子仁听了罗康的话,竟然哈哈大笑,他道:“好好,你这个脾气倒是合我的胃口,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可惜了薛爷的女儿再难得到肉身了!”
杜子仁说着,掏出一块铜牌扔在地上,瞬间一只凶悍的巨兽便横空出世。
罗康见状大惊,但是他曾经听薛爷说过在南方鬼域当差时的遭遇,薛爷也确实提到过杜子仁要用灵兽为佳琪再造肉身的事情,当他见到眼前这只巨兽,便认为杜子仁所言不虚。
“鬼帝,你……你真要帮助薛爷的女儿吗?”罗康试探性的问着杜子仁。
杜子仁笑道:“我的确对薛仲山恨之入骨,但是听代我暂守鬼域的宋帝王所言,薛仲山曾在津门协助正一派天师镇压冤魂,拯救了万千生灵,如若此言不虚的话,我确实可以不计前嫌,帮她女儿一次。
我想,他现在就在你的家中吧!”
“鬼帝明鉴!”事到如今,罗康也不得不承认了薛爷的所在。“薛爷确实在我家,但是他经常对我提及鬼帝您的好,至于您为何会如此憎恨薛爷,我想其中必有什么误会,你们相见的时候,还请鬼帝给薛爷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倒是替薛仲山想得周全,好吧!我会让他说话的。”杜子仁答应着罗康,抬头看了看封神台的方向继续言到:“现在的问题是,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鬼帝开恩!”罗康这时顾不得颜面,大声喊着,不住地在地上磕着头。
“你是仙家的重犯,开恩是不可能的!”杜子仁言到。
罗康哭诉到:“这个我明白,今天是我和未婚妻林梓大婚的日子,只求鬼帝放我回去,让我见上林梓一面,之后或生或死,我再无二话!”
“对爱人有情,对朋友有义,你也算是条汉子,好吧!”杜子仁说着,挥手叫过四名鬼将言到:“高顺、臧霸、魏续、宋宪,你们四人将罗康押赴津门,见过夫人后,即刻将其押赴南方鬼域关押,不得有误!”
“得令!”四将叩拜言到。
杜子仁目送四将和罗康离去后,捡起铜牌,走到巨兽身旁言到:“井佗裟,你是不是也想薛仲山了?”
巨兽闻言,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欢奔乱跳了好一阵子,而后趴在杜子仁的脚下,用他的大头蹭着鬼帝的裤脚,但它的力道没有控制好,险些将鬼帝掀翻在地。
“行了!行了!你这般模样成何体统,小心我揍你啊!”
受到杜子仁的恐吓,井佗裟怏怏退去,口中不住地念叨着“对不起。”
杜子仁没有理会它,转身对千名阴兵言到:“你们继续在此地设伏,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过去,三日后的子时,撤兵返回南方鬼域即可,我去去就回!”
这时,刚刚发号施令的鬼将凑到杜子仁身边低声说:“鬼帝,府君曾有严令,五方鬼帝各守封神台周围要害之地,不得擅离职守,您和后汉的四位将军离去,倘若有个万一,恐怕不好在府君面前交代啊!”
杜子仁闻言犹豫了片刻说到:“此处南北的雪山沟和周家岭,东方鬼帝神荼和中央鬼帝嵇康正分别在那里据守,要是有异常情况,马上向他们求援便是!”
“这样好吗……”
杜子仁没有理会鬼将的疑问,将井佗裟收入铜牌后,便遁地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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