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行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嗓子却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这点让我恼火至极,我却强行压住了杀进黑水堡的冲动。
这一次的对手,让我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轮回司有九头妖狐俞擎烛的传人。
无形麾下有半个乾坤神算!
这次布局的人是谁?
我看向黑水堡的方向,自言自语的道:“无论我这次的对手是谁,我都得跟他掰掰腕子。先休息,明天进黑水堡!”
我再次靠在石头上睡了几个小时,天一亮就堂而皇之的走进了黑水堡。
整座黑水堡处处都透着寂静的荒凉,也正是这种荒凉,抹掉了所有人迹。
这里就像是从没有人来过,从没有术士打扰过鬼魅的安宁。
我轻轻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坐在草丛里的术士,那人是北雁云归的手下。
我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脚尖就碰到了一根半透明的丝线。
我低头看向那根比游魂丝还要细上几分的丝线时,那个北雁家的侍卫也睁开了眼睛:“救我!你触动鬼魁的机关了。”
“鬼魁说了,丝线一动,你就只剩下两分钟的时间,这点时间不够你问清楚昨晚的事情。除非,你能救我。”
我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你最好能在两分钟之内把该说的话说完,我也会在这段时间全力救你。”
“你要是用这个来要挟我,那我只能告诉你,爱说不说。”
那人急声道:“我说,你救我!”
我向叶阳挥手道:“你救人。”
叶阳是我们这些人里,唯一懂得机关的人,我只能让他动手。
叶阳蹲下身去,用手轻轻捋着丝线往草丛中挪步的时候,那个人也说道:“鬼魁说:你一定会在今天早上进来。因为,你要跟那俩家合作。所以,你必须挑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动手。”
“鬼魁说:他成全你。不过,你一天只能救一波人。”
“因为,他们动手的时候,用了遮天秘术。只有晚上的时候,线索才能出来。”
“被困在黑水堡的两波人,就在那边两座房子里。但是,一天晚上只能出现一个线索。”
“如果,你们当晚救不了人,线索就不会出现第二次,你就等于输了。”
那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叶阳。
叶阳已经用匕首割倒了一片荒草,延伸到草丛里的丝线,正缠在一个带着几分人形的木头橛子上。
那个木橛子应该是鬼魁临时雕刻出来的东西,除了人头的地方打磨得带着几分圆润之外,其他位置只不过是用几根线条区分出了四肢。
我沉声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让他把桩子放下。”
那人赶紧说道:“鬼魁说了:他看你还有几分良心,才施舍……不是,才给你一条生路。”
“你耽误两天时间,再去追他们必死无疑。”
“你最好什么都别管,转身就走。”
我正在皱眉之间,叶阳手里忽然传来一声丝线被抽离木橛的声响。
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叶阳,就见那个侍卫脖子后面忽然间迸起了一条带血的鱼线,侍卫的脑袋也跟着滚落在了地上。
我往前几步看向尸体,这才发现了尸体脖子断口处的针眼儿。
原来,那个侍卫早就被人给割了脑袋。只不过,鬼魁趁着他血没流干之前,又把侍卫的脑袋给缝了回去。
叶阳抽掉了人形木橛上的丝线,用来缝合尸体脑袋的鱼线也跟着断成了两截,那人的脑袋也跟着掉了下来。
鬼魁这是在告诉我:这一路上跟着我们走的死人,全是出自他的手笔。
他不仅会傀儡术、控尸和机关的本事,也高人一等。
王小涣看着地上的尸体道:“鬼魁这是要干什么?挑衅么?”
我沉声道:“他们是冲着叶阳来的。”
“叶阳当着荆恨云的面,提起过自己要去陷阳河。”
“是非道人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他们不知道叶阳为什么要去陷阳河?”
“他们这是在试探,我们去陷阳河的决心有多大?”
鬼魁明确告诉我们,他们要提前出发两天。
对于术道高手而言,别说是两天,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也足够他们从容布置陷阱。
两天时间,用危险重重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们如果继续出发,那就代表着:陷阳河的秘密,我们志在必得。
我盯着叶阳看了一会儿道:“叶阳,你是叶千阳转世的消息,会不会已经泄露了?”
叶阳的眉毛不由得微微一动。
叶阳就是叶千阳的秘密,除了我们,只有棺材门的高层知道。
但是,棺材门里未必没有其他人马在暗中潜伏。
如果,这次是弈天棋主出手,他就是在博弈棺材门的祖师叶千阳。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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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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