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声道:“北雁惊云说了什么?”
张瑞雪说道:“他当时好像是说,只剩下一个设什么地方,就能过去了。”
“不过,我看他当时的情绪不高,好像是在担心什么事情?”
“我问过他,他什么都没说!”
我听得出来,张瑞雪说起北雁惊云的时候,语气很不一样。
这个北雁惊云真是高手啊!
女人,女鬼都对他有好感。
我不动声色的道:“你带我们过黑水堡,我们放你走。”
张瑞雪道:“你们得救我,你们万一回不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人来了。”
我沉声道:“你在跟我谈条件?”
张瑞雪道:“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就算死,也得赌一次。”
张瑞雪道:“我知道,你们有本事杀我。但是,没有我,你们也开不动这艘斗舰。再换小船,也已经来不及了。”
“况且,小船上,你们还能施展开风水秘术吗?”
张瑞雪确实掐住了我们的软肋,叶阳的风水大阵,需要一定的空间。
也只有这样的斗舰,才能承受住五岳之力。换成小船,只怕五岳真形一出,我们就得先沉进水里。
我沉默片刻道:“我们可以在回到码头之后放你出来,这是我最后的底限,希望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张瑞雪咬牙道:“不行,万一你们回不来呢?北雁惊云也给过我这样的承诺,结果,他没回来。”
我沉声道:“叶阳,斩魂。”
“她死了,我们拘拿其他鬼魂开船。”
叶阳二话没说,手掌轻轻往上一抬,邪剑冷焰倒悬半空。
同时,东岳大帝手掌也抬上了半空,指尖前面缓缓凝聚出了一柄长剑的虚影。
那虽然只是一道形影,凛凛剑气却已纵贯长河,本就在燃烧着火焰的河水,像是在瞬间沸腾,藏在河底的鬼魂也在瑟瑟发抖。
叶阳手掌下压之间,长剑已经徐徐降落。
张瑞雪尖声叫道:“你是在吓唬我,你不敢杀我。”
“你想动手的话,不会让剑落得这么慢!”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附在任小陶身上的张若雪,眼中冷意越来越盛。
叶阳长剑眨眼间就落向船身,甲板在剑锋之下一折两段,数米长的剑影,瞬时间沉入船身三成,暴烈剑气在甲板下横扫而过。
我虽然看不见甲板下面的情景,却能听见船舱中的物品被剑气撕裂的声响,在我脚下向船头、船尾翻滚而去。
张瑞雪尖叫刺耳:“你不用故作镇定,我在船底,你们杀我,这艘船也会沉。”m.
叶阳对她的喊叫声充耳不闻,手势再次下压之间,又让长剑沉落数米。
鬼魁急声道:“李魄,你快住手,真把船……”
鬼魁话没说完,风若行便形同鬼魅般的出现在了对方眼前,一个耳光扇在了对方脸上。
鬼魁应声摔倒之间,左右术士刚要救援,风若行的脚尖便顶住了鬼魁的下颚,从她脚尖上弹出的断魂刺扎进了对方肉里。
风若行双手抱在身前,冷眼看向一众术士:“我家堂主办事的时候,谁敢废话,定斩不饶。”
“这次,算是给祝小雨三分面子,下次谁敢再犯,绝不姑息。谁做了两界堂刀下亡魂,别怪我言之不预。”
风若行话音一落,脚尖便顺着鬼魁脸颊一扫而过,对方一只耳朵顿时被带上了半空。
鬼魁捂着耳朵,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却一言未发。
我知道,风若行虽然没看对方,但是已经对鬼魁动了杀心。
会咬人的狗不叫,乱叫的狗胆小。
鬼魁就是这种会咬人的狗!
不杀早晚是祸患。
我扫了鬼魁一眼,就又看向了叶阳的方向。
叶阳的手掌第三次压落之间,张瑞雪终于忍不住了:“饶了我,我同意你的条件。”
叶阳的手掌一刻未停的猛然压落而下,船舱底部瞬时间传来了一声惨叫,任小陶的口鼻当中也随之渗出了鲜血。
我看向任小陶:“别装死,刚才那一剑要不了你的命。”
张瑞雪虚弱的声音也从任小陶嘴里传了出来:“我同意你的条件。别杀我!”
我走上去道:“刚才,那一剑是给你的警告。我不在乎你的死活,你最好也别再得寸进尺,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魂飞魄散。”
“现在,带我去找水神!”
张瑞雪猛然睁开了眼睛:“你要做什么?”
“他现在已经不敢惹你了,你怎么还要去找他?”
我的声音渐渐发冷:“你是不是又忘了点什么?”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死,要么他死。你最好早点决定。”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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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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