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随从再次推门进来,轻声在任怡耳边说了什么。
“抱歉夏小姐,我先失陪一下。”任怡听完随从的汇报后起身。
“长公主唤我菀音即可。”夏清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您请便,不必顾虑我。”
任怡本想就这么直接走的,结果听见夏清阳依然是这样温温柔柔不紧不慢的语气,不由得停下来,调侃了一句:“这么一说是有点担心了。主要是怕你从这里掉下去。”
“不会的。”夏清阳双腿并拢,正经作答,“长公主快去快回就好,我就坐在这里不动。”
噗。
听到这,任怡没忍住被逗笑了。
直到跟着随从进到里屋,她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敛去。
“看来您很喜欢贵妃娘娘的这位朋友啊。”
在门关严后,随从观察着任怡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这种事,你从哪看出来的。”
“您不是一向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嘛。刚才您亲自带她飞了上来。”
“我是不喜欢与男人有接触。女子与女子又有何妨。”
随从小声:“可,您平时最不喜这些豪门贵女,说她们矫揉造作,心中只有风月,没有家国。”
“她不一样……”
任怡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她咬了一下舌尖,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又产生了毫无理由的倾向性——分明才刚刚给自己敲过警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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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一走,夏清阳便伸了个懒腰,裹紧了些外搭的披肩。
这顶层还真冷啊。
“啾啾。”忽然,旁边传来了鸟叫声。
夏清阳扭头,定睛仔细看了几秒,才看见栏杆上停着一只圆圆小小的鸟儿。
这鸟也就麻雀大小,但却比麻雀胖的多。肚子胖嘟嘟的,胖到离远看几乎就是正球形,快把眼睛挤到看不见了。
怎么说呢,憨是憨了点,但是毛色很好看,除了脑袋上有一丁点黄之外,身上的毛都是雪白。
“小胖鸟,过来。”夏清阳勾勾手指,等到鸟蹦蹦飞飞地落到她手上后,才道,“风这么大、这么高的地方,你是怎么上来的呢……呃,抱歉,不是故意说你胖的,别生气。”
小鸟泄愤似的在她手指上踩了两下,惹得夏清阳连连道歉。
“话说,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夏清阳指了指长公主离开的门,“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女人你看见了吧?她现在在里面,也可能下去到别的楼层了。你能不能帮我去听听看她在做什么,和什么人说话?”
“啾啾、啾啾啾。”
“当然,肯定有报酬。这样,晚上的时候,你去皇宫找我,我住碧亭轩,你随便找个宫里的鸟打听一下,应该就能找到了。”
“啾!啾啾!!”
“哎呀,皇宫戒备森严怎么了。这么高的玉君阁你都能飞上来,还有哪儿你去不得?况且你是鸟,没人会拦你的。”
“啾……”
鸟似乎陷入了沉思。
“等事情办完,不管你要吃什么喝什么,我都能给你弄到。”夏清阳再接再厉,“好不好?你可得快点决定,不然一会她回来了,可就没有不限量的虫子供应了。”
鸟看了她一眼,半晌,深沉地“啾”了一声。
这一幕,倒是挺有黑道大佬们做交易的感觉——如果主角不是一人一鸟的话。
小鸟扇着它那小小的翅膀飞走了。
道君的吐槽在夏清阳耳畔适时响起:
“说起来,你还真是擅于吸引稀奇古怪的人和小动物啊。之前的灰狼是,这只小鸟也是。”
“道君把自己也算上了吗?”
“……嘿,你这丫头,一天不练你皮痒是吧。”
夏清阳轻轻笑了一下。正巧这时,安贵妃在婢女们的加油鼓劲声中爬上了顶层。
“呼、呼,清阳。那个、那个女人呢?”
安贵妃扫视一圈,发现没有长公主的身影之后,就大胆了起来。
夏清阳走过去扶起她,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怎么,明明刚才来的路上还一口一个偶像的,现在就‘那个女人’了啊。”
安贵妃径直抄起茶壶就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喝完一抹嘴:“此一时彼一时好嘛。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她居然还记着呢,还让我爬墙,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路人看见,真是的,太丢脸了。”
“好了,快坐下休息吧。长公主刚刚被随从叫走了,可能有事吧。”
“哦。”安贵妃乖乖坐下,“对了,她问你什么了吗。”
“问了啊。问你的武功是怎么回事,我就按照咱们路上说好的给她讲的。”
“真那么说了啊。”安贵妃目瞪口呆,“她信了?”
“不信也没办法呀。”夏清阳耸耸肩,“她调查不出什么来,就只能相信咱们的说法。”
安贵妃震惊地摇头:“有这样厉害的天赋是一方面,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也是本事。”
“好家伙,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没过一会,那只白白的小鸟飞了回来。
看得出,它这一路是努力了的,毛都比起刚才凌乱了不少。
“啾啾,啾啾啾啾……”
小鸟一飞来,就在夏清阳面前不停啾着什么,把旁边的安贵妃给看得一愣一愣。
“这小胖鸟是哪来的?看你这反应,该不会,你能听懂它说话?”
“嗯。天赋升级后,觉醒了新的能力。”夏清阳越听越认真,听完才回复了安贵妃的问题,随后,她马上追问,“左脸这里有疤的方脸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啊,是怡姐的手下吧,从以前起就替怡姐传话办事的人。怎么了?”
“没事。回去再说。”
夏清阳把小鸟放走。
毕竟鸟回来了,就意味着长公主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很快就会回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任怡便推门进来:“真抱歉,让你久等了……咦,淑玉也上来了啊。”
安贵妃哼了一声,嘟囔:“都过去这么久当然爬上来了。不然还能一直在墙上挂着呀。”
任怡笑了笑,仿佛没听见安贵妃的抱怨,坐回了主位:“其实今天找你们过来,也不是为的什么大事,只是太久没见淑玉了,所以想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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