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怀孕的那天,王虎高兴坏了,抱着小涛子兴奋的原地转起了圈圈。
将小涛子放在地上后,王虎又开心的轻轻抚摸着冷翠还并未凸起的肚子,向小涛子道:“小涛子,你要有弟弟妹妹啦!”
那一天王虎夫妇非常开心,同样也是小涛子最开心的一天。
王虎夫妇终于得偿所愿,有了属于他们俩自己的孩子。
小涛子则在那天晚上把肚子吃的圆滚滚的,不停的打着饱嗝。
那一天晚饭有五花肉,还是大碗的,这可比过年的时候吃的还要丰盛!
......
第二天,王虎哼着歌从菜场买回来一只鸡,炖了鸡汤给冷翠喝。
小涛子流着口水,看着妈妈碗里的鸡腿,却没有央求吃上一口。
虽然小,但他明白父亲王虎告诉他的话。
“小涛子,妈妈怀孕了,需要营养,这鸡汤咱们留给妈妈喝,好不好?”
懂事的小涛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也正是从那天开始,王虎夫妻俩的重心,从小涛子身上转到了还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家里的日子原本还算凑合,一家三口,粗茶淡饭,倒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冷翠怀孕后,为了补充冷翠的营养,家里的开支迅速提高,小涛子自打那天吃了五花肉后,伙食反而日益下降。
要知道,小涛子也只是个还在长身体的小孩子。
......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冷翠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
因为王虎的精心照顾,加上舍得花钱给冷翠补充营养,怀孕的冷翠白白胖胖,肚子里的孩子也非常健康。
小涛子倒是远不如以前,又黑又瘦。
后来王虎找了个灵验的大夫把脉一算,怀的是个男孩,更是让他欣喜若狂。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王虎双拳紧握,激动的额头青筋冒起,正在兴奋的劲头上,突然感到裤子被人轻轻拽了拽。
王虎低头一瞧,是怯怯的小涛子。
“爹,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王虎瞧着瘦小的小涛子,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
从那天开始,王虎和冷翠对小涛子的态度日渐冰冷。
有一天晚上,小涛子起来上茅房,不小心听到了王虎和冷翠的对话。
“小涛子毕竟不是咱们亲生骨肉,加上咱
们家也不富裕,我看不如就放他回家吧。”
“那怎么行,小涛子毕竟跟了咱们四五年了,你狠心,我可舍不得,何况你知道他父母现在在哪里吗?”
“那你说该咋办?继续养一个外人?如果咱们一直没有孩子那也就罢了,现在有了咱们自己的亲生骨肉,何必再浪费精力和钱财在别人身上呢?说不定等他长大了,还要分咱的钱,回去孝敬他自己的爹娘。”
“唉...反正我早已经把小涛子当成了我的亲生孩子,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你呐,就是妇人之仁...要我说,长痛不如短痛...”
后面的话,小涛子没有再听下去了。
他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小屋睡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自己并非爹娘的亲生孩子...
两行清泪划出眼眶。
从那天开始,小涛子有了心事,在王虎和冷翠面前也变得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
这种状态反而让王虎对小涛子越看越心烦。
......
有一日,冷翠突然无来由发起了高烧。
王虎身上实在没什么钱去请大夫,恰好有一个云游的假方士从门口路过,被王虎拉着进了屋子。
那方士收了几文钱,又讨了些药材和烧饼,这才答应帮冷翠看看病。
左看又瞧,他也看不出冷翠到底为何发烧。
他毕竟是假方士,专靠坑们拐骗做营生,云游四方只是怕自己信口胡诌的话被人发现是假的,揪着他报官。
虽然看不出病因,但眼尖的方士瞧见了躲在门外的小涛子。
于是,这方士便振振有词的又信口胡诌起来。
“你们家是不是有个五岁左右的孩童?”
王虎见方士居然能知道家里的情况,立即信服的五体投地。
“没错,大师,我们家是有一个五岁的孩子。他和这病...”
“这孩子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方士原本只是想套套王虎的话,好为了后面信口胡诌做铺垫,谁知王虎会错了意,连忙说道:“哎呀,大师,你可真神了,这孩子呀,的确不是我们亲生的,是在他小时候抱养过来的。”
那方士一听,没想到随口一问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也连忙打蛇随棍上,神秘兮兮地说道:“不瞒你说,这孩子呀,克你夫人肚
子里的孩子...”
听方士这么一说,王虎立即大惊。
这还了得?
好不容易盼来了个亲生儿子,却被养子相克,怪不得冷翠突然来了场大病,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段时间王虎正瞧着小涛子不爽呢,再被方士这么一胡扯,彻底让王虎断了继续抚养小涛子的念头。
那方士原本想要推销一下自己包里的符纸。
“这位兄弟莫要怕,虽然那孩子和您孩子相克,但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我这里有一叠符纸,您买来烧了,可保您夫人安然无恙,孩子顺利生产。”
边说边伸手到包里,想要将符纸拿出来。
谁知道已经穷到口袋里叮当响的王虎生气的直接回道:“明儿我就让那小子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千万别再惹来祸端。”
听王虎这么说,那方士倒也识趣,也不好再硬推自己的符纸。
虽说方士失去了一笔坑人的买卖,但小涛子却因为假方士的一番话惹上了麻烦。
当天晚上,方士前脚刚走,王虎后脚就将小涛子赶出了家门。
“你不是我的孩子,你就是个扫把星,赶紧滚,不要让我们再看见你!”
王虎用尽了各种恶毒的语言,去呵斥一个五岁的孩子。
自知不是王虎和冷翠亲生孩子的小涛子非常懂事,默默的捡起地上的包袱,含着泪离开了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王家。
从那天开始,小涛子便乞讨为生。
他想攒够钱,去找自己的亲生爹娘。
后来在路上遇到了一向热心肠的姜厚,又饿又冷的小涛子便急忙找到姜厚,拿了姜厚一点钱,到客栈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说来也巧了,小涛子走后没多久,冷翠的烧竟然退了,病也很快就好了。
当得知小涛子被王虎赶走后,又听王虎将那日方士所说的话一复述,冷翠为了肚子里的胎儿,也只能含泪默认了王虎的行为。
......
可没过多久,冷翠又发起了高烧。
当王虎急急忙忙的上街找大夫开药方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因为银两花完了而被从客栈里赶出来的小涛子。
“他怎么还在寿霖城?”王虎不禁心想。
想起家里生病的冷翠和方士的话,王虎恶从胆边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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