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辉额头青筋暴起,冷冷的道:“我家里有钱,自己买的还不行。”
赵锋摇头道:“你家要是有钱,就扣下胖子的手机,又赔了胖子一万医药费,你哪来的钱买手机?”
燕辉理直气壮的道:“我勤工俭学不行吗?”
赵锋冷笑道:“瞧你身上的新款皮夹克,最少值两千块,你就算去当小狼狗,赚钱也没有这么快,你是不是半夜偷偷去劫道了?”
燕辉强行保持镇定,笑而比哭还难看,嬉皮笑脸的道:“锋少真会开玩笑,我就是在外面实习,赚了点外快,换了一部手机?”
赵锋重重一拍桌面,大声吼道:“星期一半夜十点,你在哪里?”
燕辉脸色骤变,哆嗦了一下,赶紧说道:“我在朋友家,通宵打牌到天亮。”
赵锋连连冷笑,手指着他的鞋子,嘲弄道:“回答得真爽快,你的限量款跑鞋,魔大独一份,天黑跑起来带夜光的,以为我看不见,你否认也没用,你忘记换鞋了。”
燕辉面如死灰,额头汗水止不住流淌,干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锋似笑非笑的道:“我寝室的兄弟,半夜遇到燕学长,一条腿受伤骨折,住院正在养伤,医药费最少十万,你看是公了还是私了?”
燕辉脸色阴晴不定,反驳道:“鞋子不能当证据,我星期一半夜就在打牌,你饱经我都不怕,我根本不认识田丰收,打死我也没钱!”
“呦嚯!”赵锋双眼放光,狡黠的坏笑道:“嘿嘿,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提过田丰收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
望着呆若木鸡的燕辉,巴图等人哄堂大笑,赵锋一阵狂轰滥炸,硬是给燕辉炸懵了,想狡辩都不行了。
“卧糟!卧糟!卧糟!”燕辉汗如雨下,铺天盖地的草泥码从头顶碾压而过,他整个人在风中凌乱,唯有卧糟能表达他糟糕的心情,藏得再深还是暴露了。
赵锋抬手一打响指,认定是燕辉做的,乐呵呵的道:“你解释一下,为啥半夜埋伏田丰收,谁主使你这么干的?”
燕辉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道:“不要欺人太甚,我跟你井水不犯水,你两次三番找我麻烦,别以为我怕了你。”
赵锋冷笑道:“废话不多说,我的室友腿骨折了,你拿出十万医药费,这事就算完了,你要是死不认账,我只好打妖妖零,送你进去慢慢说了。”
燕辉暴怒道:“田丰收的腿不是我打的,我就是跟班的,你不要诬陷我?”
“谁打的?”赵锋追问道:“你只要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燕辉冷笑道:“少忽悠了,我是不会说的,你打妖妖零吧,我不在乎。”
赵锋威胁道:“你要想清楚,进去毕业证就没了?”
燕辉皮笑肉不笑的道:“别吓唬我了,我进去自然有办法出来,你又没有证据,能把我怎么样?”
金富贵冲过来,一把抓起桌面的刀锋V3,厉声道:“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把你嚣张的。胖爷不跟你废话,不说砸了你的手机,倒计时三秒!”
燕辉脸色大变,惊呼道:“死胖子你疯了,放下我的手机。”
“三!”
“我是大四学长,你要尊敬我。”
“二!”
“不能砸我手机,五千块刚买的。”
“一!”
金富贵高高举起手机,就要砸向地面,眼看刀锋V3就要碎了。
“别砸,我说还不行!”燕辉焦急大喊,黑脸红得猪肝,满脸青春痘充血,密密麻麻如同癞蛤蟆,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谁?”赵锋掷地有声的道。
“马彪!”燕辉干脆的道。
赵锋吐出一口烟雾,追问道:“马彪什么来头?”
燕辉苦涩的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马彪是本地混子,在网吧认识的,这事是他带头的,一人分到一万。”
赵锋好奇的道:“马彪跟田丰收有什么矛盾,为何要埋伏他,说来听听!”
瞧着旋转刀锋手机的金富贵,燕辉脸色难看,发现上了贼船,不说都不行了,无可奈何的讲述起事情经过。
马彪联系燕辉四人,开着面包车当交通工具,连续盯梢田丰收一周,终于找到机会下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赵锋掐灭烟头,质问道:“田丰收的腿是谁打的,你最好不要撒谎,要赔偿十万医药费的,你不想背黑锅吧。”
“马彪!”燕辉毫不犹豫出卖了队友,嬉皮笑脸的道:“放过我吧,我们刚刚说好的,当我是一个屁,放了吧!”
赵锋敲了一下电脑,墙壁上的监控屏幕里,显示出刚才的审问画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高清视频,说话声音很是清晰。
燕辉面如死灰,早就汗流浃背,惊愕的道:“你不能出尔反尔,说好放过我的,你要说话算数,你怎么还录像了?”
赵锋双手击掌,嘲弄道:“恭喜你,终于自投罗网了。”
嘭!
武兵领着四名手下,气势汹汹破门而入,二话不说拿下燕辉,取走监控视频。
燕辉惊骇欲绝,怒吼道:“王八蛋,你踏码阴我,打田丰收的不是我,你太无耻了。”
赵锋挥手道:“进去好好交待,你只要咬死马彪,你就不用赔医药费,祝你好运,拜拜。”
燕辉泪流满面,吓得瑟瑟发抖,绝望的道:“没有这么玩的,我就是跟班的,我真是无辜的!”
武兵露出笑容,向赵锋挥手告别,门外传来燕辉不甘的哭喊声。
办公室热闹起来,小伙伴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干得漂亮!蒙面人落网,得到报应了。”
“锋哥太坏了,忽悠瘸了燕辉。”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老田报仇雪恨,医药费有着落了。”
赵锋云淡风轻的道:“马彪什么来头,有认识的吗?”
小伙伴们面面相觑,同时摇了摇头,都没有听说过马彪。
次日下午。
局子小黑屋里,赵锋站在单面玻璃前,见到了接受讯问的马彪,大光头闪闪发光,头顶还有一道刀疤,浓眉大眼,满脸横肉,长得五大三粗很是凶悍。
单面玻璃是特质的,在外面能看到马彪,马彪在里面看不到他。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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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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