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安贵妃见了任傅,有些慌乱。
好在服侍安贵妃的宫女们都机灵得很。思桃立马跪下认罪:“都怪奴婢没端稳,这才不小心摔了东西,请陛下傅没想着下。
他连个眼神都没给思桃,迈步进屋:、娘娘恕罪!”
思桃这个台阶递得是真的快。可惜任“贵妃又生气了?前两天不是才向朕保证过,以后会学者懂事,多读些讲礼教的书么。”
安贵妃愣了一下。
前两天?
对任傅来说的前两天,对她而言都是几年前了,哪还记得清楚!
任傅在安贵妃的屋里坐下,抬眼看她:“不是盼着朕来?如今朕来了,怎么不说话。”
“……”
安贵妃默念一句大局为重,努力遏制住翻白眼的冲动——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任傅这么油腻!
怪她怪她,被权力的滤镜蒙蔽了双眼。现在跳出来再回想过去为争宠做过的那些事,她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陛下来得也太迟了。”
安贵妃故意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看任傅。
有几个比较年轻的小宫女,一边蹲下来打扫狼藉,一边低头偷笑,觉得贵妃娘娘好会撒娇。
思桃暗中瞪了她们几眼,叫她们动作麻利些。
等地面收拾得差不多后,思桃便带着所有宫女悄悄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很有眼力价地带上了门。
“陛下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臣妾还以为,陛下早都忘了宫里还有臣妾这么个人了。”
“爱妃还在生朕没有带你去围猎的气啊。”
任傅起身,解开自己的披风,走过来披在安贵妃肩上,“可现在证明,朕还是颇有先见之明的。不然爱妃随朕去了围猎场,旅途颠簸之下,伤了孩子怎么办。”
说着,任傅从后面抱住安贵妃,手掌在她肚子上轻轻抚摸。安贵妃差点没绷住。
这种时候,就比谁演技更高超了。
安贵妃给自己做了做心理建设,回身用手指勾住任傅的腰带——说来惭愧,这是她以往最喜欢的撩拨任傅的动作。
“原来陛下知道孩子的事啊。是太医告诉您的?”
“当然。朕还纳闷,爱妃怎么没将此事声张开。”任傅微微一顿,“若放在以前,不是早就高兴得到处宣讲了吗。”
安贵妃心头一跳。
难道说是她的表现与以往形象不同,惹得任傅怀疑了?
好在关于这个问题,她已经和夏清阳、殷皇后提前准备过答案了。
“还不是昨天怜嫔的事,害臣妾担心受怕的。”安贵妃撅起嘴,故意装作又害怕又生气的样子,“也不知是后宫哪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做的,竟连皇嗣都敢下手。要是被臣妾抓住,定要她尝尝肠子都悔青的滋味!”
“看来朕的爱妃真是变懂事了,都知道替朕分忧了。”
“那是自然!”
任傅看着安贵妃的神情不似作伪,便状若无意地问她:“说起来,以往你不是最瞧不上皇后的么,说她柔柔弱弱的,人没趣得很。怎么昨日又那般护着她?”
好家伙,跟清阳预料的一样,果然开始试探和挑拨离间了。
安贵妃换了个傻白甜的语气答道:“以往是臣妾肤浅了,皇后姐姐这些日子待臣妾极好,一定是个好人。不可能会做出那么恶劣之事的!”
任傅看了她几秒,没有说话。
安贵妃又撒娇道:“陛下,您跟内务府的人说说嘛,一定不是皇后姐姐害的怜嫔。要臣妾看,定是那怜嫔栽赃,说不定根本没有怀孕这回事,全是她编出来,故意陷害皇后姐姐的!”
任傅见安贵妃仍然局限在宫斗的角度看问题,便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疑虑:“依朕看,你是觉得皇后不得宠,对你没有威胁,这才替她跟朕求求情的。”
安贵妃低头不说话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默认了任傅的说法。
任傅眼中划过一抹轻蔑,又很快敛去,将安贵妃不安分的手从自己的腰带上拿下来:“好了,既然怀了孩子,就乖乖的养身体,不要闹,好让朕放心一点。”
“嗯。”安贵妃点点头。
任傅说了声“好姑娘”,然后又问她,太医有没有给她开药,按时吃了没有。
听到安贵妃撒娇说还没吃,任傅亲自将她打横抱起,送回床上,哄她把药吃了。
安贵妃抬起波光水润的眸子,红唇微嘟:“不嘛,臣妾怕苦。”
任傅心下烦躁,却还是强忍住,附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乖,朕亲自喂你。”
亲自喂。这大概就是昨天怜嫔同样中招的罪魁祸首吧。
试问哪个后妃又能抵抗得住这一招呢。
安贵妃也同样害羞地垂眸默许。
然后在任傅起身亲自去给她取药,叫人煎药的时候,她拼命抹了半天额头——晦气晦气,真是他妈的晦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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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任傅亲自端着药进了屋。
安贵妃坐起身来,“享受”了一番皇上亲自喂药的服务。
这一过程双方表现得如同新婚夫妇一般甜蜜,殊不知心里一个比一个犯恶心。
“好了,药喝完就好好休息吧,朕还有许多公文要批复,晚点再来看你。”
任傅摸了摸安贵妃的额头,十分“敬业”地还在表演着。
安贵妃却直接闭眼点头,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懒得再跟他说了。
任傅起身,一边穿上披风一边推门出来。
太监小声问是现在就回吗。
任傅目光锁定在院门外,有些疑惑——
按理说,皇后这时应该来了啊,他派去的人早就出发了,怎么直到这会儿还没到。
难道是昨天的事,令皇后心存忧虑,这才不愿前来?
任傅思索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盒东西,让太监拿给旁边跪着的思桃。
“这是皇后听说你家娘娘的事后,特地托朕转交的助眠香。现在去屋里给你家娘娘点上,让她好好休息。”
思桃闻言一激灵,想起昨天怜嫔小产的事,支支吾吾不敢答应。
任傅:“嗯?是听不懂朕的话吗?”
“……是!”
思桃不敢抗旨,在任傅的注视下,进到安贵妃屋内,取出盒中的香,硬着头皮点上。
任傅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一边走向院外,一边对身旁的小太监说:“派人去问问雅婕妤醒着没有,朕要去看他。”
然而任傅话音未落,就听院外传来一道夹杂着愤怒的声音:
“你要去看谁??做下这等好事,原来全都是为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紧接着下一秒,总管太监喊的“太后驾到”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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