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如此高尚,能舍己为人。世间大多数人都畏死,其中为了活命不顾一切的也不少。
这些只是普通村民,什么大是大非,为了大局,为了全人类,他们不懂,他们每天只是想着吃饱穿暖,如何活下去。
于是有人问到:“符师大人,我们一定要死吗?为什么不能告诉鬼怪,让我们活下去。你看,我的孩子还小,你就忍心让他死吗?”
符师眼中露出悲痛:“我也不想,但要是被妖魔知道符师的秘密,很可能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村民们并没有就此罢休,或者说,他们并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鬼怪知道就能毁灭人类吗?您也说了,这只是可能。”
“哪怕一丝可能,我也不能冒这个险。”符师依旧坚决。
“我们大部分人都无法成为符师,他一个鬼怪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村民们无法理解。
“他不同,他不仅外表像正常人,还有意识,能沟通,更重要的是,他白天也能行动。”符师苦口婆心的解释。
“又不是只有您一个符师,要是其他符师说了,我们岂不是白死了?”村民们不甘。
“我相信所有符师都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符师表情认真。
“您保卫村子平安,我们相信您的为人,但我们无法相信其他符师和您一样。我们不想死,尤其是白死,我们死不瞑目啊!”
说完,村民们放声大哭。
符师一时间不知如何答复,欲言又止,面露歉意。
“符师大人,求您了!”
“砰砰砰……”一名村民跪地,用力磕头哀求。
“符师大人,求您了!”众多村民也磕头哀求。
“砰砰砰……”磕头声如同鼓点一般,不断响起。
“符师大人,求您了!”哀求声发自肺腑,悲凄幽怨,响彻整个村子回,回荡在符师耳旁。
“砰砰砰……”众人额头出血,染红了地面。
听着哀求,看着跪倒的一片,村民们每磕一个头,都像在击打他的心。
“呜哇呜哇~”孩童们懵懂无知,吓得哇哇大哭,看到自己的父母都跪地哀求,心疼的想要阻止搀扶:“爹娘,你们流血了,疼,快起来。”
父母们没有理会,继续磕头哀求。
有些聪明和懂事的孩童,也朝着符师磕头哀求:“符师爷爷,求求您,答应我爹娘吧,他们的流血了。”
符师心如刀绞,老泪纵横,也朝着众人跪下:“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啊!但为了全人类,只能委屈你们了!”
“如果您真的不想,就应该把符师的事告诉他,不让我们死!”村民大喊。
符师没有回答,流着泪向众人磕头,表示歉意。
一名巡逻队成员看不下去了,大声说到:“大家不要逼符师大人了,符师大人是为了所有的人类。”
“我们也只是想活下去啊!”村民们哀嚎。
“你们怎么能这么自私!”那名巡逻队成员指责道。
“你们是舍己为人的圣人,难道要求我们也是圣人吗?我们想活,何错之有?”村民不服。
符师悲天悯人状:“谁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符师大人,您无欲无求的庇护着村子,不提其他,就说半年的将级鬼怪来时,没有您拼死抵抗,我们就已经死了!”那名巡逻队成员说到。
听到这话,让符师有些羞愧,因为将级鬼怪是张晨杀的。
反正活不了,有村民干脆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无欲无求?符师大人说是为了所有人类,我看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害死我们,还自以为是在拯救人类。以为自己的英雄,是救世主,为了满足自己的大义和猜测,让我们丧命。”
那名巡逻队成员气的不行:“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如果不是符师大人,你们早就死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反正都活不了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村民大声反驳。
有人带头,其他村民也放开了,开始肆无忌惮的诉说:“虽然符师保护了村子,救了我们,但不代表他能决定我们的生死!”
“保护村子本来就是符师的职责,我们提供吃喝,他保护我们是应该的!”
“他现在明明能保护我们,却不保护村子,反而让我们去死,他不配做符师!”
“对,保护村子才是他的使命,他现在已经抛弃了自己的使命。”
……
村民们不断指责,说着符师的不是,虽然断章取义,但也有些道理。
从某一方面来说,告诉张晨符师的秘密,会使人类陷入危机,又何尝不是他的臆想。
可是,村民并没有就此罢休和收敛,越说越起劲,到后面已经变成无端谩骂。
各种难听的咒骂,络绎不绝。符师默默的听着,心中悲凉,五味成杂,百感交集。
面对这种情况,不是谁都能心如止水,充耳不闻,符师就不行。
当他听不下去,露出愤怒之色时,村民们反而更加起劲,叫嚣道:“怎么?想动手?”
“来啊!杀了我们呀!反正要被鬼怪杀死,把我们杀了正如你意。”
“呀!终于暴露本性了,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伟大,原来以前都是装模作样的!”
……
“你……你们……”符师气的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我们都要死了,还不允许我们骂?”
符师再也听不下去,愤然离去,回到自己的屋中。
可村民们不依不饶,追到符师家门口骂,不断敲打着门窗。
张晨在暗中默默的看着自己亲手促成的一切,这种情况正是他预料中的。
如果一开始就要杀这些村民,这些村民不会如此。
但张晨他们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并且还给他们看到了生路,他们便会想办法活下去。
时间不仅无法让他们想通,反而会产生怨恨。
很快,两天过去了,符师憔悴不堪,虚弱的走出房门,门外依旧有村民对他谩骂。
村民们轮班十二个时辰在敲打门窗对他进行辱骂,而且还没给他送吃的,他也没有脸面去要吃的。
他支撑不住了!
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意志坚定!
符师虚弱的对众人说到:“停下吧,你们赢了,你们可以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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