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大汉领着他,到吧台登记填表,冷漠的道:“没事了,你继续唱歌吧。”
黄毛差点吓尿,一溜小跑冲进洗手间放水,惊奇的发现,墨镜男坐在马桶上睡着了,用凉水唤醒了墨镜男。
“瞎子快醒醒,你口味也太特别了,在洗手间都能睡着。”
“啊嘁!”墨镜男打了大喷嚏,从昏迷中苏醒,晃了晃酸痛的脖子,查看了钱包手机,东西一样不少,郁闷的道:“这KTV有点邪门,我好像撞鬼了,我们走吧!”
黄毛道:“听说KTV是高老虎开的,我也不想唱歌了,快走吧。”
墨镜男道:“通知苟哥一声,我们再走。”
黄毛拉着他,径直走向店门,劝道:“别管老苟了,说好的唱歌他请客,免得他耍赖,又说忘带钱了。”
墨镜男点头道:“老苟就这尿性,天天吹牛皮说大话,就是不掏钱。”
夜色朦胧,飘荡着晶莹雪花。
目送墨镜男和黄毛逃单打车离去,赵锋坐在车里,忍不住笑道:“老苟喜欢吃白食逃单,狐朋狗友也喜欢逃单,都是一丘之貉。”
罗战道:“酒肉朋友靠不住,老苟要倒霉了。”
赵锋道:“KTV档次太低,连82年的拉菲都没有,太便宜他了。”
罗战道:“82年的拉菲最少十万一瓶,你要点四瓶,还不坑死老苟。”
赵锋打开黑塑料袋,取出两条黄鹤楼,递到罗战手里,坏笑道:“春节福利!”
罗战取出一包黄鹤楼,点燃一根香烟,调侃道:“老苟拿了五条芙蓉王,你就拿十条黄鹤楼,下手太狠了。”
赵锋摊开双手,严肃的道:“瞎子点的烟酒,不关我的事。”
七号大包厢里。
黑脸男晃晃悠悠走出包厢,马上被抓去填表,意识到情况不妙,苟老七惹祸了,想逃走被当现扣住。
苟老七左右四顾,发现狐朋狗友要跑光了,只剩下喝醉的秃子,站在舞台上唱歌,他头昏脑胀,眼红脖子粗,还没有完全喝醉,二话不说走出包厢门,干净利索的逃单,扔下秃子当垫背的。
苟老七阴险狡诈,推开包厢门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只是道路被挡住了,四名彪形大汉堵住走廊,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为首大汉眯缝着眼睛,他身高足有一米九,人高马大很是彪悍,居高临下俯视着苟老七,瓮声瓮气的道:“兄弟,你是苟老七?”
苟老七果断摇头,酒瞬间醒了,嬉皮笑脸的道:“大哥认错人了,我不是苟老七,我去一下洗手间。”话音一落,就想借着尿遁逃走。
为首大汉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扣在苟老七的后颈,拎小鸡一样提起他,走到吧台前放下,冷笑道:“管你是不是苟老七,要走先买单。”
吧台小妹递过账单,微笑道:“苟老板别装了,你不是虎爷的好兄弟,今晚要招待客户,开四瓶路易十三的大老板。”
苟老七表情古怪,接过账单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四瓶路易十三就要二十三万,这单他买不起,干笑道:“不好意思,你们真的认错人了,包厢里的秃子是苟老七,我只是客户,不是我买单的。”
黑脸男站在墙角,表情很是震撼,难以置信的盯着苟老七,转眼就把秃子出卖了,老苟太无耻了,没有一点节操。
为首大汉大手一挥,其余三人冲进包厢,提着秃子走到吧台。
秃子一脸懵逼,瞧着面前的苟老七,愕然的道:“怎么回事?”
苟老七递过账单,拍了拍秃子的肩膀,干笑道:“苟老板,我出门没带钱,这次你买单吧,下次我请你。”话一说完,转身就想逃走。
为首大汉眼明手快,大手扣住苟老七的后脖颈,愣着把他提了起来,阴冷的道:“死矮子,你别想逃走。”
苟老七欲哭无泪,双腿在空中狂奔,苦笑道:“大哥,我真不是苟老七,求你放过我吧。”
秃子拿着账单,抽风了一样激动,浑身瑟瑟发抖,取出钱包递过身份证,弱弱的道:“这是我的证件,我不是苟老七,我名字是牛二,天生秃头。”
吧台小妹核对照片,进入了登记,严肃的道:“你俩都过来,不指认苟老七,就得你们一起买单。”
黑脸男和秃子四目相对,默契的同时伸出手指,指向了无路可逃的苟老七。
苟老七面如土色,满头大汗,身份被同伙戳穿,反驳道:“我没喝路易十三,这里是黑店,我要打妖妖灵。”
为首大汉面无表情,提着苟老七走回包厢,打开了所有灯,手指着茶几上四个精致的洋酒瓶,阴测测的道:“看到了吧,路易十三的酒瓶,你胆大包天,到虎爷的场子喝霸王酒,谁给你的勇气?”
苟老七如遭雷击,表情很是精彩,惊呼道:“不可能,酒瓶子从哪来的?”
为首大汉道:“别装孙贼了,买单吧!”
苟老七梗着脖子,光棍的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为首大汉道:“算你有种,你不是虎爷的好兄弟,等着虎爷过来发落,看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苟老七汗如雨下,脸色阴晴不定,心底哇凉哇凉的,他只是吹牛皮,他认识高老虎,高老虎不认识他,这回算是悲剧了。
半小时之后。
高老虎满脸凶恶,额头有王字横纹,横着膀子走进包厢,身高二米开外,大拇指粗的金链子闪闪发光,左手腕戴着满天星金劳,右手腕戴着菩提珠,气势汹汹如同人形老虎,无形中散发出大佬气势。
苟老七面如死灰,吓得瑟瑟发抖,声音颤抖的道:“虎爷好!”
高老虎居高临下,俯视着身高不足一米六的苟老七,威严的道:“苟老板好大威风,还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不认识你?”
苟老七干笑道:“虎爷误会了,我不是老板,我是吹牛的。”
高老虎冷笑道:“少踏码废话,你喝酒唱歌不买单,喝了四瓶路易十三,拿走十条黄鹤楼,我看你活腻歪了,想到江里撒个欢,别以为江水结冰,我就不能挖冰窟窿,水里都是冰渣子,冬泳游起来更爽。”
苟老七魂飞魄散,吓得当场就尿了,瘫软在地爬不起来,惊呼道:“我买单!”
高老虎摆手道:“算你识相,带他下去买单。”
半夜零点。
满天大雪纷飞,街道白茫茫一片。
赵锋百无聊赖坐在车里,郁闷的道:“等了两小时,老苟还不出来。”
罗战笑道:“老苟没钱买单,很可能出不来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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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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