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统历2292年,浬海和咸塰方向上,东正联邦在损失了十二位将军,超过两百万职业军队,超过一千万吨钢铁后。
东正联邦不得不全面后撤,放弃了大片领土的生产。喀山要塞地区所有的工业点、农业区,被东正人自己炸毁、破坏。
这是毛子应对历史上欧罗巴方向多次入侵时,执行的焦土战略。只是对欧人来说这一招是有效的,对于神州来说,则是有些意兴阑珊了。
历史上,欧人对斯拉夫人盘踞的地区东推,战略上总是以莫斯寇为代表的大城市为目标。
所以对欧人来说,胜负条件在于,是否能征服莫斯寇,让其成为服从自己的卫星国势力。斯拉夫人作为防守方,只要坚持到底,就能把西边来的对手熬过去。
现在他们对神州用同样的战略,却是错了。神州的漠北西域的对手战略目标是“你特么,离我远点!”
东正联邦大幅后撤,神州方面没有进一步追击的打算。面对浬海低地以及伏迩加河下游肥沃的领土并没有占领的打算。
没错,这块领土的确很肥沃,浬海周边民族为这里流的血能染红伏迩加河。但是神州没有必要为这片矛盾重重的土地,付出治理的心思。
以庄子的典故来说:“鸱得腐鼠,鹓鶵过之。”
以汉唐的对北作战进程——打击完北方强敌的有生力量后,就是坐等强敌分裂。
而现在已经有这个趋势,在浬海、潶海陆桥那块地的地方势力,已经开始出现对东正联邦的不服从了。
那疙瘩,有几个近古时代著名的名词:格努几亚、车茞。
故,秦统历2292年后,神州西域确定东正联邦已经将浬海地区进行焦土后撤后。
神州方面宣布寻求和平,后撤到夷播海地区实际控制线内,暂停对东正联邦的打击。期待东正方面与己方进行进一步谈判。
这场世界岛中心的战役,突然地开始,突然地结束。
战争给双方都带来一定的损失。
嗯,对神州而言,囤积了十年的军事装备,以及上十亿吨后勤补给,都被打空了。阵亡损失的人员超过七百人,是比较疼。
当然!这些军事准备本来就是应对西部冲突的。现在已经达到战略目的,只能说,这种投入没有打水漂。
在寰宇大战纷乱时代,神州这样的大国,能用这些军事投入,在一个战略方向上换来了足够长的地区和平,不亏。
并且神州将战火挡在了外线。同时打完就收缩,没有战后治理的烂摊子。
但对于东正联邦来说,这场战役就是一地鸡毛了。
最大的一股战略进攻力量全军覆没,统治区内的生产力由于持续不断地被消耗抽血,工业生产力下降三层,而且还是短时间难以恢复的。
最重要的是,自征服欧罗巴和大食北部后,被神州这么一碰,其领导集团统治权威被严重削弱。
在高加索地区的光明宫殿中,东正人的‘伟大的爸爸’,麾下多個将军的位置已经空缺——其中包括三位来自未来的将军。都是被神州两年的军事打击制造的缺。
领袖看着浬海周边的地图。
东正的确已经后撤了,但是波斯地区方面将机械化部队沿着浬海展开了,这让东正人们非常愤怒。
被强者击败无话可说,但是波斯地区显然是弱者。在神州已经不再为其投入军事同盟的义务时候,波斯人却趁机在此地谋取利益。实在是胆子有些肥。
但东正联邦这时候却没有力气南下了,最多只能小规模惩戒波斯人。可这镇压和反镇压后续的问题,是连绵无期的。
领袖滑动全球地图到了北边,此时东正面对守不住的鲜卑利亚领土,这位领袖做出了引入外部力量的决定:“和伊甸亚同盟。”
跨越视角,此时的伊甸亚正和神州在北太泙洋进行冲突。引入伊甸亚的力量在鲜卑利亚的广阔土地上,给神州施加军事压力,则可以弥补东方战役失败后的力量空缺。
视角转到到天竺洋。神州这边进入大洋的工业建设部队如同发条一样,开始快速运转。这下海的队伍中也就包括了卫铿。
在天竺洋海床上,一批批机械在海床上推动一百多米的、陶瓷外敷的水泥构件,在深海中构建高楼大厦。
石墨电池动力的飞碟——海中飞行器在穿梭。在停下来的时候,用鱿鱼一样的触手对海底沉积物进行清扫,确定海底岩基。
在四号海中军事基地中,两个月前还在思考着怎样躺舒服,现在又不得不进入了暴躁模式。
卫铿正在情绪急躁地教训新手:“陆天思我让你完成第八号线淡水管道供应,你特么磨蹭了多长时间,你工作有没有条理?!”
卫铿:“赵云龙你牛逼,我整个工作序列约定了是在上午9:32分,你一马当先掀翻盐跃层,整个工作大队让伱小子提前半个小时开打,你比我这军长还牛,这位置你来做!”——这是行动不听指挥。
整个四号大洋建设部队,在两个月内见识了新长官的风格——咆哮,就和高中班主任一样让人畏惧。当然,这咆哮却是阳刚的,没有笑面虎的阴暗。在深海中过于寂静的背景下,能够听到广播中的唠叨,也算是“看视频有了弹幕”般的有人气。
在进入大洋深海工作中,卫铿做了很多事情。
更改了座舱的设计,进行了卫生间驾驶舱的隔断,解决了大家撒尿难、屙屎难的问题。
更改了座位延展问题,解决长坐工作,腰椎酸疼的问题。
增加了深海中电热饭的种类,让深海工作舱不再是午餐肉配粉丝。有了夫妻肺片、木须肉、西红柿鸡蛋、四喜肉丸、宫保鸡丁等六十多道深海菜谱。
并且在大洋中,每隔一公里就安装了基站网线,解决了工作区域上网的问题。——四号海上建设基地的工作区域内,目前是难得保持良好“常驻”的工作队。
整个深海中,一个个大型淬炼工厂已经建立。
开采的矿产顺着水流管道运动,最终汇入大厦那数百米的入口,进行水流粉碎,进行沉淀分类,然后再用淡水分离,最后筛选,送入氩气炉子中进行精炼。
这一整套的海底加工链条,有足足两千米长,陶瓷外敷建筑宛如山体一样巍峨雄壮。
由于海水中的运输系统能比地面庞大,所以这样的矿产处理量,比陆地上的任何系统都要大,就像蓝鲸比陆地上任何动物吨位都要重一样。
其满功率的运转,年可以处理十亿吨矿产的初加工和冶炼。配套周边浅海大陆架工厂上,形成进一步的机械加工生产链。
当然,这需要地热管道加大能源输出,以及所有矿区都能有效开发,运输到生产中心。目前这些辅助设施都在安排,预计在2295年就能解决所有相关工程难题。
然而届时会发生什么呢?
传统的重工业生产将朝着海洋地区转移,陆地经济将负责轻工业、信息工业、微观纳米领域和高能粒子领域。
全球第二次产业分工,将在海洋和陆地差异性进行转换。
或许用不了那么久,现在神州海洋经济已经对天竺洋和太泙洋之间的千岛群,以及离州的陆上经济带产生重大影响了。
在今年,由于深海原材料成本的大幅度降低,高原和离州地区联合派的造船业已经碾压周边其他旧工业势力。
高原出技术,离州组织工业生产,现在大洋定居的生产建设军力保障原材料稳定。形成了一个完善的经济链条。
这让原本准备制裁离州“无产化”的,那些东大洋派系的商私力量吃了一个瘪。
无能狂怒的他们,又做出了当年解散太泙洋锰结核开采业的操作,翻出了“渔业资源的重金属超标,直接与西神州矿业开采关联”,进行连篇累牍的报道,
宣布抵制一切来自于天竺洋和离州“不爱护海洋”的工业品。
一系列纪录片中,将顺应他们话语权,反对西神州海洋开发的异见声音,用英雄归来的音乐烘托着伟大的氛围。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重点。在2292年,离州的大型自动化港口上,卫铿登上了离州联合阵线的海军旗舰。
在这艘水面两百米长的战列舰,和水下扁平的工程潜艇对接时候,宛如茶盘上顶着个纸船。
当水下工程舰脱离的时候,离州战列舰船底那一抹浅白色向后滑动潜入深海,船底又恢复成了深蓝色。这一转换随着高空无人机拍摄下来,能勾起不少观看者的深海恐惧症。
作为神州西部人民的大洋中建设力量的负责人,虽然掌握的实质作战力量很少,军事防御职责仅限于对海洋控制。
但军衔是和神州内正牌将军挂钩的,也就是和离州最高军事统帅是平行的。
离州现在联合阵线军事力量,是配合席八方的游击战组织在最后的战役阶段成立的。说起来当年离州国人阵线的成立,卫铿也是元老。
离州本土的同志们,要给卫铿以最高规格的迎接,并不为过。——但是卫铿处于务实考虑,消除了仪仗队,以及欢迎仪式。快速地进入核心会谈中。
卫铿见到了李锐信,离州现在的阵线负责人。
由于和高原一样,都是执行了治理团队去商私的方针,并且双方在工业上维持着“不额外设限”“贸易平衡”“互相平等”的原则。
对于高原区域来说:能称呼为同志的,就是能不依赖援助,维系工业化治理能力的团队。
这是极为难得的。需要在基础教育普及,以及工业就业、经济规划上有着强大的组织能力。
在此前提下,转让科技,亦或是签订长久、讲信义的经济互补条约。并且共同在人类有利的方面进行科技发展。
这不是近古时代,老大哥和小弟的关系。
高原区域在离州战役后并没有持续“驻军式军事指导”。离州方面一直是在自己负责可能的反动力量反扑。这就意味着双方是平等的。
在海洋开发中,卫铿现在麾下的团队,百分之三十也是来自于离州的青年。至于未来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关系,反正在经济融合、制度接洽、双方人员高度流动时,未来将殊途同归。
卫铿来到了军事指挥部,看着地图。
近两年来,北边的汤家节度使军团,三番五次地越线挑衅。使得离州极有可能爆发第二次变革战争。
李锐信毫不掩饰地声称:“这样袭扰,长此以往,我们必然将发起反击。”
卫铿点了头默认这个可能,同时心里确定道:“你们只是担心,在南洋诸国介入,甚至神州东滨直接下场时,产生结果。”
正如卫铿所想,李锐信说出了顾虑:“但是我们发起战争会影响到整个南洋方面的介入。”
卫铿看着离州地图,说道:“整个南洋有三个节度使,出云列岛有四个节度使,神州东部集团有十二艘青龙战舰,两百艘万吨级海上作战舰艇。这的确是一股庞大的力量。”
卫铿转过身来问道:“目前是担忧这股力量介入,对吧?”
李锐信点了点头。眼睛中是无限的疲惫。
当年夏联所面对的复辟压力,现在一大半都是由离州承担着。商私势力面对他们大后方的离州起火,动用了经济封锁、军事威胁,以及舆论否认合法性的各种手段。m.
卫铿:“必须告诉你们,神州本土那边,我们目前没有发起变革战争的条件!如果‘西神州’的社变力量主动发起战争,是得不到东部民心支持的。”
李锐信还想努力一番:“神州东部已经没有‘社治’理念了吧。”
卫铿认真地点头:“有的,而且作为最垄断的地方,无产比例其实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只是因为放松了锁链,让很多人在享有所谓‘名流阶层消费’,误以为自己小资主义。一旦矛盾出现,即会发生幻影破灭。而我们对于人民要有耐心的。”
李锐信:“但我这边的人民承受不了压力了。”
卫铿:“承受不了,就反抗,在该反抗的地点就应该反抗。——你是在怕死么?”
李锐信顿了顿,有些不满道:“你在怂恿我们,率先开战嘛?”
卫铿理解他的情绪,现在他们处于困境中,对战和的决策,不希望多一个老大哥来指挥。
卫铿将地图画出来,将拉美昇阳和南洋方面连在一起说道:“一旦你们战争开启,神州那边组织肯定是要征调我到你们这儿作战,所以,我不是怂恿,而是提示你,我的战友。你现在必须面对反动弟锅主义想要从你方这个薄弱点进行突破的事实。”
卫铿手指敲了敲地图上昇阳:“一旦你这边打起来,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南洋节度使。从我们对神州东部资本和技术转移情况来看,那帮龟孙们现在准备找外部打手,来解决内部矛盾。”
李锐信顿时走到了地图上西南太泙洋的位置,连跨了几步,紧盯着那拉美的区域,不可置信地点开了卫铿交给的情报:“安敢如此?”
卫铿:“我的建议是,抛弃幻想,屁股不同的矛盾是不可能化解的。商私发展到今天已经是帝国垄断主义。为了利益,他们可以践踏一切。不是我怂恿你们开战,而是现在局势上,你们会被他们针对。”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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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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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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