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玹听完刘巍海所说,顿时皱了皱眉。这时,一旁的矮胖老者忽然说道:“这些坟茔都有一个共同点,这些坟茔里所埋葬之人,都是十二三年之前,死于秋季瘟疫的人物。”
李清玹闻听此言,顿时心神一震,随后他便暗暗想道:“十二三年前的那场瘟疫来得十分蹊跷,好像是蛊术中人所为,这一次刨挖众多坟茔之事,难道又是蛊术中人所指使的?”
想到这里,李清玹挑了挑眉,随即说道:“朱家的那位神秘高手是何来历?尔等可知道么?”刘巍海三人闻言皆是摇了摇头,对于那位神秘高手的来历,不是他们这个份所能接触到的。
李清玹心中微微叹息了声,随后便淡淡说道:“你们竟然私自刨挖别人的坟茔,难道不怕苏州府将尔等捉拿归案么?”
刘巍海听了李清玹的问话,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恭敬地说道:“回公子的话,我们朱家家主经人牵线,搭上了郕国公李五郎养子的路子,因此就算是苏州府的崔刺史,也得给我们朱家家主三分薄面。”
李清玹轻笑了声,刘巍海的言语中话里有话,从刘巍海的话语中,可以得知朱家重新崛起的缘由了,郕国公李五郎指的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李辅国。吴郡朱家能重新成为吴郡四大世家之一,就是因为朱家搭上了大太监李辅国的路子,苏州府地处江南,离京城之地十分遥远。
按理说天高皇帝远,苏州府之事,应该是崔刺史一手遮天才是,没想到大太监李辅国的影响力都影响到苏州府的官场上了,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大太监李辅国可谓是权倾朝野。
苏州府的崔刺史出于博陵崔氏,以崔刺史官居从三品的官位来说,想要对付一个地方上的高门大族,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这吴郡朱家的后有了大太监李辅国的影子,就不由得崔刺史谨慎对待此事了。
李清玹心思斗转,已然将崔刺史的难处给梳理出来了。崔刺史不好得罪于李辅国,但是李清玹却不怕得罪大太监李辅国,李辅国再怎么厉害,势力再怎么的雄厚,都不过只是世俗势力而已。
李清玹自从修成龙虎真人境之后,便不再将任何的世俗势力放在眼中了,对于大太监李辅国的赫赫凶名,李清玹倒是早有耳闻,对于这位大太监李辅国,李清玹早就看得十分不顺眼了。
李清玹看了眼刘巍海三人,便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个知内侍省事的太监而已,在我的眼中,也就是一剑的事!”李清玹说罢,便是随手朝着远处的一方青墨色巨石虚划了一剑。
青墨色巨石约有两丈多高,一丈多宽,青墨色巨石
离李清玹几人所站的地方,足有六七丈之远。刘巍海三人见李清玹朝着远处的青墨色巨石划了一剑,顿时间就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在刘巍海三人发呆之时,远处的青墨色巨石忽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金铁交鸣之声不过响了一下,便慢慢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当金铁交鸣之声泯灭于空气当中之后,便有一阵风儿吹起,风儿打了个盘旋,就朝着青墨色巨石的方向吹去,当风儿吹过青墨色巨石时,青墨色巨石倏然间化作了粉末状,随着刮向远处的风儿,洒满了山上的密林间。
刘巍海三人见到眼前忽然发生的这一幕,顿时惊骇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矮胖老者颤声说道:“这种武功,根本不是世俗间所流传下来的凡间武功,这好像只有修士之辈才能做到,李公子你难道是修士么?”
李清玹闻听此言,顿时挑了挑眉,“你竟然知道修道之事?看来你的来历也不简单,这世上虽然以凡俗之人为主,但是修道之事,也不是人尽皆知的事,你既然知道修道之事,今的事想必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罢?”
矮胖老者听明白了李清玹的意思,但他却不能按李清玹的意思去做,他旁的五短青年乃是他的私生子,至于刘巍海已然成了废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若是他杀了刘巍海,回去也无法交差。
矮胖老者想到这里,便即摇头说道;“公子既然是修道人,哪能随意杀戮凡俗呢?司天台所立下的规矩,不是给人看的,小老儿虽然修不了道,但是司天台的规矩还是知道的。还望公子宽宏大量,放我等三人一条命。我等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李清玹冷笑了声,漠然说道:“仅凭尔等挖人坟茔之事,就可以将尔等送官判刑,尔等如若被人打杀了,也是死有余辜。本尊不是好杀之人,可以饶你三人不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矮胖老者听了李清玹所言之后,顿时面若死灰,老者轻轻地叹息了声,没有继续求饶申辩。矮胖老者旁的五短青年人顿时惶恐不安,他想要转而逃,但他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胆气离开此地。
至于刘巍海已然被李清玹废掉了武功,刘巍海心中虽然痛恨李清玹,但他根本不敢表现出来,更不用说以后找李清玹报仇的事了,他现在只想远离李清玹这个煞神,离得越远越好。
李清玹将刘巍海三人的神变化看到了眼中,随后李清玹屈指弹出了三道无形罡气,其中两道无形罡气破去了矮胖老者、五短青年的下丹田以及中丹田,剩下的一道无形罡气则是破去了刘巍海的中丹田。
刘巍海三
人重重地闷哼了声,随后就变得精神萎靡起来。李清玹看了眼刘巍海三人,便摆手说道:“尔等可以滚了,尔等回去以后,告诉朱家父子,本尊不就会登门拜访,让他们洗净了脖子,等着本尊!”
刘巍海三人喏喏称是,随后便互相扶持着往山下走去。李清玹望着三人仓皇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随后便冷声说道:“吴郡朱家?哼,胆敢如此辱我,莫非欺我宝剑不利乎?!”
李清玹甩了甩袖子,转回了竹屋小院。李清玹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张符箓,随后将符箓叠成了纸鹤状。李清玹将纸鹤往空中一抛,淡淡说了声“疾!”
只见李清玹话音未落,空中的纸鹤就变成了一只黄鹂鸟,黄鹂鸟鸣叫了声,便振翅而飞,不大片刻,黄鹂鸟就不见了踪影。
李清玹转回了房中,随后就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约莫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李清玹倏然睁开了双眼。就在这时,竹屋小院的大门口,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粗狂大汉。
粗狂大汉对着竹屋方向躬施了一礼,随后瓮声说道:“李师,俺老龟来了,俺老龟现在能进去吗?”竹屋当中的李清玹微微笑了笑,心中想道:“这老龟不愧是活了三百多年,这人间的礼数都给学会了。”
想到这里,李清玹淡淡说了声“进来吧!”“诺,谨遵李师法令!”粗狂大汉赫然是幻化为人形的太湖老龟。
粗狂大汉到了房间之后,要对李清玹再次施礼,李清玹见状摆了摆手,淡淡说道:“老龟,过来尝尝我给你泡的雨前茶。”老龟端起釉有青花的茶杯看了看,随后便是一饮而尽。
老龟喝完之后,还渣了渣嘴,并瓮声说道:“李师,俺老龟还是第一次品尝人间的茶水了,果然味道极佳,比太湖水好喝多了。”
李清玹听了老龟所言,顿时哑然失笑,随即便说道:“罢了,罢了,老龟你现在已是游神三转的修为了吧?”
老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李师说得不错,俺老龟已经将游神三转的境界稳固了,再过个一两年,俺就能修成神一转了。不知李师今召唤于俺,是有何事吩咐?”
李清玹淡淡道:“不错,今我有事交代与你,以后若是我不在山上之时,你就帮我看好竹屋前的这处坟茔,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若是有人想要刨挖坟茔,就将他们惩罚一番,然后给驱离此处。不知此事,你可能办得到?”
老龟长而起,对李清玹拜倒在地,并恭敬地说道:“李师,此事俺老龟做得到,俺老龟绝对不会让人打扰到此地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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