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手中的扇子再次展开之间,扇面上已经带起了丝丝阴风,他却面色不变的说道:“我想知道,你哪儿来的底气如此张狂?”
我早就和老刘说过自己上次在八尺棺材铺里的经历,那时候的姚八尺,怂得可以。
他忽然一反常态,老刘不得不怀疑他忽然有了什么依仗。
姚八尺却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些不是你该问的事情,趁早滚吧!”
老刘不急不恼的说道:“让我想想啊!你原先应该只是棺材门的一条狗吧?只不过,你通过监视两界堂,把自己从四条腿的狗,变成了两条腿的狗。所以,你会咬人了。”
姚八尺的脸色陡变之间,老刘再次冷笑道:“狗就是狗,永远都变不成人。你今天的嚣张,就是你的去死之道。”
姚八尺暴怒道:“刘宝,我问你,你是不是李魄门下?李魄是不是棺材门阴阳一脉的传人?”
“是!”老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姚八尺当即厉声呵斥道:“你既然是李魄门下,李魄又师承棺材门,你见了本门长辈就该持弟子之礼。”
“辱骂师门长辈,本来割了你的舌头。看在你是初犯的份儿上,自己跪下掌嘴五十,然后给我爬着出去。”
王屠夫终于听不下去了:“如果,我说不呢?”
姚八尺冷笑道:“你们敢说半个不字,就等着门规论处吧!”
王屠夫的手马上摸向了腿边上的砍骨刀,老刘却伸手挡住了王屠夫,笑盈盈的说道:“那我也问你几个问题。”
“第一,阴阳一脉修行的秘法是不是棺材门的传承?”
姚八尺轻蔑道:“当然不是,阴阳一脉虽然来自鬼神,但是还没资格修行棺材门的秘法。”
老刘点头道:“第二,棺材门八脉当中,可曾包含阴阳一脉?”
姚八尺哈哈笑道:“你是傻了吧?阴阳一脉连秘法都没修行过,还能进入棺材门主脉么?”
老刘的声音忽然凌厉道:“那我问你,阴阳一脉跟棺材门究竟是什么关系?”
姚八尺陡然一惊:“这个……这个……”
老刘笑呵呵的道:“你不明白,我可以告诉你。阴阳一脉,从来就不是棺材门的附庸,而是代表着一段义气。”
“当然,你也不必去理解其中深意,你只要知道,阴阳一脉在棺材门里只不过是客卿似的存在就够了。”
姚八尺强辩道:“胡说八道!阴阳一脉就算不是主脉,也该是持记名弟子的身份。”
“是吗?”老刘冷笑道:“既然是记名弟子,那我问你,阴阳一脉的传人是吃过棺材门的米,还是喝过棺材门的水?是得过棺材门的传承,还是拿过棺材门的秘宝?”
“这这这……”姚八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在术道中人看来,师父二字的含义,与儒家所说的“天地君亲师”存在一定差别。儒家把师与父等同,是为了加固儒家在封建社会中的地位。师父中的“父”具有被仰视、遵从的特殊地位。
但是,在术道当中,师父与徒弟之间的关系,之所以等同于父子。除了师徒名分之外,更重要的是,徒弟没出师之前会住在师父家里。
师父除了传授技艺之外,也管着徒弟吃喝。在农业社会中,师徒之间更像是家庭式的关系。所以,“师”字的后面才带上了一个“父”字。
在术道中人的眼里,拿钱念私塾,请先生的做法,只能称之为“师”,却不是称之为“父”。
阴阳一脉的弟子,一没跟棺材门学艺,二没受过棺材门恩惠,三没占过棺材门便宜。认真算起来,就连记名弟子都挨不上关系。
姚八尺脸色阴沉的道:“就算如此吧!那能代表什么?”
老刘笑道:“那就代表,阴阳一脉的弟子可以破门!”
无论是术道,还是江湖,只要加入了某个势力,就代表着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门下成员想要离去,必须付出一定代价,或者给门派一个交代。
“破门”就是最为直接的办法。
如果,某个人想要离开所属势力,就要三刀破门,了却恩怨。
三刀六眼,一刀手臂,一刀在腿,最后一刀叫做“剖肝沥胆”,这一刀未必是要把自己的肝胆挖出来,但是一定要把自己身上刺出一个对穿的刀口。
破门之人这一刀下去还能不能活命,全看天意。
姚八尺哈哈笑道:“好哇!你敢破门,我就敢接着,我倒要看看,李魄敢不敢过来剖肝沥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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