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并没给对方解释那么多,继续往后说道:“抛开这条龙脉深入地下不谈的话,应该属于将飞之相。”
金探子道:“祖师爷的意思是:这条龙脉是尾在水,腰在滩,身在地,头在山?”
叶阳点头道:“对!如果有风水师操作得当,完全可以把这里变成升龙局。隐龙出世,翱翔宇宙。占据此龙脉,可篡天下。”
“斩龙之人,分成了四段斩。”
“河水改流,是为斩龙尾。”
“如果,把我们脚下的地方挖开,应该可以看见一片铁砂之类的东西,那是斩龙尾的法器。”
金探子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洛阳铲,探进了码头的地面。
叶阳继续说道:“这里的岩石,实际上应该是砌成没有通道的一整块方形砖堆,用来压龙腰。”
“那个风水师故意把墙修成这样,其实下手更狠。他等于是用一支夹子,夹住了龙腰。”
“这样做,会让龙灵异常痛苦,如果,下面再有钢刀、长钉之类的东西,就等于是把大龙活活磨死。”
“所以,这条通道里面的阴气、煞气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走进去,就等于走进了类似于瘴气的地方,我们的功力会大打折扣。即使不遇上鬼怪,也很难走出去。”
我沉吟道:“獾子,你手里还有多少白灯?”
“不多了!”王小涣道:“给我点时间,我还能做出来。”
我说道:“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保证一个人有三盏灯可用。”
王小涣扎白灯的时候,金探子也抽出了洛阳铲:“祖师爷,你真是神了,地底下果然有铁砂。”
金探子拿着洛阳铲,就想把那上面带出来的铁砂往手里倒,叶阳却说了一句:“你不想死,就别往手上倒。”
金探子愣住了,叶阳又说道:“你可以倒在地上看看,别用手碰。”
金探子拿出一块白布摊在地上,把洛阳铲的铁砂全都倒在白布里,用匕首一点点的摊平之后,才颤声道:“铁砂里混着死人骨头!”
“当年那些工匠不会是全都被埋在码头上了吧?”
我沉声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工匠应该是一批批被屠杀的。”
“修改河道的人,全都被沉尸水下。”
“筑墙的人,一部分被埋在了码头下面,还有一部分人在墙上面。”
金探子抬起头来看向黑漆漆的高墙,墙顶与洞顶之间那段空间,显得异常深邃黑暗,让人无法不生出恐惧。
金探子咽了咽口水:“那不是代表着,我们头上随时都能蹦下来一只鬼?”
“看运气吧!”我转头看王小涣扎白灯的时候,船上的张瑞雪忽然说话了:“其实,这条路不是不能走。”
“只要前面有活人领路,后面有鬼魂压阵就行。”
我转头道:“怎么回事儿?好好说说。”
张瑞雪道:“我听北雁惊云说起过这条路。”
“这里看似一条直路,你们看见的那光却不一定是出口,也可能是鬼魂故意引你们过去弄出来的假象。”
老辈人说:夜里走路,看见前面有光,千万别不管不顾的往亮的地方走。你得先想想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有亮光的地方又是哪儿?
要是心里一慌就奔着亮光走,走到跟前才发现那是鬼火,就说什么都晚了,因为,你已经站到坟茔圈子里去了,你还想走出来吗?
张瑞雪道:“北雁惊云说:那道缝隙当中其实有很多岔路,有些地方还有窟窿。弄不好就得变成鬼魂领路。”
“你们跟着鬼魂走,说不定会走到什么地方?”
是非道人把地图摊在地上:“她说的没错,地图在这里标注过危险区域。”
“水神给你画出来的地图上,也在这里标注过神庙位置。”
水玲珑传音道:“黑石神庙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至少,我不敢肯定自己当时见到的是不是真正的神庙。”
张瑞雪再次说道:“另外,你们还得注意队伍最后面的一个人,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个人,肯定是鬼。”
“他会想办法,从后面把你们一个个干掉。”
张瑞雪说完,所有人的背心上都是一阵发凉。
鬼跟人,这种事情在术道上并不少见,却是连术士觉得头疼的事情。
哪怕术士,有时候也防备不了从身后伸出来的鬼手。
更何况,是在黑石道这样连转身都困难的地方,等到有鬼从你后面捅刀的时候,你怕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张瑞雪道:“想过黑石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带来的鬼魂走在最后面。以鬼挡鬼。”
张瑞雪的话刚说完,鬼魁就嘻嘻笑道:“我不走最后。”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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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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