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可活否?
朗朗之声,如洪钟大吕,亦如惊雷,回荡于空间中,这一方临源古城,好像瞬间中就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唯有这一问,经久不息。
中年人不禁抬头看天,似乎看到了,天地于虚无之中,那一份与众不同的震荡,那是共鸣,更是油然而生。
他的脸色,由此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郑东平神色一变,忙道:“吴执事,那个丫头处,身有非凡法器,极不简单,你要小心一些。”
看似是提醒,实则是诱惑,若不是以法器为引子,他根本就不可能,让对方心甘情愿的来配合着他。
中年人神情慢慢稳定下来,旋即冷漠道:“不管实情怎样,我天鼎宗的人被你们杀了,你们就要给我天鼎宗一个交代,乖乖随我去天鼎宗,如此,还有你们活命的机会,如若不然!”
周洛笑了声,看着身前人,道:“难怪你能如此的胡作非为,丝毫都没有敬畏之心,却原来,是这样的天鼎宗。”
“白亭敬,你且放心,今天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废你,我让你好好看清楚,这人世间中,究竟有没有公理在。”
“碟衣!”
梦蝶衣轻轻张手,白山便是身不由己而来。
中年人以及与梦蝶衣交过手的郑东平,都忍不住脸色轻变了一下,同为凝神境,修为相仿的情况下,少女为何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下一瞬,白山破空而出,像是一块石头,被扔上了半空,向着中年人与郑东平狠狠的砸了过去。
“放肆!”
中年人冷喝,磅礴灵气呼啸而出,直接卷中白山,那释放出来的强大气息,已然是五重通玄境!
郑东平同时出手,灵气匹炼一分为二,分别轰向周洛和梦蝶衣。
这空间已经事先被封印下来,周围有结界在,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速度有多快,身法有多精妙。
牢狱之中,他们是等死的存在。
但他们还是大意了,既然早就知道他们来了,并在暗中布置着结界,周洛和梦蝶衣岂能没有任何准备,又怎可能,束以待毙?
有自信,才会这样做!
白山被扔出的瞬间,二人周身,各有金芒与青芒闪烁而现,在中年人与郑东平同时出现的瞬间,二人已到了结界某处边缘。
这里,一点青芒无声无息的从中席卷出来,然后在场的所有人赫然见到,在他们看来,强大的结界,就这么轻易的,被撕裂开了一道口子,俩道在不同光芒笼罩中的身子,从中电射而出,悬浮在了高空上。
“怎么回事?”
“给我拦下,不要让他们跑了!”
中年人接住了白山,郑东平刚刚收回手,天鼎宗一众凝神境强者也才刚刚动身。
高空上,少年男女的身子,已是疾速远去。
“追!”
天空中,有巨鼎凭空出现,托起所有人,向少年男女追赶而去,不消数息时间,消失在了临源城的天空下。
白山父子于庭院之中,各自重重的喘着气,大有劫后余生之感,先前太凶险了。
但紧接着,二人的神色便不在有任何的放松。
少年男女既然今天会来,那也意味着,他们以后也会来。
寄望于郑东平等人能抓了他们,真能做的到?
如此结界封锁下,二人都轻易的破开了,通玄境者,似乎已经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这难道说,还要出动万象境?
天鼎宗内,不乏万象境强者,但为了俩个小辈,如此的兴师动众,传了出去,不说天鼎宗脸面无光,这事情传开,只怕各方势力都要蠢蠢而动,天鼎宗的麻烦就更大了。
虞州五宗之一,天鼎宗的实力自不消质疑,却也有诸多竞争,尤其对手、敌人不少。
惊动了这些势力,恐怕都会趁机出手。
白山父子好像突然明白了,少年男女如此无畏,就是打算,要把这件事情闹大,让整个虞州都知道,从而,给天鼎宗施压。
到那个时候,难保天鼎宗为了平息事端,不会拿他们父子的命来给出一个所谓的交代。
虽说,仅仅俩个少年男女而已,哪怕天赋如妖,想要撼动了整个天鼎宗根本不可能,就算借势而为,天鼎宗身为虞州五宗之一,经历风雨无数,绝不可能因此事而有大 大的麻烦,他们的猜想,多少有些杞人忧天。
但不知为何,父子二人现在想到了这些,就真的相信,他们所想的事情,会逐步的成为现实。
大概是,少年男女表现的太过出色,尤其是那少女,放眼整个虞州,许多年来,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人物了。
太过惊艳,就自能给人以极大的压力!
“爹?”
白亭敬深深的咽了口气,脸色惊恐之极。
白山的神情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现在,对自己这个儿子,他是真有太多的怨。
如果不是这般胡作非为,岂能有今日之祸?
“不错!”
淡淡的声音响起,庭院中多了一人,似乎在欣赏着周围的风光,所以,这一声不错,好像在说这城主府。
“柳,柳先生?”
父子二人连忙振了振心神,赶紧的见礼。
来的人,自然就是柳毅山。
他随后看向周洛二人远去的那个方向,淡然道:“果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这样的人物,如今这人世间中,想必也是不会太多。”
白山心中忐忑,还是问道:“柳先生什么时候来的,您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让我父子去迎接,这实在有些失礼。”
柳毅山淡笑了声,道:“礼数什么都不重要,还是先顾好你们自己,人若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好好保重吧!”
并没有打算,现在就让白山父子二人知道所谓的实情,如此这话,说的也就隐晦了一些。
他就是要让这父子二人有一种错觉,认为还有生的希望。
如此,在未来发现,所谓的希望,其实早就是绝望的时候,他们就会死不瞑目,不,死之后,也不得瞑目。
这么可恶的人,要是让他们轻易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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