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半张着嘴,愣愣地说不出话,叶红鱼和莫山山神情看上去也有几分呆滞和难以置信。
而就在此时,他们身边的空间又出现了一阵抖动,郭玉的身体骤然从虚空中踏出,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宁缺看到郭玉出现,略显激动地首先问道:“三姐夫你去哪了?真的达到了无距境界?”
“我刚刚去了趟魔宗山门后我们乘坐篮子降落的那片山谷。”
郭玉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感叹地说道:“这无距境界有点意思,原本需要数天脚程才能到达的路途,现在瞬息之间便可到达,的确神奇。”
他方才沉思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自己的体表包裹一层天地元气。
只要维持住这层元气不变化,应该就可以使自身与元气空气不产生排斥,从而安全地穿过通道。
说做就做,有了灵感之后,他立刻决定小心尝试一下,而结果也令他十分满意,眨眼间便看到了那片熟悉的风景。
想到这里,郭玉脸上的笑意不禁更浓了,心里暗自叹道:“这种穿梭空间的感觉比御剑飞行还要神妙几分啊!”
……
因为带着宁缺、莫山山以及叶红鱼三个年轻小辈,而郭玉又对唐国一片陌生,所以即便他现在已经达到了无距境界,却依旧只能和他们一起,坐着马车这种比较缓慢的工具往长安城赶路。
李慢慢为了替宁缺出气,如同原书中一样,再次选择了从土阳城经过,成功逼迫夏侯答应了归老之事。
此时的夏侯状态的确如郭玉所预料的那般,很不妙,伤势比从魔宗山门出口逃跑时严重了许多,看得出来唐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而他之所以这么畅快地答应归老,除了李慢慢代表书院施加的压力之外,一直都在暗中像孤狼一般准备随时猎杀他的唐,这位魔宗天下行走,估计也是原因之一。
与此同时,在土阳城外,他们的马车也与墨池苑弟子们会合,然后选择一道南下,有大河国的这些少女们同行,一路上自然也热闹了许多,有说有笑的,让众人旅途轻松了很多。
……
十数日后,一处可容纳八辆马车并排而驰的宽敞官道上,宁缺带着郭玉几人遥望着远处一座巨大的城池。
只见城池的城墙是黑色的,城墙很高,高到仿佛没有尽头,遮住了半边天空,也遮住了还未落的烈阳,定睛望去,隐约可以看见城墙高处的空中有三只苍鹰在不停盘旋飞舞。
向左望去没有看到城墙的尽头,向右望去也没有看到城墙的尽头,这座巨大的城廓竟是看不出方圆有多少里,煌煌然沉默无言立于天地之间。
宁缺看了片刻城池,回身看向郭玉等人,右手指着城池,用极其骄傲的语气介绍说道:“这里,便是我唐国的都城长安城了。”
叶红鱼和莫山山二人瞳孔微微瞪大,眼里情不自禁的升起了震撼之色,为这座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雄城所摄。
就连郭玉这种经历了数个世界的穿越者,也不禁望着这座巨城出神了片刻,回过身后,更是忍不住出言赞叹道:“不愧是千年古都,果然拥有非同一般的气质,是我生平见过最雄伟的城池!”
宁缺闻言神情更骄傲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倨傲,眉间带着数不尽的得意,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唐国的都城岂是那些凡俗城池所能比的。”
叶红鱼冷冷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可长安城正是这世间最世俗的地方。”
宁缺一愣,随即脸上立刻升起怒色,当即便要出言反驳,却被李慢慢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头打断说道:“好了,我们还是赶紧入城吧。”
说罢,他迈步慢悠悠地上了马车,宁缺三人自然都跟了上去。
郭玉朝着城南方向看了一眼,他知道那里有一个人已经等了他整整三十多年,深深呼吸,平复下越来越激动的心情,目光坚定地迈出了步子。
天下第一雄城长安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因为这座城池实在是过于巨大,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开了十八个城门。
可即便如此,每天进城出城的达官贵人和百姓们依然时不时把这些城洞堵塞,在官道上排起极长的队伍。
不过宁缺现在可是长安城的大名人,书院的天下行走,守城的将士对他很有印象,一行人自然不用排队,甚至连入城时的检查环节都省略了,很轻易地就进了城。
“这里好热闹啊!”莫山山轻轻掀开车厢的窗帘,十分感慨地叹了一句。
的确,长安城看上去真是无处不热闹,街上行人如织,或驻足摊前或嬉戏游走,不一而足。
郭玉简单看了下,发现唐人的穿着普遍都偏简单朴素,一身紧袖衣衫显得格外利落,偶有广袖男子,袖口也截的极断,双手悬在袖外,应该是为了方便拔出他们腰间鞘中的利剑。
有穿着青衫的男子佩剑而行,长须在风中飘拂,看上去就像是个不世的剑客。
长安女子的打扮也很简单朴素,一身简洁的衣裙把身体包裹的婀娜多姿,甚至有些胆子较大的,已经不顾还有些微寒的天气,而裸露着胳膊和白嫩的脖颈,穿着十分暴露。
而街道上,还有许多袒着胸口的蛮人,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系着酒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显然是来自其他国家的人。
举目望去,仿佛整个世界的财富、风流与气度都集中到了这座城市,热烈地令人兴奋,浓郁的令陶醉,壮阔和温柔依偎并存,刀剑与美人儿相互辉映。
看到这里,郭玉不由得连连点头,称赞说道:“果然是大国气象,唐人的气质风骨与骄傲的确令人赞叹。”
他看得出来,这个世界的唐国不愧是当世霸主,尚武之风甚是浓厚,几乎每个男子身上都佩戴着武器。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骄傲,甚至都可以说是自负,这种景象没有深厚的历史沉淀是培养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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