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王萌二人,看到孙永修对他们点头,心中是乐开了花。
人家乃是中医界的王者,自己二人不过是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差距可谓云泥之别,这已经让他们感到受宠若惊了。
可是下一刻,孙老竟然主动和李乘风打起了招呼,那和蔼的笑容,那温和的语气,立即将他们刚刚升起的荣耀,打得是支离破碎。
他们忍不住在心中狂喝: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李乘风不一样?林碧华是这样,孙永修也是这样,凭什么?我们比他差在哪儿了?
可惜,没有人会去理会他们的心声。
孙永修假装和李乘风不是很熟,这是李乘风要求的,他笑道
“我是林教授的实习生,今天林教授坐诊,我当然也要来啊。”
院领导们当然记得李乘风,都惊奇他竟然和孙老认识,看起来还颇为熟络。
院长金栋山哈哈笑道
“原来孙老也认识小李啊?小李年轻有为,学业优异,尤其是在针灸上,颇有天赋,他可是我们医院的重点培养对象啊。”
其他领导也一样堆着笑,夸了李乘风一番。
金栋山他们虽然也属于龙大中医学院的人,但他们都是龙大附院的行政人员,并不在学校代课,除了林碧华,其他人可不知道,这两天急着找李乘风的,其实是孙永修。
不过金栋山可不管原委,只要能和孙永修搭话,他就见缝插针,连带着捧一下李乘风,他也丝毫没有压力。
孙永修只是笑了笑,说道
“金院长,还有各位,老朽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咱们医院的真实情况,你们这么多领导在这儿,也没法看到什么。”
“这样吧,你们也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了,可别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正事,就让李乘风同学给我当个向导,带我四处转转就行了,你们看怎么样?”
“这这怎么行?这样实在太怠慢了。”
对金栋山他们来说,今天把孙永修陪好,那就是最大的正事了,到时候孙永修对龙大附院的评价好那么一点,都算是大功一件了。
莫红海知道老友的心思,呵呵笑道
“院长放心,我和老孙几十年交情了,他的性格我了解,咱们就按他说的办吧。”
金栋山听出了弦外之音,呵呵笑道
“既然如此,那小李啊,接待孙老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咱们医院的风貌,好好儿展示出来,请孙老参观、指正,要是有什么事情,马上通知我,知道吗?”
他这是提醒李乘风,只展示好的一面,李乘风道
“院长放心,我会的。”
金栋山等人,又客套了一番,才不大情愿的走了。
在林碧华欣慰,王萌、林森妒忌的眼神中,李乘风和孙永修也出了诊断室。
外面现在没人,只有罗胜远跟在孙永修身边保护。
李乘风没有跟他多说什么,但也没有刻意避讳什么。
“要不我们去病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病人?”
孙永修赶紧道
“李先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乘风点点头走在了前面,罗胜远差矣的看着,紧跟其后的孙永修,这一老一少之间,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他本来就知道李乘风不简单,也就没有多想,反正,保护好孙老,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想到这儿,立即也跟了上去。
有孙永修跟着,走到哪里都有医护人员恭恭敬敬的行礼,他们三人也成了焦点。
不过这也不是没好处,至少在李乘风跟别的医生要病例的时候,无论是中医这边,还是西医那边的医生,全都热心、高效的送了过来。
李乘风正在挑选病例,好一会儿,才抽出一个文件夹,这是一个癫痫病患者的病例,用来给孙永修练习翼方九针是再好不过。
抬头看看,孙永修还没回来,暗道:怎么这么久?难道是大号?
刚刚孙永修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想上厕所,结果他病例都选好了,对方还没回来。
走出门,李乘风向厕所方向看去,远远的孙永修正在往这边走,他身后除了罗胜远外,还有个中年人在说着什么,脸上还带着恳求之色。
而金院长等院领导,又一次跟上了,不过,他们在身后,尴尬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当他们走到李乘风面前,孙永修问道
“不好意思李同学,你已经选好病患了吗?”
李乘风扬了扬文件夹
“这是一个癫痫病人的病例,还算合适。”
孙永修高兴的接过病例,翻看了一下。
身旁那中年人说话了
“孙老,我父亲那样子,我这个做子女的看了,真是心里难受,恨不得犯病的是我自己,还请您出手帮帮他老人家吧。”
孙永修合上病例,说道
“韩市长,不是老朽不帮忙,是真没时间,而且你父亲的病情并不严重,按你说的情况,市医院的医生也没有说大话,20天后也就痊愈了,你放心吧。”
孙永修其实并不是端架子,他本该昨天就回省城,且还得赶回帝都,为一位首长复诊。
好不容易推迟了一些时间,是为了跟李乘风学翼方九针的,这对他来说才是重中之重,哪有时间去治疗一个,没什么危险的面瘫患者啊?
这个中年人,就是龙泉市市长韩纪林,他早就听说,想请孙永修出手看病,那绝非易事。
昨天太晚了,他不敢上门打搅,今日一早便带着父亲去了中医学院,却扑了个空,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医院。
金栋山院长接到学校方面的消息,立即到医院门口等着,不过他们可做不了孙永修的主,只能带着市长前来引荐。
可惜,最终韩纪林总算知道了,什么叫“绝非易事”,任他怎么请求,人家就一句没时间。
可他知道,自己这个市长,在人家眼中,还真算不上什么人物,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院领导和罗胜远,想要帮着说几句好话,可他们也知道,自己在孙老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纪林算了,既然孙老先生有要紧的事,你就别再强人所难了,不过就是20来天吗?我忍忍也就过去了。”
一句模糊的话传了过来,是一位戴着口罩的老者,在一个30多岁汉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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