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水玲珑眼睛的方向看过去时,看见的只不过是水神庙里的一根柱子罢了!
水玲珑却冷笑道:“说到窃-听之术,我可以当你祖宗,在我面前还想班门弄斧么?”
水玲珑说完等了片刻,见那边仍旧是没有任何反应,瞬时间勃然大怒:“给脸不要,你就留下吧!”
水玲珑只是稍一挥手,池水就化成一道弯刀直奔石柱劈斩而去。
我眼看着一道人影在水花四溅之间被打倒在地,立刻抽出弯刀想要拦人。
那人却飞快的爬了起来,直扑神庙大门,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门,神庙的屋檐上就垂下了一道水幕。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之后,就想强行夺门而逃。
下一秒,却被水影幻化出来的拳头,从门口给捶了回来。
水玲珑冷笑道:“这个地方到处是水,只要有水的地方,我就是王。”
“你没有叶阳化身五岳大帝的本事,还想从我手里逃出去吗?”
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声喊道:“李堂主,我是鬼魁,我是鬼魁呀!给我们统领一个面子,绕了我吧?”
“鬼魁?”我看了对方半天,他的模样倒是跟鬼魁有些相似,脑袋大,身子小。但是,身高却比鬼魁差得远了。
鬼魁想要把他装进去,肯定不成问题。
而且,这个人明明的就是魂体。
我走上去道:“你怎么证明自己是鬼魁?”
鬼魁赶紧把我们这一路上的经历,挑重要的说了一些。
我这才相信了对方的身份。
鬼魁是傀儡师,他一直展示给我们的模样,大概就是他的机关傀儡。他本体其实一直藏在傀儡里面。
我沉声道:“你怎么来了?给我说实话!”
鬼魁赶紧把自己在船上,怎么被叶阳打落下来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这货是故意在激怒叶阳,为的就是找个合适的理由脱身,好过来监视我。
我缓步走向鬼魁道:“你是鬼魁?我看着不像啊!”
鬼魁急声道:“怎么能看着不像,我就是……”
鬼魁的话说到一半儿神色大变:“你想杀我?”
我抽出双刀冷笑道:“你都已经死了,那就死透了吧?何必再让我把你弄回去呢?”
“不……我一定守口如瓶。不是,什么都没看见。”鬼魁还想求饶的时候,我的双刀已经交叉斩落,把对方的魂魄给分成了四半。
被我斩断的鬼魂瞬间化成了磷火,我却还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半天,才收起了双刀。
这不是我太过小心,而是因为傀儡师,是术道中最难杀的几种人之一,万一让他的魂魄逃走,他就有可能会化成别人的模样,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我刚一转身就看见水玲珑在对着我冷笑,我还没明白水玲珑为什么发笑,就见对方带水的长发,直奔我脸上飞射而来。
我双手刚往刀柄上一摸,就又放回了原位,任由着水玲珑的头发打向我面门。
水玲珑的眼中带有杀意,但是,这股杀意不是冲我而来。
这是我跟水玲珑之间建立信任的机会,我可以赌命,也可以放弃。
我选择了前者。
水玲珑的发梢就差半寸要碰到我的鼻尖的时候,忽然在中间一分为二,从我脸颊两侧急掠而过,我身后也传来了鬼魁的惨叫声。
我向下稍一蹲下身,避开水玲珑的长发,再回头看时,却看见鬼魁被水玲珑从门边上给拽了出来。顶点小说
水玲珑冷笑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不是我的对手,怎么就是不听呢?”
鬼魁双手死死抓着地面,失声惨叫道:“李魄,你跟我们统领有过协议,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你不能杀我!”
我蹲下身子看向鬼魁道:“我跟祝小雨定下契约的时候,就没有说过不能互相攻杀这一条。有些事情,你还是别想太多的好!”
我说话之间,抽刀砍向了鬼魁手指,鬼魁的八根指头同时崩飞之间,人也被水玲珑的长发拽着倒飞而起,落向了水玲珑嘴边。
我就眼看着水玲珑生生把鬼魁撕成几片,一块块的放进了嘴里。
鬼神之间就是如此,他们只有不断互相吞噬,才能不断变强。
水玲珑的吃法已经算是文雅的了。
水玲珑吃完之后对我说道:“这个家伙的记忆,我知道得差不多了,要不要装成是他,跟在你身边?”
我犹豫了一下才摇头道:“不用,祝小雨那人十分精明。你回去之后,怕是容易让她看出破绽。我能装着糊涂杀她的人,她也就能装着一无所知杀我的人,我不想冒这个险。”
水玲珑忍不住笑道:“我是你的人?哈哈……”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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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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